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哈尔滨市红旗大街,有一座著名的北大荒博物馆,很久以来我就想去参观一下。2024年11月一个初冬的下午,我来到了北大荒博物馆。入门登记、进入馆中,我不由得先稳定一下情绪,然后缓步入展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由馆中资料介绍得知,“北大荒”一词,最早出现在《山海经•大荒北经》记载:“大荒之中,有山曰不咸山(即长白山),有肃慎之国。”据此“大荒北”泛指我国东北原始大荒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47年毛主席、党中央发出“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的指示,第一批荣复军人转战北大荒。五十年代中后期王震将军率领十万复转官兵进军北大荒。随后有大专院校毕业生、20万支边青年、54万城市知识青年来到北大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看着实物和文字介绍,颇感震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恍惚回到1969年9月下旬,我曾到大哥下乡地,通北赵光生产建设兵团,双丰营驻地一个叫“小溪候”的地方。记得下火车之后,我跟着一群人上了一辆拉货的汽车,向驻地方向驶去。一路上的翻浆土路坑坑洼洼,路况极差,有时候坑太大了,车上的人得全下来,车才能通过。经过不知多长时间,我们在太阳西下时来到了双丰营。简单吃了二个馒头就芥菜疙瘩咸菜,喝几口大缸里的凉水,我们又往小溪候方向走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沿着一条蜿蜒曲折,满是杂草和小水坑,完全是人和马车新开出来的泥泞路,大约走了近40分钟,天快要黑下来的时候,走到了两座棉帐篷前。首先,迎接我的是两只摇着尾巴的土狗,有一只我还记得它叫“天天”。我放下小拎兜,去旁边的水井打水,只见水井里面有两只青蛙在游泳呢。我随便地洗了一把脸,同时,我借着天空晚霞余光环顾四周。只见营地四周开始泛黑一片,各种虫子唱着它们自己才能听得懂的“歌曲”,近处不时传来几声犬吠。不远处有一临时搭建的伙房里,透出来些许光亮。这时大哥招呼我吃饭了,只见有一盘大豆腐上,洒了点酱油和大葱花,另一盘是炒红萝卜丝。我们是饿透了,自然是一扫而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饭后我走进大帐篷里,只见两侧都是木板搭建的大通铺,大约有30多人。土地中间有一个用大号汽油桶做的取暖炉子。帐篷两侧棚顶上,吊着两盏煤油灯,发出昏暗的光亮。不知道是谁点着了蒿草,冒烟薰蚊子,偶尔有人咳嗽几声。知青们有的在写家信,有的听半导体收音机,我们睡铺旁绰号叫“大象”哥,在轻声地唱歌。我还记得歌词是:“辽河的水,松花江的浪,母亲的心情是那样悲伤,孩子们呐,孩子们呐,母亲在想念着你”……我也是实在累了,躺下很快睡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第二天早上,我被敲铁轨的声音惊醒。知青们吃过早饭后,集合拿着工具去上工。我没有起来,大哥嘱咐我,饭已经打回来,起来吃就行。白天不要离开帐篷太远,小心点,这里有黑瞎子、野猪、老虎等野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此时,我忽然感到浑身四处痒的厉害,所挠之处有数不清红疙瘩,我知道这是被蚊子叮咬的。我感叹,这里蚊子也太厉害了吧!我又看见蚊帐里面的蚊子,肚皮呈红颜色鼓鼓的,它还真欺负我外来人呐。难受烦恼之余,当时只有10岁的我竟然做起“诗”来(让大家笑话了)大意是:“北大荒啊北大荒,又有鱼来又有江。又有蚊子又咬人,咬的人真受不了。”我不管它是什么体的,反正就是这样子读记下来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太阳升起来有几杆子高,我爬起来,走出帐篷伸伸懒腰。放眼望去,一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荒草茂盛。另一面,有些许森林和灌木丛。其余两面都是望不到边的大地,空气中泛着青草味道。我见到复转军官老金家有两个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我们简单问几句后就一起想玩了。我们三个孩子,连蹦带跳地走向不远处山脚下的一条小溪里去抓鱼。那溪水清澈也不深,但水流很急。我试探着刚一下水就感到冰凉刺骨,根本就忍受不了,只好爬上来。我看到在溪水面上茂密严实的树丛底下,竟然还尚存有没被融化的冰雪呀!无奈,我只能看着他们摸鱼,我拎着小编筐往里面装鱼。一个上午下来,摸了大约有十几条“山胖子”鱼。估计到了晌午,我们就乐癫癫的回来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上午,知青们在地里收割麦子。下午,他们在附近新房址处打地基,准备盖三趟宿舍,迎接新知青的到来。远处不时传来他们干活时的吆喝声,显得挺热闹。晚饭后,他们开会,学习主席著作、学唱革命歌曲,有时候他们呼喊些革命口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然而,在平静中蕴含着不平静。由于秋季连续几天的大雨,营部局部地区的其它地方发生山洪。所以,连队全体去支援兄弟连队抗洪,我大哥和另外一名上海女知青留家值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大约在上午10点钟左右,大哥喊我拿着铁锹,同去看看新建房子的地基情况。外面的雨虽不算太大,但是也挺烦人的。就在我们快要到地方的时候,大哥说:“不好了,山洪要下来了,我们快去疏通排水沟。原来排水沟也正在施工中,有一台开沟机还放在沟里面。它会造成洪水淤堵泛滥出槽,进而会冲毁地基。大哥说道:“快点在开沟机旁边,另外再挖一条排水沟。”说干就干,我们俩就不顾一切,拼命似的挖了起来,很快就挖了大约有十几米长,一米宽、一锹多深的排水沟,且排水效果非常好。这样,新房的地基就保住了,我们站在雨中保持水沟通畅,一直等到大队人马回来替换我们为止。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当天晚上连里开大会,金指导员特别点名表扬了我们哥俩,我当然也很开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可是夜里我发起了高烧,浑身难受之极,这是大雨淋湿造成的感冒。乔卫生员给我吃药,发发汗。伙房又给我做病号饭,一碗鸡蛋面条。第二天,我身体很快就恢复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转眼我到小溪候连队有一个多星期。我要准备回家了,正在等待时机的时候。驻地里又迎来上海和北京两队知识青年,大约有男女知青四五十人。我当时年龄小,只知道看热闹。还不知道这些知青们,要怎样在广阔天地大有作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请看下篇:沸腾的生活)。</span></p> <p class="ql-block">感谢老师赏阅</p><p class="ql-block">文章原创</p><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展馆致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