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味：老人日～2024.11.12

张华

今天是接待老人日，从上午九点多钟，一直到晚上。

接上婆婆，让她先陪着我去看老公的小姑，婆婆的小姑子，七十多岁了，身体不好。

寻寻觅觅，好容易找到，婆婆拄着拐棍，小姑出来接我们，白发在风中缭乱，弯腰驼背，面容憔悴的样子，让人心疼。

年轻时，那可是运动健将，和小姑父自由恋爱，俩家都不同意，他们毅然决然在一起，年轻时还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家里一尘不染，尽管那时住平房，烧炉子。

到了她家，也是缭乱憔悴拥挤，完全没有了年轻时的整洁，小姑说做饭都得靠小姑父了，她指挥。

我写过小姑父，健谈风趣，愿意喝点酒，并且酒桌上不甘落后，有点豪横，大家都喜欢他，有几次喝到摔到桌底下，我们都有些害怕。别看近八十，人群里依然有话语权的那个，小姑父很爷们，不会做饭，现在没办法也得顶上了。

出了小姑家，去接我妈，八十多了，三条腿走路都很费劲。

我会定期领着他们出去散散心，兜兜风，吃吃饭，洗洗澡，剪剪头……他们很知足，老人要求真不多，陪陪就好，高兴的像两个小孩子。

拉着他们出来，市内周边都去过，没有新鲜感，故意找了个县里的饭店，因为远，评分最好，一家韩国烤肉，我发现东北除了大锅炖就是各种烤肉。

那是年轻人喜欢的地方，还不错，他们也没吃过，愿意让他们熟悉一下这个时代，他们步伐慢，脑筋更慢，观念基本停留在上个世纪，是被时代遗忘的人，如果不陪着，是寸步难行。

通化县有个大茂山，相当通化市的玉皇山，领着他们去看看，他们不能走，跟着导航，直接开到山上，路很窄，很考验，一个车也没看见，估计是不让车上山，但是一路没人拦我，我也不知道，看来是老天垂青两个老人，让他们感受一下县里名山。

回市里，给婆婆买了两件衣服，老人不让，他们总说我花钱多，他们习惯了苦日子，只要花钱就心疼，尤其是给自己，苦难的日子，他们习惯了忽略自己，今天仍然这样。他们说我挣钱不容易，我说挺容易。他们说我没钱，我说有钱。

把婆婆送回家，婆婆一路嘟囔着我花钱太多了，我把她推上楼。

拉着老妈，给她洗澡，夜色里，送她回家。

感觉一天像一生，现在过去未来交错着，有些错乱的感觉。

陪着他们，我感觉很年轻，他们也把我当孩子，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孩子，陪着几个七八十岁的小孩子，都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