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人生如同一场未知的长途旅行，途中不可避免会遇到种种坎坷，甚至是惊心动魄的灾难。当生命的风暴突然降临，我们该如何应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和应对方式，而不同的选择，往往会导致截然不同的结局。</p><p class="ql-block">2007 年元旦刚过，一场始料未及的危机悄然降临我的生命中。那段日子我突然咳嗽，痰少且带血丝。起初我只当是感冒或咽喉发炎，并未放在心上，依旧照常上班。然而几天后，咳嗽非但不见好转，反而愈发严重，甚至咳出黄豆大小的坚硬血团，背部也隐隐作痛。我依然没有警觉，以为只是咳嗽久了或是旧伤所致。但老伴却坐不住了，缠着我非要去医院检查。无奈之下，我只好同意。</p> <p class="ql-block">1 月 23 日，老伴陪我来到县医院。拍完X光片后，又做了CT，再经福建医科大学教授网络远程会诊，最后确诊为肺癌。老伴得知这个结果急得直跺脚，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念叨“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我却淡然处之，安慰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强求不得。何况人早晚都有那么一遭，你不必过于担忧。”</p><p class="ql-block">次日我筹措了两万元钱。25 日早上由老伴和儿子陪伴来到市医院。入院后进行了一系列全面检查，最终确诊肺癌无疑。</p><p class="ql-block">到30 日检查完毕， 2 月 7 日早 8 点，我吃了药片，躺在手推床上准备手术。彼时的我，脑子似乎一片空白，既不害怕也不紧张，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大概十点钟我被推进手术室。记得医生给我打了一针，此后我便失去了意识。下午四点多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在昏暗的 ICU 病房。值班护士为我拍背“拍痰”，让我咳出痰液。我未感到伤口疼痛，却饥饿难耐，为此，值班护士亲自去食堂为我拿来米汤。她的服务态度实在是好得令人感动，可她哪里知道，我老伴和儿女正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心急如焚地等着我苏醒的消息呢。</p><p class="ql-block">米汤下肚，我有了力气。但尿急却尿不出来，尿道疼痛。护士说可能是手术时尿道插管伤着了，拔掉插管后，我能尿出来了，只是非常刺痛。</p> <p class="ql-block">每隔一段时间，就拍一次痰。早上八点多医生查房，说我状态不错，就转到了普通病房。原来，老伴和儿女在病房外的走廊等了一整夜，担忧了一整夜。</p><p class="ql-block">接下来是康复治疗，如拍痰、吸氧、雾化吸入等。三天后进行气管镜复检，这是最痛苦的一次检查。可能是麻醉不到位，气管镜插入气管后，我不能自主呼吸，欲咳不能，犹如肺腑被搅动，几近气绝。听到医生说手术成功后，管子被拔出，我才慢慢恢复正常呼吸。</p><p class="ql-block">年关将至，医院里的病人越来越少。因手术未拆线，我不能出院。年三十，病房只剩下我一个病人。我和儿女以及三弟的儿子必须在医院度过春节，这是我第二次在外地过年。除夕那天下午，因找不到有营业的餐馆饭店，只好到菜市场买了些菜，向人租了锅灶自己做饭，这才解决了晚餐。大年初一也靠快餐盒饭度过。</p><p class="ql-block">除夕和大年初一，医院冷清得让人感到恐怖。我们几人窝在病房，我只管睡觉，其他一概不知。</p><p class="ql-block">2 月 22 日年初四上午，医生检查伤口后拆线，我们办理了出院手续。出院后按照医生吩咐，于2 月 28 日和 3 月 13 日复查，医生建议做化疗和增强免疫力治疗。</p> <p class="ql-block">对此，我有自己的想法：且不说做完那些疗程需要几万块钱，重要的是，化疗真的能治好癌症吗？我认为，这个病能不能治好关键在于癌细胞有无扩散。若癌细胞还未扩散，手术后就能痊愈，完全无需多此一举的化疗，若癌细胞已扩散，因化疗不能完全杀灭癌细胞，且还会把免疫细胞也杀灭，那么人的免疫力反而降低，这只会加速病人的死亡。因此，我没接受医生的建议。</p><p class="ql-block">由于我没接受化疗，医生似乎有些不高兴，说我不配合治疗，只是给我开了两个疗程的中药输液，让我回县医院去输。</p><p class="ql-block">一年后的 2 月 26 日复查基本正常。可回家后却得知 83 岁的岳母去世。第三天，我作为大女婿必须依风俗撑伞护送岳母骨灰下葬，我连续爬了 180 多个台阶后上气不接下气，咳嗽不止。此后每天都有阵发性咳嗽，还咳出十几个大小不一带血的牙黄色硬块。半年后的 8 月 19 日再次去市医院复检，医生说那些硬块是手术 OB 胶，建议住院做进一步详细检查。经全面检查后没大问题，27 日出院时只是开了一星期的止咳和止血药，但效果不佳。此后几年都是痰中带有血丝，而我也只是每年在县医院做一次CT复检。</p> <p class="ql-block">在我生病住院和康复期间，老伴和儿女给了我无微不至的陪护和照顾。特别是老伴，每天为我制作美味可口的饭菜，为我补充营养，恢复体力；陪我体育锻炼，陪我散步和跑步，生怕我途中发生什么不测。家人的关心和照顾，更让我有个好心情，也增强了我战胜疾病的信心。</p><p class="ql-block">两三年前，我与老伴回忆起当年的手术，问她我出院时有没有问过医生，我这个六级残废还能活几年？老伴说，医生说最多三年。我笑道，原来医生给我判了三年死缓，那我现在十几年了？老伴说我别“刣赢耍下铳”。我说，医生的话要听，但有时也不能全听呢。</p><p class="ql-block">我是个死过一次的人，故对生死看得很淡。因为在一次复检时，医生曾透露说，我手术中发生了心搏骤停，也不知停了多久，幸亏抢救过来了。从确诊肺癌到手术及康复治疗，我几乎没有心理负担，我从不想这病的结果和将来，我能过一天快乐一天。我觉得，人的心态最重要！人不能怕死，越怕死，就越死得快。如果整天想着自己的病怎么样怎么样，吓都得把自己吓死。</p> <p class="ql-block">我看过一篇报道，说的是九旬清华名教授夫人在晚年为自己制定目标，要争取在人生的最后阶段“走得快一点”，既减少自己的痛苦，也尽量避免给他人造成负担。后来她确实以自己的方式做到了。</p><p class="ql-block">我非常赞同教授夫人的做法。<b>在这里，我也要告诉我的家人，我的决定是：当发生治疗只能延长死亡过程、疾病已经不可逆时，或者治疗后有可能发生严重的后遗症，如偏瘫、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等时，则要放弃治疗，如放弃心肺复苏、放弃使用呼吸机、放弃使用喂食管等，而仅限于使用能减小痛苦、缩短死亡时间的治疗方法。如已昏迷，则不进ICU，不再抢救。</b></p><p class="ql-block"><b>生命的尊严和质量，在我看来，远比生命的长度更为重要。我不希望在生命的最后阶段，被无尽的治疗和痛苦所困扰，而是希望能够平静、有尊严地离开。我相信，我的家人会理解和尊重我的选择。</b></p><p class="ql-block">最后，我想说的是，我们不能控制生命的每一个事件，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去应对。让我们以积极乐观的心态快乐生活每一天，这才是生命的意义所在。</p> <p class="ql-block">（2024.11.11完稿）</p> <p class="ql-block">美篇号：56785717</p><p class="ql-block">美篇昵称：玩电人生</p><p class="ql-block">文字：玩电人生</p><p class="ql-block">图片：玩电人生 AI 制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