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当年修南二干渠的打架风波</p><p class="ql-block">原西安马钢厂知青董安峰口述:本人用第一人称整理</p><p class="ql-block"> 1975年的11月16日早上,我乘坐着轿车上山下乡,来到高陵的一个古老村庄,这村庄名字叫做榆楚,在那儿几年里让自己锻炼成长。几十年后的今天再回想,有多少喜悦多少忧伤,往事怎么能忘。地铁刚通,我沐浴着深秋的阳光,第一时间回到榆楚,但那里人已搬离,大地让我倍感荒凉,在下团庄见到一老人,说明来意,那浓浓的亲情叙说着过往……</p><p class="ql-block"> 话归主题,这么多年,我做了不至一次的蒸肉,咋样子地都吃不出当年在修建南二干渠时那肉疙瘩的味道木?那是我一生吃过的最好吃的肉疙瘩了。记得竣工前的那几天,生产队派去修渠的只剩下四五个劳力了,吃饭时我看得清清楚楚地,黄玲(队上派去的女劳力)竟然一顿能吃美美的一大老碗肉疙瘩?那肉是公社给各队分配的,正因为肉多人少才破例做成蒸肉让大家美美地解上一回馋。那味道香的哟,一点儿都不敢夸张地说,现在即是2800元的席面子也比不上当年那顿蒸肉的味道了。</p><p class="ql-block"> 吃了肉疙瘩的我,晚上回到村上始终都没有也不敢声张,也就那几个人他(她)们也都捏得严严的,若谁泄露了秘密,就怕去的人多了,也就难再解馋了。可见当年生活水平低下的程度了,那劳动强度之大生活的艰辛,现在的人谁还去吃那苦,受那罪?肚子里经常都没有油水的还得去出大力。记得我当年在咱队上社员的家里共吃了三个多月的派饭,从来就没有见过荤腥,更谈不上吃肉疙瘩了,吃得最好的也算那几顿臊子面和煮馍(没有肉的饺子)了。可见当时的人们都恓惶成啥了。</p><p class="ql-block"> 1976年全县各个公社各个大队各个生产队都抽调出得力的干将为了响应高陵县委县政府“园田化”七支渠改道的战略工程, 咱队上把主要劳力都派去了南二干渠工地。 </p><p class="ql-block"> 工地上搭建了灶房和民工们临时居住的简易棚,都战的大喇叭就架在人们干活的不远处,那轰轰烈烈的劳动场面,几十里长的修渠大军日夜奋战在修渠的工地上。</p><p class="ql-block"> 各公社,各大队,各生产队都开展起了劳动竞赛。为了赶进度,有一天,队长把所有的男女劳力搭配分成三个小组,我们几个知青也被分到三个小组里。在分配知青时儿就因一句粗话而引起了一场本不该发生的打架斗殴,导致无辜者被伤害(脑震荡)住院的事件。</p><p class="ql-block"> 三个知青,他们分别是我(董安峰)、毛高伟、杨长安。我第一个被一个组叫走了,另外一组把毛高伟也叫走了,这下就剩杨长安了,说老实话剩下的这组群众内心里确实是不想要他的,单怕影响了劳动进度。</p><p class="ql-block"> 说起这个杨长安,用当地人的话讲就是不务正业,也就是没有正性地经常地交往一些不三不四的二流子知青。要说出勤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所以他在社员们的心目里就没有啥好的印象。</p><p class="ql-block"> 在最后分配杨长安的这当儿,一个女社员黄玲她却沉不住气地说了一句:“我们这个组不要他,要哦日歘蛋呀“。谁知这句当地的土话他杨长安也能听懂?于是,两个人你一句他一句地吵起来了。随着吵架的持续升级,你拉我我推你地相互拉扯着。此时黄玲的大哥在另外一组远远地看见了,手握着铁锨急忙地往两人争吵的地方奔跑。谁知她哥的到来,并没有震慑住杨长安,两人在相互抢夺锨的当儿,锨把把杨长安的鼻子给碰破了,血流不止的他且鼻梁子好像还有点儿歪,看着挺严重的。在大伙的劝说下总算不再拉扯了。可是,那杨长安的伤总得去医院包扎,此时队长就派我陪同杨长安去了县城医院。让医生瞧过后并无大碍。</p><p class="ql-block"> 这本该不了了之的风波就算完事了,可当要从医院回工地将要坐车的节骨眼儿,却偏偏地遇上了杨长安他们经常是一伙儿的插队在庙西的几个知青。那几个问:你两上县城干啥?杨长安说:唉!刚被人打了,来医院检查。他把事情的经过给那几个知青细说了一遍,那几个说:这还了得,走寻他去。明显的是给火上泼油哩!把我急的怕把事情弄大了不好收拾,想及时劝说杨长安可又没有机会,因那几个峥嵘的面目有点儿吓人。听天由命的我真不想看到那可怕的事情发生。但后来还是发生了。</p><p class="ql-block"> 下车后,终于等到了机会,杨长安往前走了几步,向着路边正要解手,我追上前装着急着也要解手,小声劝杨长安不要把事情惹大了,惹大了,万一弄个三长两短咋办?董下烂子了你那几个伙计都跑了,人家只有找你的麻烦了,弄的不好都可能寻到你家里去,你父母能安宁吗?</p><p class="ql-block"> 杨长安听我这么一说,道有点儿犹豫了,于是就勒好裤带,走近那几个伙计跟前,说了自己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想法,可那几个几天不打架手就发痒痒的货有点儿不依不饶。说:前几次你帮了我们的大忙,这次这个忙我几个给你帮定了!最不行都得吓唬吓唬他,要不然以后还怎么能立足?我听了后急忙地说:要不然是这样,我给黄河(黄玲的哥)说,让他把药费误工费全承担了,他若不承担你们再…再…看咋样?其中一个争怂说:人常说锤头离胳膊近,没想到你的胳膊肘往外拐哩。我说假若把事闹大了,谁都跑不掉,尤其是长安你……他们几个根本就不听我苦口婆心地劝告。就这样走着说着地到了工地。大喇叭里传来了劳动的呐喊号子。正好黄玲他哥黄河就在现场,其中一个问杨长安是谁打的你?杨长安用手指头指了一下黄玲的哥哥,你没见过那架势,霎时一拥而上,拳打脚踢轮番上阵,三下五除二就把黄玲她哥打的摆的平平的了。过后听人说,把人打成了脑震荡住院一月有余。往医院抬时,那裤裆全是湿的。那几个知青把人打了临走还若无其事地在灶房拿了几个蒸馍竟然没人敢问。他们的确是太嚣张了!</p><p class="ql-block"> 打架事件发生后,高陵县知青办给公社知青办打电话,公社知青办给马钢厂(知青父母所在单位)打电话。整得知青的父亲们和厂子里的带队干部骑着自行车来到高陵,杨长安的父亲拿着点心还特意去了趟医院探望了伤者。</p><p class="ql-block">后序:</p><p class="ql-block"> 黄河二十多年前得病走了,没想到杨长安前些年因车祸也去了。今斯人已去,而那些曾经的过往只有留给后人去慢慢地回味了。现如今,夏季的夜晚你若走在那城区的南二干渠的林荫道上,看着那车辆的川流不息;看着那闪烁的古诗词条幅;看着那清澈一路向东哗哗奔流的大渠水,你是否记得那些当年义务修建二干渠的农民工们?</p> <p class="ql-block">附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77一一那年高考,</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老同学安国兴发我本人的微信:</p><p class="ql-block"> 老同学:说起来,那年头的确很惨,吃不饱饭,整天去学校带着窝窝头,在这儿我特别地感激耿宗民老师。他是咱们三班的班主任,我用他办公室的炉子烤窝头吃。是的,我穿衣就好比一个乞丐的着装,那年头我衣能遮体就不错了,无法去讲究。</p><p class="ql-block"> 77年咱们榆楚社中就我一个人考上了大学。那年全县应届生张榜共4人,1中2人,2中0人,3中1人,咱社中1人。但因我身体体检没得过关(说我心脏有问题),给删下来了。没走成就继续上,随后经过统考后我离开了榆楚去了三中。因为当时还没有高中毕业(赶上春季生转秋季生),重新再考,同样因为体检的原因,在高陵体检不过,让我去咸阳地区招生办复检,最终通过了。上了大学,从此改变了我的命运。四年本科毕业后工作了一年,接着考研,一年后考取了北京,三年后拿到硕士学位,后来被留在了中国顶级的制浆造纸研究单位,从此变成了北京人。在这儿得感谢我的父母我和老师的培养,否则我还可能是一个修地球的。</p><p class="ql-block"> 是的,当时咱们同学的基础都很差,只因我扣下我父亲每次让我买盐或酱油找回的零钱(分钱),攒够了步行去县图书馆买了一套2本书(几何和代数),把里面的题全做了一遍,所以我的底子比较好。当时我是咱们三班的学习委员,记得每天下午就给同学们讲数学题,而且我还把咱们的数学杨老师搞的很狼狈,因为我问的数学题他也解不了。多少次吃中午饭时就用筷子在地上和老师逐步研究,一起解题。说实话,也确实难为他了。因当时的老师好多都是高中毕业后就教书了,那时的底子也都不是多么的过硬。 哎!老同学,见笑了,有感而发,确实是酸酸的味道,但又很励志。 </p><p class="ql-block"> 在这儿再告诉老同学你当时咱们社中的现状,77年我考上了一本,尽管体检没过关,但咱们公社负责文教的人却火了,听说到处做经验介绍,因为县内三所中学,二中抹了一个光头,所以他就特得意,到处作报告做经验介绍,其实与他有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由于体检没过关,我很郁闷,而他很风光。尽管我心里很委屈,但我在我父母面前从不因此事而发火,我知道我父母也不容易,他们就是菩萨呀!我在他们面前和同学们面前仍然是强颜欢笑,不敢怠慢学习,因为我知道修地球的父母没有任何路子能改变我的命运,只有自己好好学习,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果然我没有辜负我的付出,终于如愿以偿。当年我也成为了我们安家村家长教育自己孩子和激励孩子的楷模。说实话,我确实影响了好几拨的孩子,他们励志他们上了大学走出了农村,这点儿我也很欣慰。我进入大学后,也曾经给三中的班主任师老师写过信,在信里鼓励和激励在校的学生要努力学习,实现自己的梦想。效果还是很显著的,据说,师老师把我的信在他的班级里念,还张贴在学校的宣传栏里。我能为当年的学生鼓点劲,打点儿心气也值了! 老同学呀!请原谅我,触及了的痛处,往事再现,所以勾起了许多的回忆,看来真是有点儿老年痴呆了,但回忆起往事,仍然历历在目,好似昨日刚发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