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应察关山水画苑基地老板鲍鱼的邀请,三月画会在会长于桂元和名誉会长李永宏的带领下,于十月二十八日到十一月四日赶赴久负盛名的婺源清华镇写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鲍总的精心安排之下,季宏敏,周武发,谢宝根,张继双,于桂元,李永宏,罗春杰和张开宇八位油画家像初学绘画的孩子一样全身心地投入到写生的活动中去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一站,鲍总安排我们去了严田村,这个隐藏在群山怀抱中的村庄曾经出过二十七名进士,这可不是一般的荣耀与辉煌,要知道自隋朝开始到清朝退出历史舞台的一千两百余年里,总计才出了十六万多名进士,而盐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竟然出了二十七名进士,怎能不让人惊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由此可知严田村曾经对教育的重视,以及因此而铸就的辉煌。</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严田村有一条不大的小河穿村而过,小河曲曲弯弯水流极为缓慢,河水清澈见底,有水草随水流轻舞慢摇,除了与河水颜色相近的小杂鱼外还有三三两两的荷包红鲤鱼懒洋洋地在水底溜达,也许是因为它们知道村里在水岸边立了告示,严禁捕鱼!因此,它们生活的很悠哉,个个都是大腹便便,就像是城市中发了财的老板一样潇洒惬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小河上有数道桥,我们把车停在村子里的小广场上,再通过最大的石桥便走进了莲园,见桥边有一牌子说莲园取清廉意,看来春夏之际,此村莲花是他们招引游客的噱头,只是他们或许没弄清莲与荷的区别,由于我们来的时间是残秋初冬,干涸的水田里只剩下残叶与枯杆,它们高高低低参次不齐,我也分辨不出他们种植的是荷还是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过在画家的眼里是莲还是荷并不重要,在我们眼里那是一抹醒目颜色才最重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还记得初入解放军艺术学院不久,崔开玺、孙浩,张建岗老师带我们去北京门头沟碳场写生时,孙浩老师说:“你们要练成一双色眼,用它们来看这个多彩的世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时光荏苒,转眼近三十年过去了,我们是不是练就了一双色眼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学画之路,都有练笔、练手、练眼和练心之路,孙浩老师要求的:“形色笔,稳准狠!”我至今还没有完全达到,这并不是我不努力也不是我太愚笨,而是,随着在艺途画路的深入研究和自己特有的感悟后,对“形色笔和稳准狠”有了自己的理解和认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古人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画画也是没有第一的,也是没有统一标准的,她的美妙就在于你要能用自己的色眼色笔色心做到心眼笔合一,认识自然固然重要,但用自己内心的认知,准确把握自己的本来体验去用自己的方式解释你看到的世界,把她自圆其说再现在画布上,形成这就是我看到的世界,这就是经过我内心洗涤后的我的世界,我的风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必须是独一无二的,但是,要实现这个目的,没有长期地训练和写生是做不到的。</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收工时,我问鲍鱼想让我给他画什么?他脱口而出让我帮他画彩虹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鲍鱼原来不叫鲍鱼,他有一个高大上的名字我曾专门打听过,但是,很遗憾我没能记住它,这反而说明他改名鲍鱼很成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鲍鱼原是余地主的司机,余地主可能画界外知道的人不多,他是做写生基地的一面旗帜,数年前,我曾在同学陶圣书的安排下与宝根一起去沱川他的基地画过写生。如今鲍鱼自己也做写生基地的生意,毕竟是余地主的司机,耳闻目睹积累了经验与人脉生意因此兴隆的很,不过在我看来跟余地主学习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方面还在于鲍鱼的诚恳与大气打动了与他相遇的人,愿意与他合作共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个子不高,说话爱摇头晃脑,声音洪亮,酒量惊人!三个儿子是他努力赚钱的动力。他与李永宏和于桂元三人是酒中的知己,每次酒桌上相逢时都有不醉不归的豪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而他让我画的彩虹桥应该是清华镇的第一名胜吧?此桥据说建于南宋,但是,在五座船型石桥墩上的木制廊桥却被洪水给冲垮了,现有的是不久前新建的,但即便如此也是清华镇的骄傲,鲍鱼让我画她就是明证。</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实,清华镇最令他们骄傲的不是那座半旧半新的彩虹桥,而是一所中学,当鲍鱼特意介绍他就读的中学清华中学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镇的人真牛,都是清华毕业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让我没想到的是彩虹桥不好画,原因在于正面被张继双和于桂元抢先画了,背面呢,被季宏敏师兄给画了,周边又被周武发,谢宝根和李永宏给画了。留给我的位置只有两个侧面,于是,我只好坐在桥头的垃圾桶旁边画侧面的彩虹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桥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一部分是慕名而来的游客,他们大多因为桥的半旧半新而有些失望,言语中颇多微词;而另外一大部分人则是河两岸的居民,彩虹桥是他们生活中的纽带,是连通两岸的通道,我发现当地人大多身材不高,大多是女性居多,大多都挑着粪水借助彩虹桥来往于两岸之间,这时会随着风飘来一阵阵粪水的味道,有点臊,也有点臭,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它们破坏了风景,反而被勾起了乡愁与思绪。</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很久以前,在我的家乡我也曾闻过这臊与臭,那时我还小不过已经身背粪筐手拿粪铲追在猪狗之后去拾粪了,拾满粪倒进粪氹中沤粪发酵后,母亲就用粪桶挑着,就像眼前那些妇女一样挑着,在扁担的吱吱呀呀声中去菜地浇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时间的长河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恒,但有些东西却可以长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对往事的记忆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它只会越来越深刻地烙印在我们曾经留下的足迹里。彩虹桥的臊臭让我找回了久久未闻的吱吱呀呀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二天,鲍鱼带我们去了一个叫岭脚的村子,这个名字很贴切。因为这个村子就像是长在一条自山腰而下的小溪上的一长串的房子。所有的房子都合理而巧妙地建在小溪身上,有桥有回廊有石板甚至有房屋直接建在溪上,我想夜深人静的时候主人在溪水咿咿呀呀叮叮咚咚的浅吟低唱中入眠一定很陶醉,估计生于此长于斯的孩子无论走多远,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会忘记小溪的催眠曲吧?</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每次出门写生总会感叹古代先民们的智慧和对空间的运用,岭脚村如此拥挤,但是,当初的设计者还是在村子的中央留下公共用地,在不大的地方建有回廊,村民大都会端着饭碗坐在那里议事;最中心有个小小的平台,平台的大部分被一株遒劲的桂花树占据着,想来八月花开时节,它的香气四溢一定会让岭脚香透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季宏敏几位师兄先我一步占据了风水宝地,我只好为了寻找想画的大场面而走遍了古老而逼仄的岭脚,不幸往往孕育着有幸,我因此有幸有此机会走遍看遍岭脚,期间我遇到一条被拴在门口的土狗,它见我很热情,仿佛看到了远行的归人,亲昵地蹭着我;我遇到一位八十二岁的老人,他或许是寂寞,或许是热情,用他那不标准的普通话与我交流,他指着他亲手打造的,乡间有马桶座的厕所遗憾地说孩子们都长大了,都去了远方,没人再用它了。见我摘茶籽,他告诉我什么样的茶籽能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画完我心中的大场面,回到桂花树下吃了鲍鱼送来的盒饭,恰巧赶上了小溪放水,有人对我说明天因为有台风会下雨,所以提前放水,但我却在想,很可能是为了把积存下来的洗衣洗菜的污水冲走,就像冲马桶一样,村里管水的人会定时冲水以保持溪水的干净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古人的做法朴实却包含智慧。</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中午不午休看来是真的不行,也有可能是老将至吧?我半天没缓过劲来,直到三点多才提起精神画了一张带草垛的风景。回清华镇的路上听继双兄说他画着画着竟然睡着了,画笔也掉在了地上,看来我困累不是个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因此,我在鲍总精心安排的晚宴上提出明天还是去严田画,中午还是回来吃饭睡个午觉再去画的建议被大家所接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画写生最怕找不到自己想画的景,就像打仗,两次折腾下来基本锐气皆无,画画也就因为失去这锐气而变的木呆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严田村的好处在于她的景观很多,有小景也有大景,可远观也可近画,而且在那座石桥上,放眼望去东南西北皆可入画。我在桥上画了三张,一张一米乘六十,一张也是一米乘六十,第三张也是一米乘六十,不过后两张却不同,因为它们合在一起是一张两米乘六十的大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而继双兄则在桥上画了四张,除此之外好像所有人都画了一张。</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三次去严田就剩下我,宝根和继双兄了,武发他们中途就找地方画去了。画写生有人喜欢新鲜,而我则喜欢深入感受 因此至少多幅才能找到新鲜表象之下的精髓。</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继双宝根他俩由于担心台风会带来降雨,就在村子里的一座廊桥上画去了,而我则去了村子的另一头,去画我早就看在眼里的老旧的徽式民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画画期间来了四波客人,第一波,是一位老人执扙蹒跚而行,我把他画进了画中,他回答了我的疑问:“为什么房子的主人不维修有上百年历史,颇具文物价值的老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说:“一是造价太高了,二是工匠传承断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时间的长河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恒,但有些东西却可以长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但是,传承断了却无法再恢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二波是蜜蜂,我没想到的是我选择的那个地方竟然是蜜蜂聚集的地方,在我整个写生的过程中,我一直处在它们的“赞美”声中,有的甚至爬上我的鼻尖,钻入我的头发用它们的嘴咬我,我不知道它们对我感兴趣的原因是什么?有很多次我差点出手拍死它们,不过我忍住了冲动,那可气的养蜂人路过时贱贱地笑道:“没事,你只要不动,它们不会叮你,就是叮了你也不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可是,你为啥要带着防蚊帽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说实话,我是真的完全不敢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三波应该是严田村最牛的那条狗的主人,当时我正画着画,头顶上有雨点飘落,让我完全不敢分心去看看身后轰然而起的吵杂声是因为什么原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半响过后,一位小伙骑着电动车路过我这里,我一看他的嘴都咧到耳根子上了,再看他脚下横躺着一只皮开肉绽的有一斤多的野兔尸体,原来刚才的轰然声竟然是他们在抓兔子,那小伙得意地说是他的狗抓住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时我看见了那条一直在村子里到处逡行的高傲沉默的土狗,那条狗在追杀兔子时都没有叫一声,此时见我看向它,竟然迅速躺在地上打了个滚,舔舔自己的生殖器,似乎在告诉我它是个爷们,有它在保护村子,画画写生可以,至于别的歪心事不能有,那怕是弄死个蜜蜂都不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很快那条沉默的狗看我一眼后爬起来又去巡逻全村去了,这时来了第四波客人,这次真的是客人,他和他的夫人特意从三百公里外驱车来看武发,继双和桂元他们,小伙很年轻据继双说画画总得奖,能看出他的自信更能看出他那美丽的妻子对他的崇拜。</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次写生李永宏名誉会长是带着夫人从上海赶来的,他的妻子白净素雅端庄娴静给大家留下了美好的印象,由于,他们孙子的呼唤提前开车返回上海去了,鲍鱼极为热情地在清华镇最好的馆子为他们践行送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们离开了,台风并没有带来大量的降雨,总的来说老天很给面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倒第二天,上午鲍鱼带我们去了浙源,那是一个镇,那据说是金庸的故里,镇口有一座玲玲的古塔护佑着一方水土一方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画了一张一米二的画,那是一座大夫第,不过我看了文物说明,认为房屋的建造者并不能称为大夫,不过这又有什么呢?村中的导游口若悬河以讹传讹,时间久了也就成了真,现在还居住其中的后裔使得房子保存的很好,只是,女主人的精神似乎不正常,没事就坐在门口自言自语,我就把她画进了画中,没想到她竟然发现我在画她,特意跑过来看看,接着又跑回去坐在那里自言自语去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一对夫妇路过,男的在前一步一哼,女的紧随其后一步一哈,倒是真的有趣;一位当地少有的白净的走路一歪一歪的人路过,我说你是退休老师吧?他说你怎么知道?</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因为我看出了书卷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一个中年男人来来回回骑着电动车呼啸而过,甚是烦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继双兄先画完了金庸故居,把我用一百五元“租赁”季师兄的小车放在了我的身边先去“指导”其他人了,不久后,来了一波游客,他们看上了继双兄的画箱,与我闲聊中才知他们来自南昌,也曾在宋庄租画室漂过一段时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乡遇“老乡”,倒也是亲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没想到这种亲切感竟然传到了下午,午休后鲍鱼带我们去了察关和虹关,我在画察关桥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快乐的欢呼,竟然是上午在浙源遇到的南昌的宋庄“老乡”,他们惊叹道:“老师你真厉害!竟然一下子跑到了这里画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谁能说得清缘分,谁能说得清时空交错中会有什么原因引起的偶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察关不但有我画的那座石拱桥,还有一株八百年的香樟树,它被种下的时候应该是在元朝初年,我不知道蒙古铁骑是否曾踏碎这里的安静?不知那时候的察关是什么样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鲍鱼告诉我们说在虹关还有一株更老的树,距今已有一千四百年了,那时应该是在魏晋南北朝,那也是一个乱世,魏晋的风骨是否曾刮过这里?无数的人来过了又走了,谁还能找到崇山峻岭间先辈的足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时间的长河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恒,但有些东西却可以长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比如说香樟树,比如说伫立在村口的老屋还有那些被后人牢记在心的名人,比如金庸,比如詹天佑,浙源镇上的配电箱都是金庸武侠小说中的功法,我记得一个转弯处就是全真剑法;当年我在昌平南口曾骑车去青龙桥,看过詹天佑的纪念馆,他的贡献一定会在中国历史中长存!</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画完察关回到清华镇已经天黑了,桂元因为家事不得不提前一天回北京,为了给他送行,鲍鱼特意开车去了山里找人抓当地的山珍石鸡请大家品尝,那石鸡要二百三十多元一斤,数量稀少极不好抓,最后花了近五百元才得到不足三斤。</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石鸡是鲍鱼亲自动手宰杀和烹制的,那肉有点近似牛蛙,但更鲜美,尤其是石鸡汤得到了大家的交口称赞,被一抢而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据鲍鱼介绍说这石鸡只生活在深山幽谷的溪流中,每只都有蛇给看家护院,因此,要想抓它们需要不怕蛇才行,这货不怕蛇却怕蚊子,只要被蚊子咬了一口一定会死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世界万物相生相克也是有趣。</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最后一天我们去了距离清华镇不远的一个叫诗春的地方,那是一个外人罕至的村子,因此,非常安静,村子的路上,广场上都晒着稻谷和茶树籽,有十几个村民在收拾那些茶树籽,穿着有些奇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诗春我怀疑以前叫施村,因为,在我与村里人攀谈的过程中得知这个村子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姓施,据那位老人讲他们的祖上来自福建,那边姓施的人多的很,在解放后才有几家外姓人迁进了诗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心中暗道他们的祖上应该来自中原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诗春坐落在半山腰稍下的地方,坐北朝南,一条小溪绕村而去,溪中有鱼,有一头水牛站在水中央好奇地看着我。那小溪对岸是座林木极为茂盛的山,我有意画那座山,就请问一位晒谷的老者山的名字,答曰飞龙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寻找最合适的位置时我看见巷子里有老屋存在,就放下画箱往里面走去,想看看有没有打动我的景色。</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果然,我看中了两处老屋就放弃了先前画飞龙山的打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由于,担心如果中午回去吃饭午休很有可能画的很慌张,于是,狠下心决定不回去吃饭午休了,也许是昨晚石鸡吃的多,感觉到精力充沛旺盛,这也给了我勇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但是,我必须要解决吃饭和回清华的问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于是,我拿出解放军战士的本能来,在我选定的老屋旁边有一个小手工作坊,三四位妇人正在边聊天边做扎花。我走进去询问可有人愿意让我搭个伙,直到我有些失望的时候有一位妇人问道:“你有几个人!打算给多少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立即回答道:“就我自己,我给三十元行不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同意了,可是她要现金,而我没带,这时我看见有个年轻的妇女在玩手机,我就加了那个叫陈我叫小天动的有点憨的女人的微信,把钱转给了她,让她拿现金给那个给我做饭的妇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大概快十二点时妇人来喊去她家吃饭,我先去她家的卫生间洗手,发现卫生间竟然很干净,有抽水马桶还有太阳能热水器,看来文明之光已经照进了诗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搭伙的这家男主人叫施开全,不在家,他家还有一个粉刷匠与我一起吃饭,女人做了五个菜,给我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后,那女人竟然坐到一旁的小凳上吃饭。我很久没有用过大碗吃饭了,一碗下去就饱了,妇人见我吃的少似乎觉得三十收多了,在我收拾东西时给我送来了一袋子红薯,我实在是拿不了,她就拿出三个硬塞进了我的裤兜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下午,在我完成第二张作品的中间休息时,我把那三个红薯都吃了,不甜但挺好吃,我画那家老屋的女主人收工回来见我吃的红薯,就说她家有更好吃的红薯,要去给我拿被我拒绝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随后,她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小果子,说是野生板栗,很好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品尝了一下比小拇指盖还小的野生板栗,吃的虽然费劲了一些,可是,味道还不错,相信这种机缘是可遇不可求的。</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诗春吃饭的问题解决了,另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回清华镇 ?我给正在去婺源高铁站的桂元打电话,表达了我的想法后,听到了开车的鲍鱼的话语,他们让我放心,一定会在四点半左右来接我回清华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之所以想早点回去,原因在于我想早点找物流公司帮我把画和工具打包托运回宋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鲍鱼的诚意与热情是用准时来接我,是用给我寻找一个值得信赖的物流托运公司来证明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夜色阑珊之时那个叫豆芽菜的女老板开着中型厢式货车来拉画时我的心放下了一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另一半我只能在回宋庄收到画时才能放下。</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十一月八日,我终于收到了所有的托运行李,打开画作一看,作品基本上没有什么损坏和刮蹭,比以前托运的都要好很多,我充满感激的回复了豆芽菜的问询:“很好,谢谢你!今后再去婺源还要麻烦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此次三月画会写生活动首先要感谢于桂元,其次要感谢鲍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桂元是老班长,是师兄自不必多说,但与鲍鱼素昧平生却承受他的恩惠与热情,心中实在是有点不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他去诗春接我返回的路上我与他约定明年要再来写生,再来看望他这个朋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之所以想再来真的是因为鲍鱼的热情,真的是因为遇到的婺源人的热情,真的是因为婺源人的先辈们用他们的伟大的艺术创造能力缔造的婺源奇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所钟情喜爱的婺源是属于过去的,她的美是婺源人的祖祖辈辈缔造的,但是,新的婺源正在像鲍鱼,像豆芽菜,像施开全夫妇,像接待我们的鲍鱼表姐夫妇这样的人的努力中缔造,我相信在他们手中会有更好的婺源出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时间的长河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恒,但有些东西却可以长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比如新的婺源,比如友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江山如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4.11.10.</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