<h3> 作者:刘文华,男,江苏三强律师事务所律师,苏州大学法律硕士,税务师,英语翻译,盐城市诗词协会会员,写作爱好者。<br></br></h3></br> <p class="ql-block"> 我的确写过不少诗,但从未自称诗人,别人也没有称过。读者看我的简介,不难发现我是货真价实的市诗词协会会员,入会时开过一次会,但我出差兰州,没能赶上参加整场,只赶上会后聚餐,喝了点白酒,与同桌认识或不认识的会员说了几句醉话,再后来交了100元会费,收到一本会员证,一直珍藏至今。当然,我也写过一些不伦不类的文章,不知道属于哪一类文体,反正想到哪就写到哪,初写时标题都没有,写完后才好不容易整出标题。所以,除了诗词协会会员外,我还有其他好几个文学社团和协会会员的头衔,但都没有写进简介,都写进去不是不可,但难免累赘,不但不争光添彩,反而会成色下降。</p><p class="ql-block"> 在各类文体中,窃以为我的诗写得最好,这肯定有点自吹自擂,但没办法不这样认为。当年读高中,写作小有名气时,朦胧诗正在流行,苏婷、北岛、顾城的诗读过不少,虽不全懂,但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诗,与文革贴在墙上的口号诗迥然不同。后来自已也学写一些,一直写到现在,偶有在平台发表。特别前几年,诗歌网站很热乎,我也凑了不少热闹,在网上写诗打擂台,并且赢了好几次。该诗歌平台封了我个头衔“海峡两岸十佳诗人”。我虽然认为这个头衔有点瞎胡闹,但毕竟不是我自封,所以常以此为荣,骗过不少人。此后,我不敢随便妄称自己诗人。倒不是认为自己不值,也不是觉得丢人,而是觉得我的主业是律师,如果弄个诗人头衔,并且隆重推介,吹得神乎其神,客户肯定认为我不务正业,不放心把官司交给我,岂不得不偿失?因为,现在对头衔多的人特别警惕,认为不是骗子,就是网红。</p><p class="ql-block"> 儿时在农村,生产队李队长初中毕业,我父亲做大队书记,只有小学毕业。我父亲文化没有李队长高,但头衔比李队长高,李队长很不服气,也不服管,时常私下里说我父亲读文件错别字连篇,还编成笑话在社员群众中广为流传。有一次,公社干部来视察,李队长直接跟公社干部说,我父亲文化水平不如他,不能当大队书记,应该让他来当。公社干部听了没有表态,只是笑笑而已。我父亲喜欢穿中山装,面前挂两支笔,一支圆珠笔,一支钢笔。李队长为了显示比我父亲能干、水平比我父亲高一等,就在自己上衣口袋挂三支钢笔,硬比我父亲多一支。当时,社员们习惯看干部面前挂几支笔判断头衔大小。小朋友们还编顺口溜说:生产队长一支笔,大队书记两支笔,公社书记三支笔......这个顺口溜在我头脑中印象很深,以至于我毕业到县机关工作,第一次在大会堂开会看主席台上的县委书记,首先看他面前挂几支笔。当我发现县委书记面前一支笔都没有挂时,我很失望,并且痛感农村孩子坐井观天,居然用几支笔判断干部头衔大小。</p><p class="ql-block"> 在机关时间长了,才深刻认识到,头衔岂止是几支笔的问题。在机关,头衔都有正规红头文件,既不能自封,也不能枉称,至多在非正式场合稍微有点虚扩。比如,行政机关,常常正副不分。副主任、副局长,别人称乎时,不好意思在前面增加“副”字,一律称某主任、某局长。部队却不同,正副分得很清,绝不混淆。有人认为部队太刻板和较真,把正副分得那么清,有何必要?部队还有更较真的。二十几年前,我还在机关上班,有一年“八一”建军节,单位与部队联欢,各出几人打篮球,结束双方球员聚餐,大碗喝啤酒,喝得正酣和热烈,双方队员均有醉意,突然部队一位小战士站起,两手捧一碗啤酒对准我方队员,十分真诚地说:“现在,我代表教导员,代表部队敬地方领导一碗酒。”话音一落,我方队员兴高采烈,纷纷起立,准备干酒。没想到,部队带队的教导员却脸色阴沉、十分严肃,厉声责问这位小战士:“你刚才说代表谁?代表我?代表部队?我委托你代表我了吗?你能代表部队吗?部队是你能随便代表的吗?”这位小战士十分惊恐,自感说错了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当时见状,感到十分难堪,就主动站起,手捧酒碗,向教导员为小战士说情解围。“小战士也是好意,仅是为了活跃气氛,敬碗酒而已,没有恶意,教导员何必当真?我先干为敬,为这位小战士求情。”教导员见我说情,不好再继续较真,对这位小战士说:“你自己把这碗酒干了,算是对你说错话的处罚。”这位小战士二话没说,单独干了这碗酒才诚惶诚恐坐下。</p><p class="ql-block"> 在机关,头衔在口头上好象只是喊喊而已,骨子里大家都看得很重。有的小同志,刚有点小进步,提拔个小头衔,第二天看上去感觉就大不一样。首先走路的步态放慢了,面部表情严峻了,神情从原来左顾右盼,见谁都主动打招呼,变成目不斜视,甚至视而不见了。特别是看到原来与他平级的同志称呼大变,从原来你侬、你侬变成直呼其名,或改称老张、老李等等。这是头衔变化带来的官位、权力、地位和荣耀的变化,以及自我感觉上的变化。所以大家十分看好头衔,并矢志不渝追逐头衔,目的是为了可获更多的利益和更高人一等的待遇和荣光。机关有大有小,有高有低,从上到下,从高到低,组成权力阶梯和权力网格,每个阶梯、每个网格都有不同的官衔,落到具体人头上,就是不同的头衔。头衔有何作用?大道理说为人民服务,而且的确应该为人民服务。因为,每个头衔都是公职岗位,都是国家用纳税人的钱发工资的岗位,就是不说大道理,也应该为人民服务,因为是人民用血汗钱买你为他们服务。头衔用于为人民服务,人民也没有亏待你的头衔,大小不同的头衔会给予高低不等的待遇,以补偿你更大的贡献和责任。</p><p class="ql-block"> 头衔越大、越多,可以为人民做更大、更多的事,如果走向反面,也可以捞更多的好处,谋更多的私利。在机关,很多人挖空心思向上爬,如果本着做大事的目的,当然无可厚非;如果仅是为了个人荣耀和权贵,那就另当别论。传统文化中,当大官有光宗耀祖的意思。封建社会,宗族中有谁在朝廷当大官,族人们会认为祖坟风水好,或祖坟上冒青烟,或祖坟上长蒿子。无论怎么说,追求当大官,光宗耀祖,只要不走向反面,都无可厚非。大官、小官,作为头衔,都是一种客观存在和社会需要,你不当,有人当;张三不当,李四会当。谁当谁不当,有很多因素决定,有人挖空心思,有人观望等待,有人守株待兔,不同的态度、方式、手段,结果大不一样。</p><p class="ql-block"> 有一种手段叫不择手段,如果用于向上爬,就十分不耻和危险。大凡用不择手段作为向上爬的手段,其动机必定偏离为人民服务的初衷和本性。最近看美国大选,无论特朗普还是哈里斯,为了当选,可以说使出浑身解数,也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也可以说公然地不择手段。关注他们的竞选演说,你会发现,他们也会时时刻刻把美国人民放在嘴上,也就是说,他们不顾一切、拼死拼活竞选,也是为美国人民服务。当然,政治学已经告诉我们,美国政治尽管口头上为人民服务,实质上是为垄断资本服务,为人民服务只是幌子和借口。不光资本主义社会,封建社会很多有识之士,也把当官看着为民服务。“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烤红薯”,就是这样的写照。当然,政治学也已告诉我们,封建官员当官的本质目的是为封建皇权服务,所谓为民服务也是幌子和借口。</p><p class="ql-block"> 与很多原来头衔四射的退休老同志交流,虽然还有不少仍以过去的头衔自居,甚至仍陶醉和沉浸在过去头衔射出的光环中,但大部分已经调整做派,走下神坛,返璞归真,放下过往,大有无官一身轻的洒脱和豪迈,有的还能做到忘记年龄和辈分,不分大小,一律称兄道弟,对酒当歌。头衔好比帽子,戴上去总要拿下来。既然人生的起点都是光头,何必带着帽子回归终点?</p> <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U5NDczNDI1MQ==&mid=2247483792&idx=1&sn=81a69d4e365bbecc30b2b9b4a610d03a&chksm=fe7dfc54c90a7542f9ba083e172c08bc8d14d081e5ad8a6d60af7e701a145b4b668b2287be3b#rd" >查看原文</a> 原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著作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