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与生命的交响 读《合欢树》有感

竹林听雨(别送花)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母爱与生命的交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读《合欢树》有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读史铁生的文字,似涓涓细流,淌过心田,于无声处,触动灵魂深处最柔软的弦。《合欢树》,便是这样一篇令人情难自已的佳作。</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文章开篇,史铁生便以一种近乎冷峻的笔触,将我们带入了他二十岁那年命运的巨大转折——双腿瘫痪。那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无情地摧毁了他原本充满活力与憧憬的青春花园。“两条腿残废后的最初几年,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这简短的话语背后,是无尽的迷茫、痛苦与绝望,如同置身于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光亮,听不到一声呼唤,唯有自己孤独而破碎的灵魂在无声地呐喊。</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文章以合欢树为线索,串起了作者对母亲的深切思念与对生命的深刻感悟。母亲在去劳动局给儿子找工作,回来的路上,在路边发现本以为是一棵弱小的含羞草幼苗,挖回栽种在花盆里,竟是一棵合欢树,两三年后移栽在院子里,多年以后,合欢树长成房高,年年开花的大树。恰似史铁生在母亲的呵护下,于困境中顽强生长的生命轨迹。母亲亲手种下的合欢树,寄予了对儿子未来的美好期许。尽管她未能亲眼目睹儿子在文学道路上的辉煌成就,但那棵合欢树却如母亲的化身,始终守望着他,给予他精神的慰藉与力量。每一片随风摇曳的树叶,都仿佛在诉说着母亲的牵挂与嘱托。每一朵绽放的合欢花,都散发着母爱的芬芳与温暖。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合欢树,这一象征着母爱与生命希望的意象,在文中有着动人心弦的力量。那棵在作者记忆中不断生长的合欢树,见证了母亲的爱与坚韧,也见证了他自己在苦难中挣扎的历程。他曾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是母亲深沉而无私的爱,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他荒芜的心间,引领他重拾生活的勇气。母亲四处奔波寻医问药,哪怕希望渺茫,也从未放弃;她默默陪伴在儿子身边,用细腻的关怀与无尽的耐心,包容他残疾后的无端暴躁。</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合欢树在文中不仅是一棵树,更是母爱的象征。它见证了母亲对儿子的爱与期望,从母亲栽种时的满怀希望,到它在岁月中成长,都与史铁生的人生及对母亲的思念紧密相连。</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三十岁时,史铁生的第一篇小说发表,母亲却已不在人世。过了几年,他的另一篇小说获奖,母亲已离开整整七年。在他人生重要时刻,母亲都缺席了。他在地坛公园安静的树林里苦思冥想:“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迷迷糊糊的,我听见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的心得到一点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在树林里吹过。”这种遗憾与思念刻骨铭心。他只能在回忆与愧疚中缅怀母亲,合欢树成为他情感寄托,承载着对母亲的思念与感恩。</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史铁生在文中对生命的思考发人深省。他在苦难中挣扎,却也在挣扎中领悟生命的真谛。双腿的残疾曾让他觉得生命失去意义,然而母亲的爱以及自己在文学创作中的探索,使他逐渐明白,生命的价值不在于身体的健全与否,而在于对生活的热爱与对梦想的追求。他以笔为犁,在文学的天地里开辟出一片属于自己的疆土,用文字书写对母亲的思念,对生命的敬畏,对人生的思索。他的文字,因饱蘸了生命的血泪与对母爱的感恩,我为史铁生与母亲之间深沉而纯粹的情感所动容,也对生命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在这纷扰喧嚣的尘世中,我们常常在追逐功名利禄的过程中迷失自我,忽略了身边最真挚的情感与最简单的幸福。史铁生的经历提醒我们,无论遭遇何种困境,母爱永远是我们最坚实的后盾,给予我们力量与勇气去面对生活的挑战。同时,生命中的苦难并非是终点,而是成长与蜕变的起点。</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只要心怀希望,坚定信念,便能在荒芜的心田种下一棵象征希望的合欢树,守望着它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直至枝繁叶茂,花开满枝。</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合欢树》</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十岁那年,我在一次作文比赛中得了第一。母亲那时候还年轻,急着跟我说她自己,说她小时候的作文作得比我还要好,老师甚至不相信那么好的文章会是她写的。“老师找到家来问,是不是家里的大人帮了忙。我那时可能还不到十岁呢。”我听得扫兴,故意笑:“可能?什么叫可能还不到?”她就解释。我装作根本不再注意她的话,对着墙打乒乓球,把她气得够呛。不过我承认她聪明,承认她是世界上长得最好看的女的。她正给自己做一条蓝底白花的裙子。</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二十岁,我的两条腿残废了。除去给人家画彩蛋,我想我还应该再干点别的事,先后改变了几次主意,最后想学写作。母亲那时已不年轻,为了我的腿,她头上开始有了白发。医院已经明确表示,我的病情目前没办法治。母亲的全副心思却还放在给我治病上,到处找大夫,打听偏方,花很多钱。她倒总能找来些稀奇古怪的药,让我吃,让我喝,或者是洗、敷、熏、灸。“别浪费时间啦!根本没用!”我说,我一心只想着写小说,仿佛那东西能把残废人救出困境。“再试一回,不试你怎么知道会没用?”她说,每一回都虔诚地抱着希望。然而对我的腿,有多少回希望就有多少回失望,最后一回,我的胯上被熏成烫伤。医院的大夫说,这实在太悬了,对于瘫痪病人,这差不多是要命的事。我倒没太害怕,心想死了也好,死了倒痛快。母亲惊惶了几个月,昼夜守着我,一换药就说:“怎么会烫了呢?我还直留神呀!”幸亏伤口好起来,不然她非疯了不可。后来她发现我在写小说。她跟我说:“那就好好写吧。”我听出来,她对治好我的腿也终于绝望。“我年轻的时候也最喜欢文学,”她说。“跟你现在差不多大的时候,我也想过搞写作,”她说。“你小时候的作文不是得过第一?”她提醒我说。我们俩都尽力把我的腿忘掉。她到处去给我借书,顶着雨或冒了雪推我去看电影,像过去给我找大夫,打听偏方那样,抱了希望。</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三十岁时,我的第一篇小说发表了。母亲却已不在人世,过了几年,我的另一篇小说又侥幸获奖,母亲已经离开我整整七年。获奖之后,登门采访的记者就多,大家都好心好意,认为我不容易。但是我只准备了一套话,说来说去就觉得心烦。我摇着车躲出去,坐在小公园安静的树林里,想: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迷迷糊糊的,我听见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的心得到一点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在树林里吹过。</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摇车离开那儿,在街上瞎逛,不想回家。母亲去世后,我们搬了家。我很少再到母亲住过的那个小院儿去。小院儿在一个大院儿的尽里头,我偶尔摇车到大院儿去坐坐,但不愿意去那儿小院儿,推说手摇车进去不方便。院儿里的老太太们还都把我当儿孙看,尤其想到我又没了母亲,但都不说,光扯些闲话,怪我不常去。我坐在院子当中,喝东家的茶,吃西家的瓜。</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有一年,人们终于又提到母亲:“到小院儿去看看吧,你妈种的那棵合欢树今年开花了!”我心里一阵抖,还是推说手摇车进出太不易。大伙就不再说,忙扯些别的,说起我们原来住的房子里现在住了小两口,女的刚生了个儿子,孩子不哭不闹,光是瞪着眼睛看窗户上的树影儿。</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没料到那棵树还活着。那年,母亲到劳动局去给我找工作,回来时在路边挖了一棵刚出土的“含羞草”,以为是含羞草,种在花盆里长,竟是一棵合欢树。母亲从来喜欢那些东西,但当时心思全在别处。第二年合欢树没有发芽,母亲叹息了一回,还不舍得扔掉,依然让它长在瓦盆里。第三年,合欢树不但长出了叶子,而且比较茂盛。母亲高兴了很多天,以为那是个好兆头,常去侍弄它,不敢再大意。又过一年,她把合欢树移出盆,栽在窗前的地上,有时念叨,不知道这种树几年才开花。再过一年,我们搬了家。悲痛弄得我们都把那棵小树忘记了。</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与其在街上瞎逛,我想,不如就去看看那棵树吧。我也想再看着母亲住过的那间房。我老记着,那儿还有个刚来到世上的孩子,不哭不闹,瞪着眼睛看树影儿。是那棵合欢树的影子吗?小院儿里只有那棵树。院儿里的老太太们还是那么欢迎我,东屋倒茶,西屋点烟,送到我跟前。大伙都不知道我获奖的事,也许知道,但不觉得那很重要;还是都问我的的腿,问我是否有了正式工作。这回,想摇车进小院儿真是不能了,家家门前的小厨房都扩大,过道窄到一个人推自行车进出也要侧身。我问起那棵合欢树。大伙说,年年都开花,长到房高了。这么说,我再看不见它了。我要是求人背我去看,倒也不是不行。我挺后悔前两年没有自己摇车进去看看。</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摇着车在街上慢慢走,不急着回家。人有时候只想独自静静地呆一会。悲伤也成享受。</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有一天那个孩子长大了,会想到童年的事,会想起那些晃动的树影儿,会想起他自己的妈妈,他会跑去看看那棵树。但他不会知道那棵树是谁种的,是怎么种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