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秋风阵阵，秋叶片片，秋色黄黄，秋意绵绵。一叶知秋，一叶关情，一叶连接了我和千里之外的家乡。</p><p class="ql-block">我是家中兄妹5人中的老大，参军离家50多年了，一直工作、学习、生活在千里之外的晋冀两地。母亲虽然没有文化，但深明大义，辛苦操劳持家，默默对我进行着支持。特别是60岁那年父亲病逝后，她带着有病虚弱的身体，先后帮助最小的一妹一弟结婚成家，并抚养带大了弟弟的两个孩子，被称为全家的大功臣。大约是10多年前，80岁左右的母亲跟我说：“我一辈子在老家农村生活惯了，去你们城市不适应。现在你也退休了，公家的事不管了，以后每年在秋天回来看看我就好。秋天不热不冷，来回坐车不挤，到家有好东西也吃得下去。”我理解母亲的心情，并欣然照办。</p> <p class="ql-block">自此之后，每年我都对草木摇落的秋天独有情钟，充满期待，因为那是与母亲约定相见的黄金时节，喜悦的心情自然不言而喻。那些年回到老家之后，每每清扫着院里的落叶，看着母亲慈祥的笑容，拉着熟悉的家常，吃着可口的饭菜，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别提多惬意了。可是，自从3年前年近90的母亲逝世后，以往那种每临秋天就喜从心生的快乐感受便从此不再，头脑中反复出现的，多是触景生情的回忆和母子相约相见时的点点滴滴……</p> <p class="ql-block">有一年桂花飘香的时候，我到鄂东大别山地区参加完战友聚会，准备拐道乘高铁回家探望母亲。临行前一天的早晨，打电话告知母亲（因怕早说她惦记睡不好觉），可能与头天喝酒有关，我嗓子有点干哑，母亲连问几次“是小X（乳名）吗”？我连说〝是是”。到家以后，退休的邻家二叔前来串门，说道：“昨天早上你母亲接到你电话就找我，忧心忡忡地说，‘小X可能出事了，说是明天到家，声音不对，回家的时间也和往年不一样’。我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就是有事，小龙也不会让你知道，怕你担心。”接着二叔又转向择菜的母亲，说：“老嫂子，我说小龙不会有事吧！你看这不安全顺利地坐到你跟前了。”母亲听后笑了，二叔和我也笑了。我说：“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二叔说：“可不吗！不论你多大年纪，在母亲心里，她都一直把你当成孩子！”</p> <p class="ql-block">5年前，因为照顾骨折的弟媳过于劳累，母亲秋后腰肩盘突出造成双小腿时有疼痛，并且拄上了拐杖。当地医生认为是老年病无关紧要，可治可不治。但我不这样认为，坚持求医问药，以解老人的疼痛之苦。我根据有着相同病例的朋友介绍，购买了一个疗程的中成药带回老家，让母亲吃着试试效果。与此同时，老伴还帮着购买一把座便椅，让我一并带回，供腰腿疼痛的母亲使用。见到母亲后，我让她试试坐便椅的使用和知道服药的注意事项，做到别着凉，别累着，别着急。结果一个疗程下来，母亲感觉效果不错，疼痛大为减少，拐杖可用可不用了。于是我离开老家后继续购药、邮药，让她继续服用，争取最佳效果。其间，妹妹家的一个外甥告诉我，“外婆可能是精神感觉，主要是大舅你买的药，相信你”。我说那也行，不管是哪种感觉，只要不疼痛就好，人老了，顺着她来吧。</p> <p class="ql-block">就在我构思这篇文章的时候，一天晚上做梦竟然回到了千里之外的家乡。一切都是老样子：村庄，道路，小河，田野。我找到母亲的坟地，深深地鞠了三个躬，然后跪在那里边祭拜边哭泣。奇怪的是，我祭拜烧的不是纸钱，而是一片片金黄色的梧桐树叶。哭泣声惊动了身边的老伴，她推醒我问：你做梦哭了？我怕老伴跟着伤心，便谎称没有，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内容记不得了。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真情难忘啊！</p><p class="ql-block">秋景，一年一度；秋情，一生一世。母爱，无可替代；思念，铭刻心里。唯愿敬爱的母亲在另一个世界，诸事顺心，一切安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