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1月8日晚上翻看美篇文章时一个惹眼的名词跃入眼帘─“记者节”,才意识到是一年一度的记者节到了,这是建国后的第25个记者节。因为有过八、九年做记者的经历,一种职业情怀令我对这个节日有几分特殊的感情,总觉得应该写点什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上中学时就羡慕过记者这个行当,大学毕业后竟然真的当上了记者,虽然是县广播站的记者。七、八十年代那会儿,广播是基层唯一的宣传媒体,广播的入户率很高,喇叭盒子挂满了县城大街小巷及家户人家,上广播被宣传是很光荣的事儿。刚参加工作时,每当自己采写的稿件被播音员以“本站记者XXX报道”播出时心里是美滋滋的。那段时间我是比较勤奋的,最初跟着一位姓郭的大姐跑部门、跑乡镇,以后也和外单位的人合作釆访,农林、粮食、卫生、教育、经贸行业的报道均有涉猎,因为缺乏相关社会及经济方面的知识,忠实地记录是我唯一的也是行之有效的工作手段。为了熟悉县情,我也经常下乡采访,接触基层一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次与同事郭大姐在北部一个风沙草滩乡镇的渔场采访。那是一个冬天的下午,我们是骑着自行车去的,采访结束时,天已漆黑,我们要返回镇上住宿。10多里的砂土路上没有月亮,更没有路灯,我们俩打着一把手电筒往回赶。经过一处村口时,一声狗叫,瞬间让人惊悚不安,顷刻便引来众多同类的狂吠,空旷的原野更加阴冷恐怖。在手电筒的光亮下,一双双泛着蓝绿色寒光的眼球咄咄逼人,我俩只能壮着胆子,虚张声势地呵斥几声,然后紧蹬两下自行车,速速逃之夭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按道理单位一般不会派刚参加工作的记者独自下乡采访,但记得有一次我确实是单飞了,是去矿区采访。第一次单独下乡承担采访任务还真有点小胆怯,当时车辆很少,“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状况没有改变。从县城到乡镇每天只有一趟班车。那天,我早晨出发乘班车到达大鸡镇后,是在镇办秘书的帮助下,坐手扶拖拉机到的活兔沟露天矿。完成第一站采访后去大河塔煤矿就没有坐拖拉机的幸运了。我背着行囊在20多里地的土路上踽踽独行,半路上曾有一辆满载乘客的大轿车从身边经过,青葱的我竟然没有勇气招手拦车,规规矩矩地吃着汽车扬起的尘土继续赶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当记者虽然吃苦受累,但也能见“世面”。八十年代由于煤田开发,有不少党和国家的领导人来县上视察指导工作,作为记者能有机会近距离一睹其风采。我曾聆听过他们的讲话,看过他们即兴挥毫泼墨。一次,马文瑞同志来县上视察,我以电视摄像记者的身份全程参与了接待。马老面容和䔽,非常平易近人,他的一个关心记者的小小举动至今让我难以忘怀。一天,马老视察露天煤矿,地方领导们陪在其左右,我当时倒退着摄像,估计是快到露天矿井边缘了,马老突然阻止了陪同人员的介绍,伸手向我喊话:“小伙子,不要再退啦!”我立即停了下来,转身看了身后的危险处境,一种感激之情油然而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当记者期间,我采写的许多稿件见诸于中省地报端和广播电台,特别是在每年的全省广播优秀稿件评选中屡屡获奖。大约是1989年吧,经地区职称领导小组办公室批准,破格晋我为中级记者职称,工资一下子从当时的50多块钱跃升至100多元,在当时那个年代这可是非常惹眼的数字。1991年我便被组织提拔为县广播站副站长,这个职位说起来微不足道,但是多少年后,却是我最感欣慰的一次被提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本世纪初,在第二个记者节,我曾应邀回老单位参加了一次庆祝记者节座谈会,与新、老记者谈过去讲未来。当时我已转换了三次工作岗位,已是经济部门“一把手”了,发言时我用自己的经历讲述了做记者的苦与乐,荣誉与责任以及拓展知识面的重要性。记得当时曾说了一句颇有底气的话:“如果有可能再做一回记者,我一定是位好记者。”因为单从业务素质上讲,生活经历很重要,作为一个合格的记者对各行各业的知识,都应有所了解,深入基层掌握第一手资料至关重要,不求精但求广,这其实是初入此行年轻人的短板。</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