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的苦

蜜蜂

<p class="ql-block">  去年今日此门中,芹菜牛肉分外香。牛肉不知何处去,芹菜素炒叶做汤。</p><p class="ql-block"> 自从原炊事员提拔为库管后,老板妈接替炊事员,从年初就没安排过一分员工餐餐费了,都是靠卖废纸箱和客户退回的临期食品过活。</p><p class="ql-block"> 前天老板妈把芹菜茎素炒,又用摘下的叶子做汤。有一个员工边吃边建议说,“何必费事,就连叶子带茎一起炒,不是更省事吗?”老板妈回答道:“又怎么能保证一菜一汤呢?”我暗暗佩服老板妈对资源的充分利用。</p><p class="ql-block"> 饭后我到老板办公室反映一下生活问题带给员工的怨气。但看到老板麻花状的额头被一层烟气遮不住而显出的大蜘蛛,左腿上因忘记弹烟灰而烧通的大马面,我于心不忍,又把话题改为调价问题。老板进价又涨了,你看售价怎么调?老板摇着像一个破拨浪鼓的头。别...别...别调再...再...再调 就更卖不动了,我有心无力的走出了办公室。</p><p class="ql-block"> 昨天,老板妈去田野里挖了一萝筐蒲公英,昨天吃,今天吃。我悄悄地给老板妈说:“大妈,吃蒲公英是养身,刮膘减肥,但更费饭,又没力气干活,以后别吃了”。我不由得羡慕大个子,来时一百八十斤,干了半年拖着一百四十斤的身体去向老板辞职的洒脱。但我行吗?留下来的都不敢提辞职,月初都要扣房贷,而老板月底却确保工资的准时发放。就凭这点,虽没有跟老板共渡难关的觉悟,但同老板共生死的勇气还在。 </p><p class="ql-block"> 难难难,如经营状况得不到好转,老板妈连任炊事员就八成没问题,年过六旬还做十多个人的饭菜,也够为难她了。</p><p class="ql-block"> 当一阵风吹过,愁苦的大地上空随风飘过的蒲公英是多么自由,但蒲公英是苦的。</p> <p class="ql-block">图/蜜蜂.文/马孔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