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悠久梦牵魂 研究可知民族尊

杨仁志

你知道文山方言中

有个“㧳”字吗？

张行炎

双臂平伸一㧳长，

方言独特却流芳。

交谈不必究根底，

出口能知是老乡。

只要是读过中学的人，都知道什么是度量衡（dù liàng héng ）。“度量衡”指的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用来计量物体长短、容积、轻重的统称。其中的“度”就是计量长短用的工具。

“度”起源于上古。先民们命名的“度”，有寸、咫、尺、丈、寻、常、仞等等。在这些名称中，尺是长度的基本单位。仞是量深度的实用单位。这些周代以前的长度单位，到了汉代只保留寸、尺、丈三个，并在寸位以下加一“分”位，丈位以上加一“引”位，都是十进位。

《孙子算经》卷上所载的“蚕所吐丝为忽，十忽为一秒，十秒为一毫，十毫为一厘，十厘为一分”用于测量微小数的精度。宋代，把秒改为丝。清末把长度小单位定到毫位。

以上这些都属于官方法定。但在民间则有各自的测量方式和称呼。由于方言的差异，各种称呼就不尽相同。为了方便表达和运用，没有准确的定数，只是大致的概数。在文山方言中，有“㧳”“拃”“跪”“指” “步”五种长度单位。

现代汉语中有一个“掰”字，读作（bāi），现代汉语的词义是用手把东西分开。其实这是一个会意字，本义是一个人的两支手分开。分到最大限度时，两支手臂就拉直了。现代汉语把这一词义读为tuǒ，写成汉字为“庹”。文山方言把把这一词义读为“pǎi”，写成汉字为“㧳”。除了“两支手臂就拉直”这一意思叫“㧳”以外，“左右两支手的孤拐铺在桌子上”也叫“㧳”，但只能用做动词。如一位同学两支手的孤拐“㧳”在课桌上侵占了另一们同学的桌面，这时，另一同学就会说：“你少㧳宽点！”。“掰”是由“手”“分”“手”三个部首构成。“㧳”是由“提手”“分”“手”三个部首构成。“提手”是“手”字做部首时的写法。“㧳”与“掰”字的部首完全相同。可见，“㧳”的词义完全符合“掰”的本义。

“㧳”的读音与圆周率符号“π”的发音相同。 表示两手平伸时左右两个中指尖之间的距离是量词。“㧳”也可以作为动词。如需要测量一堵墙的宽度，就说：“㧳一下，看有几㧳。”第一个“㧳”是动词，第二个“㧳”是量词。这是大致长度。用“㧳”测量，只适用于人站着方便测量的物体。

测量长度稍短一些的物体用“拃”。“拃”读音“zhǎ”，是将大拇指和中指伸长后两个指尖的长度，这里是量词。用于测量则是动词。譬如测量一张桌子的长宽，就说：“拃一下，看有几拃。”第一个“拃”是动词，第二个“拃”是量词。跟“㧳”一样是大致长度。

测量长度再短一些的物体用“跪”。“跪”读音“guì”，指人的食指第一、二节的长度。屈膝为跪，屈指也形似为跪。用于继续测量用“拃”还没有测量完的剩余的不足一拃的长度。测量时，伸直第一、二指节，将食指第二指节与第三指节的关节弯曲。如某人测量一只鞋底的长度，测量后回答说：“有一拃零一跪。”

若测量很小物体的长短时用“指”。“指”读音“zhǐ”，用除拇以外的四个手指并排在一起，以一个手指的宽度为“一指”。如果物体只有一指宽，就用食指测量；如果有两指宽，就将食指与中指并列测量。如果有三指宽，就将食指、中指与无名指并列测量。如果三指还测量不完就用四指，将食指、中指、无名指与小指并列测量。若再宽，就如是反复。例句：“这个猪肥得很，四指宽的板油。”

如果测量地面，就用“步”。一般指一个人大步走的跨度，为前后两脚掌之间的距离。 例句：“你走几步瞧下，这个堂屋开杆是多少？”回答说：“有八步半。”

“㧳”“拃”“跪”“指”“步”都是概数，得出的结果准确性文山方言叫“大谱气”，以在心中初步掌握，目的是做到心中有谱。具体多长，则要以测量人的手臂、手指的长度或手指的宽度再换算为尺寸。

这些用法和读音，反映了文山地区与中原文化的差异和保留原始读音的特殊性。说明了西南边疆与中原地区历史沿革和语音衍变的传承和不同步。

有道是：

方言悠久梦牵魂，

研究可知民族尊。

文化复兴承古意，

南滇尽是好儿孙。

诗文：张行炎

书法：杨仁志

图片：采自网络

编辑：杨仁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