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辣椒的女人们

丁 丁

摘辣椒的女人们

十一月九日，已经进入冬季，天气越来越冷。

凌晨六点之前，她们早早的起床做饭，随便吃点东西就匆忙出发了。下了楼，小区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偶尔会有一两户的灯光映射，也显得太过遥远，寒气随之往衣领里钻。有点冷，也有点儿害怕，打了一个寒颤，还是出了小区的门。

十一月份的早上骑着电动车，不一会儿手就冻得发疼，但她们的心是热的。街上的路灯还亮着，无风的早晨，偶尔一两片叶子从树上偷偷蹦跳着落下，从眼前掠过。

行进的途中，经过多个路口处，总能看到三三两两聚集的人群，大多是女人。她们手里提着桶，或夹着蛇皮袋子，或冷得两手插在兜里，一看就知道是去摘辣椒的“同行”。

约定六点二十之前，在县城最西端集中。赶到时，人影还不清晰，从说话声判断这里聚集的人已经不少了。她们中也有从县城最东边过来的，骑行差不多已经超过二十多分钟了。

天色开始慢慢发生变化，西去的马路上，一群群女人们骑着电动自行车，顶着夜色，赶着黎明前行，像充满希望的火焰向县城的郊外飘去。十几分钟后，就赶到了辣椒地，依稀可辨的光线可以干活了。

近几年，县城附近的农村辣椒种植面积扩大，每一家椒农种有几亩或者几十亩不等。从十月初开始，这些女人们就开始每天赶早去摘辣椒。对她们来说，这也算是一笔不算多也不算少的收入，因为她们朴实的心里总想着，用自己真实的劳动所得补贴家用，在她们眼中有孩子，有老人，还有她们的男人们。

忙碌的女人们也不知天什么时候彻底变白了，猛地抬起头，辣椒地里这么多人，目之所及差不多有四十五号，整个田野里成了一幅亮丽、充满活力的风景。

晨曦映射在鲜红的辣椒上，整个田野连同上方笼罩的气息都充满红色，就连这些女人们的脸也是红红的，或许是多天的寒意造成的。快齐腰高的绿色的辣椒苗被点缀的充满了活力，田野里，似乎不是人在动，而是绿色的波浪在荡漾。

她们穿着各色衣服，两只手飞快的在辣椒上穿梭，说笑声萦绕在田野里，随着偶尔一阵冷风不断地飘向地外。

就这样一直到中午，这些女人们把从早上到现在摘的辣椒背到地头，过秤。辣椒主人也给会给她们带来一些午饭，但大多是一瓶水和一个饼之类。就这，紧张的劳动场面，女人们也顾不得细细咀嚼。

接着又是整整几个小时的忙活。

十一月份，夜幕拉下的早，差不多六点钟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趁着夜色彻底落下之前，她们背着鼓鼓的蛇皮袋子走出田间，来到地头，腾空，结算一天的收获。然后，带着说笑声，骑上车，又如带风的火焰，从郊外驶回县城，融汇到城市的人流之中。回到家里，来不及细细洗梳，带着疼痛的腰身和臂膀，匆匆入睡，继续做好第二天“战斗”的准备。

一个多月来，这些女人们天天如此。

这一个多月，除了辣椒地里女人们摘辣椒的场面外。在城郊的空旷地带，也有好几个聚集地。辣椒农把辣椒苗用镰刀割掉，运到那里，人们来摘，当中大多是女人，其中有的年龄都七十多了，看上去身体可硬朗，精气神十足。

这些女人们一天的劳动也挣不了多少钱。挣钱多少主要看辣椒的情况，好点的一天能挣七八十元，大多都不超过五十元，有时还可能挣不到二十元。但她们没有厌倦，没有妥协，总是那么积极，那么热情，她们认为坚持下去就会累积。

我在想，其实对于所有的劳动者来说，人人都是平等的，而且从劳动最初和最终的意义看，她们的付出并不是用钱可以来衡量的，她们与其他人相比，可能更是最朴素最忠实的劳动者。他们这种为了家庭不辞劳苦的坚持，从未厌倦并始终认为积少成多的精神真的让人感动，何况在她们男人的眼中，她们的努力更会意义非凡。

这其中也有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