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11月9日,我們在雲端追思瘂弦。由加拿大華人文學學會暨《華章》編委會主辦,加拿大大華筆會、加拿大中華詩詞學會、加拿大華裔作家協會、加拿大朗誦表演學會、加拿大高度傳媒、世界華人週刊協辦的瘂弦追思會在Zoom雲端成功舉辦。來自加拿大、美國、中國大陸、台灣、香港及瘂公故鄉南陽的60余位作家、詩人、學者、文學評論家參加了這場追思會。瘂弦昔日同袍、《創世紀》三架馬車之一、碩果僅存的張默先生以視頻發言形式出席了老友追思會。中國作家協會前副主席、中國現代文學館前館長陳建功先生因錯不開時間發來視頻發言。</p><p class="ql-block"> 一代「詩儒」、一代名編瘂弦先生於10月11日在溫哥華仙逝,文學界友好深感不捨與哀痛。瘂弦先生在其生命的最後15年中,努力踐行世界華文文學一盤棋、建立世界最大的文壇——華文文壇的理念,並身體力行,於2009年創立加拿大華人文學學會,並於2012年率領學會同仁創辦《世界日報》《華章》副刊。學會同仁舉辦此次追思會,與大家一起緬懷瘂弦先生對華文文壇的貢獻。加拿大華人文學學會副主委江嵐教授主持了這次追思會。</p><p class="ql-block"> 開場前播放了瘂公朗誦《我的靈魂》視頻,瘂公照片一幀幀翻開,猶如逝去的光輝歲月一幀幀重現……雖然視頻聲音沒能播出,相信每一位熟悉瘂公的師友,耳畔都會回響起瘂公爽朗深情字正腔圓的朗誦:“君不見秋天的樹葉紛紛落下/我雖浪子,也該找找我的家/我的靈魂必須歸家……”</p><p class="ql-block"> 學會委員、《華章》顧問劉慧琴首先作主旨發言,她以《編輯奇才,功在文壇——憶瘂弦》為題,全面追述了瘂公在他生命最後15年,作為編輯奇才對華文文壇的貢獻,回顧了瘂公創立加拿大華人學會學會和《華章》的初心,生動再現了瘂公為“把華文文壇建成世界最大文壇”而努力踐行的歷程。加拿大華人學會學會副主委林婷婷隆重介紹了來自寶島台灣的三位重量級嘉賓:瘂公昔日同袍、《創世紀》三架馬車之一張默先生,瘂公聯合報副刊副手與繼任主編陳義芝先生,台灣文學館館長李瑞騰教授。</p><p class="ql-block"> 致辭嘉賓除了來自寶島台灣的三位先生,還有來自國內的中國作家協會前副主席、中國現代文學館前館長陳建功先生,世界華文文學學會名譽副會長公仲教授,香港文學促進協會理事長盼耕先生,河南籍文藝評論家方向真女士。來自美國東部的著名作家陳瑞琳女士、顧艷女士,美國西部的著名作家劉荒田先生、融融女士。來自加拿大東部的著名作家張翎女士、孫博先生、鄭南川先生。來自溫哥華的協辦代表加拿大大華筆會會長馮玉女士,加拿大中華詩詞學會會長張冰先生,加拿大華裔作家協會會長陳浩泉先生,還有詩人、宋詞專家沈家莊教授,詩人宇秀女士。瘂公故鄉南陽也設置了分會場,十幾位作家詩人遠程參會。在瘂公回鄉拍攝《他們在島嶼寫作》時採訪過瘂公的一位女記者和一位女詩人發言,回顧了記憶中瘂公的印象。溫哥華三位作家詩人朗誦了瘂公的經典作品,汪文勤女士朗誦了《紅玉米》,韓長福先生朗誦《鹽》,任京生先生朗誦《秋歌給暖暖》。</p><p class="ql-block"> 嘉賓們分別以不同經歷和視角,追憶了瘂公作為詩壇巨擘、傑出編輯家和文壇伯樂的一生所取得的偉大成就,對華文文壇作出的重要貢獻。“瘂弦當是當之無愧的當代文學尤其是新詩的開拓者、領頭人。他的詩歌創作成就以及詩歌理念都是十分精湛突出的。——公仲”,“在我心裡,這位讓我敬仰的老人,他一直是漢語世界熱情的火炬手,也是文壇的惺惺保姆。他時而登高呼喚,時而匍匐播種。——陳瑞琳”,“如果說,《秋歌》這首詩意象繁密,從古典詩詞脫胎換骨而來,傳統的意蘊濃得化不開,卻又在表現手法上很現代,讓讀者看到詩人用火一般的熱情,沖淡了秋日的蕭瑟;那麼《深淵》這首長詩的結構和句式,完全是西化的。但它古樸蒼勁,凝練的構架和古雅的氣質,在吸收西方詩歌創作的同時,透過美而獨特的意象,擁有了他自己的表達方式。——顧艷”,“瘂公離去,徬佛夜空中一顆星星黯然消失。星河依舊存在,宇宙依舊運轉,然而那一顆星星留下的空白,卻是任何一顆星星也難以替代或填補的。作為詩人,作為編輯家,作為文化人,他的影響已經滲透了幾代人的生命。那顆星星,曾為多少心懷夢想的年輕人照亮過崎嶇的文學之路,引領過多少被時代風雲投擲於顛沛流離之中的文化人。——張翎”,“與瘂弦晤談,如臨秋水如沐春風,更真實的感覺是,他的偉大,不動聲色。——陳建功”,“瘂弦在左營期間,咱們有一個詩人小聚,每次大家各提出一首新作,共同討論其得失。如今老友已遠行,咱們只有期待下一個世紀吧!——張默”,“對他老人家最好的懷念,就是鼓勵會員寫出更多更好的作品,為世界華文文壇添磚加瓦。——孫博”,“瘂公詩歌的創造性、創新性非常珍貴,值得我們研究。——鄭南川”,“年輕時最喜歡的詩人是余光中、瘂弦和鄭愁予等。當時讀了被視為東方《荒原》的《深淵》,甚為震撼,詩人所營造的獨特意象與高超的語言技巧深深地吸引了我,從此印象深刻,歷久彌新。——陳浩泉”,“在現代詩壇,瘂弦堪稱經典性的標誌。這不僅是他詩歌的偉大成就,還在與他人格的完美。他對文學後進無私地關愛、提攜,感動了一茬又一茬、一代又一代的文學青年。——方向真”,“瘂公並沒有離開,他在我們心裡,也在神的家園。他那育自大地子民而近乎通神的詩吟,那以編輯為天職敬惜文字的精誠,那與我們的每一次見面或神交……都已恆久地融化在我們的生命里,永遠地閃耀在浩瀚的宇宙星空!——趙慶慶”。盼耕感慨瘂公的詩歌理念、融匯東西方文化的觀察角度、寫作方法,對他的詩歌創作有很大啓迪。沈家莊和張冰回顧了瘂公對加拿大中華詩詞學會成長髮展的關注和指導,叮囑要做到新體詩歌與傳統格律詩詞一家親,要認真向傳統學習,做到東西方詩學優勢互補與創新。李瑞騰感銘年輕時瘂公對他的提攜。談到瘂公獲第二屆全球華文文學星雲獎貢獻獎是實至名歸。瘂公主編聯合報副刊時的副手陳儀芝高度評價了瘂公詩作在現代詩壇的地位,深情追憶了當年在聯合報與瘂公一起共事的溫馨細節,談及瘂公對他的指點和鼓勵,幾度感傷哽咽。慧琴老師講起與林婷婷一直想等《眾筆匯華章》編好,帶著完整的樣稿去見瘂公,哪知在倆人最後審閱完不到20分鐘時,就傳來瘂公剛剛離去的噩耗,她當時就木了……此時大瘂公23天的“小姐姐”低頭拭淚,哽咽難言。宇秀、方向真等嘉賓在回憶親聆瘂公教誨和鼓勵的難忘往事時,也都難忍淚目。瘂公如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待人處世溫暖如春,他的離去令人哀痛不捨。</p><p class="ql-block"> 最後,學會副主委林楠先生代表學會,對今天出席和未能出席追思會的師友們致以誠摯的感謝和崇高的敬意。學會委員荊棘顧問在《華章》群里留言說,這是一場盛大而感人的紀念會,能感到瘂公就在我們身邊。謝謝各位在短期中推出這麼成功的紀念大會。她表示很榮幸身在外地也能參加,和大家一起向瘂公道別。</p><p class="ql-block"> 原計劃2個小時的追思會,因大家都有很多追思瘂公的話要述說,5分鐘的發言時間根本不夠用,延長了1個小時,大家仍意猶未盡。很多想發言的文友包括加拿大中華詩詞學會前會長陳良、加拿大中華文化研究院主席黃斌、南阳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徐文等均遺憾未能等到發言機會,只留下發言稿表達緬懷之情。</p><p class="ql-block"> 有師友感慨地說,這次雲端追思會迎來了世界各地敬愛瘂公的文學大家,他們對瘂公寬厚的視野與胸襟和一生的業績都作了充分闡述,三個小時的追思會,無異於一場瘂公詩藝理論、編輯勳業、人格魅力的研討會,一場文學盛宴。瘂公雖然離去,但他的詩和高貴品德,將永遠溫暖華文文壇。</p><p class="ql-block">2024年11月10日</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以下所附為部分嘉賓提供的發言稿和發言視頻,存於此留作紀念。發言稿繼續添加中,期待提供。謝謝。</p> <p class="ql-block">學會委員《華章》顧問劉慧琴主旨發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編輯奇才,功在文壇——憶瘂弦</p><p class="ql-block"> 感謝來自多岸多地的華文文壇的朋友出席今天瘂弦先生的追思會,更難得的是今天在線上的還有瘂弦先生故鄉河南南陽以及鄭州的詩友們和我們一起緬懷剛剛離去的詩人瘂弦,他是臺灣,也可以說是華文文壇20世紀現代詩的奠基者,他也是我們這個時代的編輯奇才、編輯家。</p><p class="ql-block"> 在這裡我想追述一段並不久遠的往事,瘂公生命最後15年作為編輯奇才對華文文壇的貢獻。</p><p class="ql-block"> 2009年9月11日的上午在列治文一個新疆小餐館瘂公和林婷婷、林楠、文野長弓、我、還有陪同瘂公前來的他的長女鹿苹,就在這樣一個天氣睛朗的秋天日子成立了加拿大華人文學學會,瘂公為學會主任委員,林婷婷、林楠為副主任委員。學會出版的第一部文集是《漂鳥——加拿大華文女作家選集》繁簡體兩個版本,先後在臺灣大陸出版發行(臺灣繁體版由台灣商務印書館出版,銷售紀錄良好超出出版方預期,因而有了後來《歸雁》、《翔鷺》文集的簽約出版。大陸由中國致公出版社出版,新華書店全國發行,獲當年大陸圖書獎)。選集的第一篇文章就是瘂公的〈從歷史條件看華文文壇成為世界最大文壇之可能性——寫在《漂鳥——加拿大華文女作家選集》卷前〉。從此,瘂公開始了他構築「華文文壇成為世界最大文壇」的工程。</p><p class="ql-block"> 2012年12月初,瘂公約了時任世界日報溫哥華版總編輯的韓尚平先生、林婷婷和我在列治文的Four Points Hotel 的西餐廳聚會。在聚會上,瘂公提出要在世界日報開創「華人文學專頁」,,我當時覺得辦刊物不是一件小事需要時間準備,瘂公這時真正顯示出了胸有成竹,早已思謀籌劃定檔編輯「家」的風度,他說:「每月第四個星期五見報,就從12月開始!」當時他這句話著實把我嚇了一跳,因為那時離他想定的日子只有不到三個星期,人員也只有我們初創的五、六個人。我說;「能行嗎?」他信心滿滿地說:「行!」瘂公自任創刊主編,後來臺灣著名作家彭歌在創刊號〈有情〉一文中說:「瘂弦遠從溫哥華打越洋電話到臺北來,告訴我說他和海外的朋友要辦一個小刊物:《華章》,中華的華,文章的章。好!很大氣,中國人喜歡。瘂弦要我寫篇東西,一千字上下,十日為期。」瘂弦親自寫了發刊詞,安排欄目、定下每篇文章的字數。並親自約稿,連華章100期輪流沿用至今的部分刊名題簽都是他親自向臺灣書法家董陽孜、薛平南、何懷碩、洛夫等約來的。第一期《華章》2012年12月28日在瘂公「為世界華文文壇添磚加瓦」的發刊詞下「掀起蓋頭」按時面世 ,起帆遠航。瘂公說,很多事其他協會都做了,我們就跟在後面做一些他們尚未來得及做的事情。學會沒有會員,人數最多時也只有十幾位文學編輯志工,先後加入的有徐學清、吳華、趙慶慶、江嵐、朱立立、徐曉雯六位在中加美大學執教或曾執教的教授,雙語作家林婷婷、王芫,詩人馮玉,評論家林楠,散文家文野長弓,作家王海倫、陳蘇雲、諾拉、尚虹、劉慧琴。他們大部分人都各有正職,而且是編輯場上的新手,後來江嵐在回顧《華章》的過往,曾這樣形容:「《華章》每期的約稿、 審稿、改稿、定版、校對,每一期版面形成,每一個流程背後,都要求本沒有專業 編輯經驗的我們付出大量心力。在瘂公親自督促和指導下,編委們很自覺地 力求每一個環節都盡善盡美,結果其過程之瑣碎,真讓我始料未及:字體簡繁轉換 之間出現的錯字、別字;作者過度使用虛字的矯正;標點符號的準確使用……都需 要逐字逐句地細讀、校對。而當約到一篇好文,又必須刪改其內容以便放進有限的 版面篇幅,更是費盡心神。還有,早早約好的作者沒能如期交稿,或交來的稿子未 通過編委會審核,或作者提供的文章配圖無法完成使用版權核定……眼看下一期版 面面臨「開天窗」之虞,那份煎熬真是令人坐立難安。 感謝編委團隊的精誠合作,一個又一個突發狀況得以順利解決,一期又一期 的《華章》得以順利刊發。在這十來年的時間過程裡,編委會成員的構成有過變動, 我們當中不少人甚至彼此從未謀面,而彼此支持,相互協作的精神始終如一。瘂公讓我們學會了如何更好地理解 「編輯」的意義,學 會了如何與作者們更 有效地溝通。』</p><p class="ql-block"> 2016年,世界日報溫哥華版退出加拿大。在將37期華章編為《眾筆匯華章》第一卷時,他說:「我好像又回到聯副上班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發稿的前一天上午,在他家裡的餐桌上,婷婷和我坐在他的對面,美編劉又慈在他旁邊,他一頁一頁地翻著,目光犀利,隨看隨編隨改,他家的大廳只聽到他翻動書稿的聲音和他像將軍一樣臨戰前下達的口令。此情此景終身難忘。</p><p class="ql-block"> 在《華章》暫時停刊期間,瘂弦一直奔忙於為《華章》尋找新家,暫時先在其他報刊發表華章特刊,如為歡迎臺灣《創世紀》詩人到訪和大華筆會等文藝團體合辦的「相見歡」活動和出版詩人的特刊等</p><p class="ql-block"> 2019年,《華章》在世界日報洛杉磯版復刊,瘂公退居幕後,讓他帶出來的這支編輯輕騎兵走上前沿。他仍密切地關注著我們的編輯工作,同時亦在考慮學會和《華章》的發展和走向,他曾提出召開副刊學的學術會議,也要求我們在紙質刊物逐漸被網絡替代的時代,考慮如何利用新的科技手段讓《華章》和學會的活動與時代並進。</p><p class="ql-block"> 2023年12月《華章》完成出刊100期的目標。2024年,沿著瘂公為我們設定的模式,指導的方向。編委會開始了《眾筆匯華章》第二卷的編輯工作。</p><p class="ql-block"> 今年九月,編輯工作大致完成,我和林婷婷一直想等《眾筆匯華章》編好,帶著完整的樣稿去見瘂公,也一直和瘂公的小女兒景縈(小名小豆)保持聯繫,小豆還說可以陪送爸爸來列治文相聚。 10月9日,婷婷和小豆聯繫,知道瘂公突然感染肺炎高燒,10月11日我和婷婷美編又再過一遍,10點52分我們覺得可以了,當時下意識覺得瘂公也在身邊,好像他編完剛剛離座。之後傳來消息,在我們編完不到20分鐘,11點多,瘂公離去,我木然...........</p><p class="ql-block"> 一代詩儒,一代名編就這樣悄悄地走了。</p><p class="ql-block"> 在瘂公生命最後的15年,領導這支只有十三、四人的文學編輯志工隊伍,創立學會,為踐行「共建世界華文文學的巨廈」這一理念,在有限的天地裡,以編輯家的敏銳,容合百川萬匯的胸襟,創辦《華章》,為海外華文壇開闢出了無垠廣袤的願景,。100期華章,匯集為60多萬字的兩卷《眾筆匯華章》文集,多岸多地,跨越歐洲北美東南亞的兩百多位老中青作家在《華章》的各個平臺上,各抒已見,百家爭鳴。出版了3部有繁簡體兩個版本的加拿大、東南亞、歐紐澳、包含167位女作家作品的文集,六部作家叢書。這是瘂公在生命的最後15年對世界華文文壇的重大貢獻。他留下了如何利用新的科技手段讓《華章》和學會的活動與時代並進的囑託。瘂公最後的貢獻和創舉鮮有人提及,我們希望能為瘂公,也為華文文學史補全這個缺憾。順便加一句,學會和《華章》是一個獨立自主、經濟自立的組織,我們的經費來源、出版費用全靠這十幾個志工,包括瘂公在內自掏腰包維持的純文學組織和刊物。瘂公在2015年的一次講話中曾說:「在 編輯檯上,在印刷機前,我是一名永不疲倦的工人,創世紀、幼獅文藝、聯合報副刊加在一起長達三十餘年,可以說一生 最寶貴的日子都擺上了….我認為編輯工作不是職業,而是事業、偉業、勳業,衣帶漸寬終不悔,值得一輩子從事。」加上晚年的15年,應該說是近半個世紀,他造就了多少在文學天空裡閃亮的星星、搶救了多少寶貴的文學史料,功勛偉業永留人間。</p><p class="ql-block"> 在2018年大華筆會舉行的一次新書發佈會上,提及已故詩人洛夫時,瘂弦說「人走了,但留下的文字、理念、作品是不會消亡的。」瘂公仍與我們同在。</p><p class="ql-block"> 由瘂公生前最後掛銜主編的《眾筆匯華章》第二卷業已付印。讓我們在來年的新書發佈會上,和瘂公在書中再次相聚!</p> <p class="ql-block">如歌的行板——悼老友瘂弦 /張默</p><p class="ql-block"> 咱們三個相識於五十年代,共同創辦一個小詩刊《創世紀》。當年因為薪資微薄,是故前幾期只有薄薄的四十幾頁,每期刊登來稿約 60篇。</p><p class="ql-block"> 到了《創世紀》第十一期問世,由於編輯陣容擴大,且刊登高水準的現代詩,因此凡寫詩者不論是哪個詩刊、詩派都樂意投稿。當時編輯委員包括瘂弦、洛夫等,我們只管作品要有新意。</p><p class="ql-block"> 瘂弦在左營期間,咱們有一個詩人小聚,每次大家各提出一首新作,共同討論其得失。如今老友已遠行,咱們只有期待下一個世紀吧!</p><p class="ql-block">2024 年 10 月 18 日 內湖無塵居</p> <p class="ql-block">陈建功:诗魂比生命更健旺</p><p class="ql-block"> 各位朋友,晚上好!</p><p class="ql-block"> 痖弦先生追思会的主场在北美,我现在是在万里之外的北京。同在秋风萧瑟中,忽想起痖弦先生曾咏叹过的:“君不见秋天的树叶纷纷落下,我虽浪子,也该找找我的家”,先生这诗,题目叫《我的灵魂》,相信各位都耳熟能详。</p><p class="ql-block"> 先生在这首诗的最后说,我的灵魂要到长江去\去饮陈子昂的泪水\去送孟浩然至广陵\再逆流而上白帝城,听一听两岸凄厉的猿鸣。先生吟颂说,我的灵魂必需归家,君不见秋天的树叶纷纷落下。</p><p class="ql-block"> 先生远行之后,重读这诗,自认为对先生一生更有新的领会,那就是,先生之灵魂就在诗里——他浪迹天涯追寻诗意,又归心似箭寻觅于故园。恰是这种浪迹和归来的纠结,造就了这位诗人情感的凝重、诗意的斑斓。如今,无论是北美还是北京,秋天的树叶真的纷纷落下了。想起痖弦先生,我们的心大概都和那秋风中的枝条一样抖着。但又想起先生四十年前那句话何其豪迈,先生在洪范文学丛书《痖弦诗集》的自序里说过:“人生朝露,艺术千秋,世界上唯一能对抗时间的,对我说来,大概只有诗了。”</p><p class="ql-block"> 斯人已逝,灵魂不灭,因为他的诗魂永在。以他的诗意对抗着时间,这对抗有时明丽——“斑鸠在远方唱着\我的梦在桦树上……”(《斑鸠》);有时苍凉——“樵夫的斧子在深谷里唱着\怯(qie)冷的狸花猫躲在乡村老妪的衣袖间\当北风在烟筒上吹口哨\穿乌拉的人在冰潭上打陀螺\冬天啊冬天,我在古寺的裂钟下同一个乞丐烤火”……(《山神》)。有时,先生的诗里又有浪漫而调皮,比如他写一位经远航而重回陆地的水手,他要向“耶稣老头子”宣示勇敢——“这儿是泥土,我们站着,这儿是泥土\用法兰西鞋把春天狠狠地踩着\\从火奴鲁鲁来的蔬菜枯萎了\巴士海峡的贸易风转向了\今天晚上我们可要恋爱了\就是耶稣那老头子也没话可说了。……”(《水手.罗曼斯》)而另外一首关于水手的作品,却忧伤、无奈、悲苦:“他拉紧盐渍(ZI)绳索\他爬上高高的桅杆\到晚上他把他想心事的头\垂在甲板上有月光的地方……”而在地球的另一端,“他妹子从烟花院里老远捎信给他\而他把她的小名连同一朵雏菊刺在臂上\当微雨中 风在摇灯塔后边的白杨树\街坊上有支歌是关于他的”这首题名为《水夫》的小诗,吟咏的是相思情、离人泪,而诗人在这无言的思念中,反复叨念“地球是圆的”,最后吟出的一声叹息是:“海啊,这一切对你都是愚行”。这种沧溟浩瀚里的浅烛微光,恰因其渺小,越发唤起永恒的情感力量。</p><p class="ql-block"> 这次追思会前,我又一次翻开痖弦先生的诗,再一次被痖弦先生跨越时间和空间的诗意所感动,我想,就是他的诗心足以战胜时间和空间的明证。</p><p class="ql-block"> 我不懂诗,和先生也只有几面之缘。第一次是在北京,由北师大的王景山教授引荐,听先生介绍组织撰写一部《中国副刊史》的构想。第二次是在温哥华,由诗人汪文琴邀请家中茶叙,痖弦先生也应邀前来。我那时当然已被痖弦先生的诗作所倾倒,但听闻先生出席,甚至还专门做了功课,岂料先生温文尔雅平实平易,记得我们谈到创世纪诗社,也谈到《联合报》副刊,还谈到大陆的现代新诗潮流,两岸新诗的比较。仅有的两次晤谈,若用俗句,叫如临秋水如沐春风,更真实的感觉是,他的伟大,不动声色。</p><p class="ql-block">谢谢。</p><p class="ql-block"> 2024.11.9.</p> <p class="ql-block">公仲:瘂弦追思会发言稿</p><p class="ql-block"> 首先,我要感谢主办方的诚恳邀请,让我能在这里发言。</p><p class="ql-block"> 瘂弦是老前辈,我的老师,虽然我只小他两岁。可他是属于我上一辈的文学大师,大诗人!今日,追思他在文学上的丰功伟绩,他为人品行的正直高贵,我是满怀着十分崇敬虔诚的心情的。虽然他给我耳提面命的教诲机会并不多,而且,我对诗歌几近一个门外汉,可是,我还是想在这追思会上为他说上几句话,哪怕是只言片语,言不及义,也要表达我追思缅怀痛切之心意。</p><p class="ql-block"> 瘂弦当是当之无愧的当代文学尤其是新诗的开拓者、领头人。他的诗歌创作成就以及诗歌理念都是十分精湛突出的。他倡导“横的移植”,“现代诗无法自外于世界诗潮而闭关自守”,但他也认为诗歌必须“在历史精神上做纵的继承”,“两者形成一个十字架,然后重新出发。”他诗作的生动形象、富有哲理地印证了他的诗歌观。他在《我的灵魂》中这样写道:“我的灵魂,必须回家。/君不见,秋天的树叶纷纷落下。/我听见,我的民族,/我的辉煌的民族,/在远远地喊我呀。”他说,“人生朝露,艺术千秋,世界上唯一能对抗时间的,对我来说大概只有诗了。”“诗是信仰,如同宗教家殉道,诗人终生殉美。”他真如他从老家河南带来的当年母亲操劳一生的那块槌衣石,在诗坛练就出了一副宁裂不碎的不朽金身。他的诗歌炉火纯青,“出自内心的召唤和梦想”,“生命本质的体验。”同时,他对现代诗中的矫揉造作,无病呻吟也提出了严厉的批评:“从徒然的修辞上的拗句伪装深刻,用闪烁的模棱两可的语意故示神秘,用词汇的偶然安排造成意外效果。只是一种空架的花拳绣腿,一种感性的偷工减料,一种诗意的堕落。”</p><p class="ql-block"> 瘂弦一生又一突出的重大贡献,是他的文学编辑和研究工作。他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就与洛夫、张默创办了“创世纪诗社”,主编了《创世纪》、《联合报》副刊和《幼师文艺》《幼师学志》等刊物。他把这工作当作是一个事业,一个伟业,心甘情愿地为他人作嫁衣裳,做铺路石。许多作家和读者都得到过他的帮助指导和提携。他做编辑时,一定坚持来稿必复,绝不能埋没了人才。他尊重作者,平等相待,耐心辅导,设身处地,以心换心,深得作家读者的信任和热爱。就是当今一些著名的作家席慕容、宇秀等,也都得到过他真心诚意的帮助。他真是恩泽后世,功莫大焉!</p><p class="ql-block"> 这里,我还要特别提到的是,他对世界华文文学倾注了极大的热情,起到了重要的引导和推动作用。他联合林婷婷、林楠、刘慧琴、文野长弓等人在世界日报开辟了一个《华章》专版,一办就是百期。他邀请了全球各地的华人文学名家大咖,著文评说,共同研究如何促进世界华文文学的繁荣发展。洛夫、瑞琳、曹惠民、刘俊、赵稀方等等都发表了许多真知灼见,《华章》成了大讲堂、大论坛。瘂弦都情不自禁地赞道:“美哉,渊乎,大风起兮;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华章。“ 大家提出要“多元共生”,“异质互补”,“隔洋相呼”,“隔空相应”,“携手共建世界华文文学的大厦”,“要有高度的民族文化自觉,敏锐的现代意识“,”文化不是恋旧,更非复古,而是为了创新,创造一种更新的美的传统。“ 瘂弦竟然为我们设计出了一幅美好的充满理想的愿景:”如果把全球各地的华文文坛加在一起,在一家亲、一盘棋的理念下,我们就有足够的条件为世界华文文学描绘一个新的蓝图,集纳百川,融合万汇,把华文文坛建设成世界最大的文坛。”壮哉斯语,真显大师精神大家风格!</p><p class="ql-block"> 适逢立冬,北风骤至,寒气袭人,追思不尽,痛心不已!</p><p class="ql-block">公仲于24.11.8.晨</p> <p class="ql-block">盼耕先生視頻發言</p> <p class="ql-block">方向真:他与永恒的诗同在</p><p class="ql-block"> ——痖弦追思会发言</p><p class="ql-block"> 陈建功老师讲到与痖弦先生晤谈,“如临秋水,如沐春风,他的伟大,不动声色”,我深有同感。</p><p class="ql-block"> 痖弦的诗创作及他人格与诗歌的完美统一,是中国现代诗坛的一个奇迹。这里还先从“他的伟大,不动声色”说起。痖弦的诗,调和了调匀了中国古典诗词、西方现代诗、家乡地域文化的底色,因了这丰厚的基础,他那独有的性情与生命体验,使他诗歌意象的呈现、转换极富感官与心流的美。痖弦的诗歌意象无思想的生硬和理念的印痕,它们不止不涩地、和谐自然地把读者带入大化之境。他的伟大,不动声色,看似轻松容易懂的诗,深藏着中国古典与西方经典的根系。</p><p class="ql-block"> 随便读痖弦任何一首诗,都能感受到诗的意象富于魅力的铺展。痖弦诗的意象是动感的,可视可听的,极富艺术的美感。比如《痖弦诗集》里《深渊》这首诗的第一节——</p><p class="ql-block">孩子们常在你发茨间迷失。</p><p class="ql-block">春天最初的激流,藏在你荒芜的瞳孔背后。</p><p class="ql-block">一部分岁月呼喊着,肉体展开黑夜的节庆。</p><p class="ql-block">在有毒的月光中,在血的三角洲,</p><p class="ql-block">所有的灵魂蛇立起来,扑向一个垂在十字架上的</p><p class="ql-block">憔悴的额头。</p><p class="ql-block">这一组动作化的意象,神奇地传达出生命存在的忧郁、焦灼与困惑。定下了全诗躁动不安的基调。</p><p class="ql-block">诗的最后一节,则呈现一个清冷、迷茫的意象。——</p><p class="ql-block">哈利路亚!我仍活着。</p><p class="ql-block">工作、散步、向坏人致敬、微笑和不朽。</p><p class="ql-block">为生存而生存,为看云而看云,</p><p class="ql-block">厚着脸皮占地球的一部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在刚果河边一辆雪橇停在那里,</p><p class="ql-block">没有人知道它为何滑得那样远,</p><p class="ql-block">没有人知道一辆雪橇停在那里。</p><p class="ql-block"> 诗的开首的不安、惊惧,结尾的清冷、迷茫,120行的长诗《深渊》纷杂的意象,巧妙地贯穿在现代人不安的意绪里。</p><p class="ql-block"> 纵观痖弦的诗,他的意象转换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意象转换的多维性——视角、时空、内容的焕然一新感。通常,一首诗里,某一个意象的呈现、切换两次,有三个维度,就妙趣横生,意境顿生。在痖弦的诗里,三个维度、甚至四个维度的意象转换是常有的。从具象到抽象,从一个物象到另一个类别的物象,从一种思绪到另一种意绪,从现实到历史、到未来…… 不同时空不同领域的意象切换,八面来风般的自由,何等的智慧何等的格局,何等的掌控力!</p><p class="ql-block"> 我想,阅读痖弦诗作的舒朗感、愉悦感、难以言说的美感(即便是颇为沉重的《深渊》),很大程度来自意象的天才般的创设。当然,它们是不动声色的智慧。</p><p class="ql-block"> 前面说道,痖弦诗歌的意象富于感官的美与心流的美,心流的美,一是意象的转换自然,有着内在的联系,一是诗的内在的音乐感。由意象的生成排列而来的节奏感、韵律感。现代诗的内在乐感挺神秘的,是人的天赋所在。记得十年前的一次通话,痖弦讲起我们家乡南阳的剧种曲剧。他说,曲剧更多反映民怨,多是哭戏。然后,还一板一眼地唱了两腔。</p><p class="ql-block"> 在现代诗坛,痖弦堪称经典性的标志。这不仅是他诗歌的伟大成就,还在与他人格的完美。他对文学后进无私地关爱、提携,感动了一茬又一茬、一代又一代的文学青年。凡是读了他的诗,凡是受到过他的指教、凡是见过他,听到过他声音的人,都发自内心地尊敬他、爱戴他。敬爱的痖弦先生,您为这个世界留下了伟大的美好的诗作,同时您把自己活成了诗。您与永恒的诗同在!</p><p class="ql-block"> 感谢加拿大华人文学学会,感谢《华章》组委会各位老师及同仁发起组织的“痖弦追思会”,你们使大家再次见证了一种永不会消失的可贵的情怀,珍贵的永恒的爱。</p><p class="ql-block"> 方向真 2024年10月9日夜于上海</p><p class="ql-block">附 受江苏省中华诗学研究会副会长、凤凰诗歌出版中心总编辑 于奎潮先生专门写了一段话,委托(他在异地参加一个文学探讨活动)我转达他对痖弦的怀念之情。</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陈瑞琳:</span>致敬痖弦</p><p class="ql-block"> 感谢筹办这场追思会的组委会,感谢来自世界各地的师友,此刻我们把心聚在一起,缅怀一位推动世界汉语文学的精神导师痖弦先生!</p><p class="ql-block"> 我一直在想,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能遇到这个时代最好的作家,尤其是能见到敬仰的人。在我心里,这位让我敬仰的老人,他一直是汉语世界热情的火炬手,也是文坛的惺惺保姆。他时而登高呼唤,时而匍匐播种。经历了世纪的沧桑变幻,人间的悲欢离合,如今他带着汉字的华章悄然远行,但我的心并没有那么悲伤,因为他的历史担当已经完成,他的伟大梦想已经深植在我们心里,我们会站在他的肩膀上继续前行。</p><p class="ql-block"> 无论在休斯顿还是温哥华,我都见过痖弦先生多次。我之所以敬仰他,首先是他那宽阔深邃的眼光,他看文学的目光总是独特的,甚至是超越的,既有全球性的宏观视野,又有本土性的深耕细作,他的一生,一直是脚踏实地地为华文文学添砖加瓦,很少有人具备如此高远的大胸怀。此外,我感佩他贴心地爱护每一个作者,虽然他遇人无数,但都毫无保留地给与鼓励和肯定,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可以说,他是汉语世界里最温暖的人,是我们在文坛上取暖的炭火。</p><p class="ql-block"> 我在很多文章里提到2014年7月27日,在加拿大的列治文市,我当面倾听他关于构建世界上最大华文坛的宏伟设想,句句犹如春雷。最记得痖弦先生说:“海外华文文学无需堕入中心与边陲的迷思,谁写得好谁就是中心!”为此,他举杯大声呼唤:“我期望那集纳百川、融合万汇的大行动之出现!”我相信,今天我们这些人都是这大行动的参与者和见证者!</p><p class="ql-block"> 我想把时间留给更多的师友,所以最后就以他在【华章】的卷首语来送他远行:“大風起兮;陽春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華章!”让我们與世界各地的華文文壇隔洋相呼,隔空相應,攜手共建世界華文文學的巨廈。</p><p class="ql-block"> 痖弦先生此刻就在我们身边,他也永远在我们身边,他会一直在天上看着我们、激励着我们继续努力前行!</p><p class="ql-block"> 谢谢大家,谢谢主持人!</p> <p class="ql-block">顧艷:各位朋友大家好!感谢主办方加拿大华人文学学会、《华章》编委会和林楠先生的邀请,让我有机会和各位老师在这里见面,在这里一起缅怀痖弦先生的精神和风貌,表达我对他的敬意和哀思。</p><p class="ql-block"> 我是1988年9月,认识第一批来杭州观光旅游和交流的台湾《创世纪》诗人同仁们的。那天在西湖边,我一下见到洛夫、张默、辛郁、管管、张坤、碧果等台湾诗人,心里真是非常开心,仿佛呼吸到了诗歌的新鲜空气。后来我在台湾《创世纪》、《秋水》和《葡萄园》等诗刊发表诗歌作品,结识了痖弦先生。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随中国作家协会诗人代表团来到台北、高雄等地和台湾诗人交流,一份非常美好的情谊,一直延续到今天。</p><p class="ql-block"> 我最早喜欢痖弦先生的诗歌是因为我在他的诗歌里,读到了很美的语言和意境。后来我发现,他和我有一个共同最喜欢的诗人何其芳先生。我们都喜欢何其芳诗中舒缓的节奏、优美的意象,喜欢何其芳那本薄薄的很经典的散文集《画梦录》。</p><p class="ql-block"> 我读过痖弦先生的多本诗集,最喜欢他早年的《秋歌》和后来的《深渊》。如果说,《秋歌》这首诗意象繁密,从古典诗词脱胎换骨而来,传统的意蕴浓得化不开,却又在表现手法上很现代,让读者看到诗人用火一般的热情,冲淡了秋日的萧瑟;那么《深渊》这首长诗的结构和句式,完全是西化的。但它古朴苍劲,凝练的构架和古雅的气质,在吸收西方诗歌创作的同时,透过美而独特的意象,拥有了他自己的表达方式。因此半个世纪过去了,如今我重读这首诗仍然觉得很美、很有深意。</p><p class="ql-block"> 现在痖弦先生虽然离世了,但他赋予世界的诗意和智慧,将永远激励着我们前行。我会继续用诗歌去触摸生活,去感受这个世界的每一份温暖与冷寂,去理解人心深处的每一份孤独与希望。</p><p class="ql-block"> 我就说到这里,谢谢大家!</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張翎致辭:</p><p class="ql-block"> 痖公离去,仿佛夜空中一颗星星黯然消失。星河依旧存在,宇宙依旧运转,然而那一颗星星留下的空白,却是任何一颗星星也难以替代或填补的。作为诗人,作为编辑家,作为文化人,他的影响已经渗透了几代人的生命。那颗星星,曾为多少心怀梦想的年轻人照亮过崎岖的文学之路,引领过多少被时代风云投掷于颠沛流离之中的文化人。可以形容痖公一生才情的词语很多,比如杰出,卓绝,睿智,哲思,深邃,浪漫,敏感,独树一帜……假如我只能挑选一个词,我会首选“温暖”。痖公虽已远去,但他在人世间遗留的文字和记忆,却暖如春阳。其实,离去的只是他的躯体,他的文思才情良善仗义幽默,则永存于天地之间、万物之上。从这个意义上说, 痖公并不曾离去。</p><p class="ql-block"> 痖公不朽。</p><p class="ql-block"> 张翎2024.11.4.</p> <p class="ql-block">孫博:瘂弦先生為加中筆會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p><p class="ql-block"> 瘂弦先生從2002年開始擔任加拿大中國筆會顧問,長達22年。永遠遺憾的是,作為擔任了17年的會長,我與瘂公一直無緣謀面。我有兩次訪問溫哥華,不巧他回臺灣探親,有一回我去溫哥華遇上他的貴體抱恙。但我與瘂公通過好幾次電話,至今難忘,受益匪淺。</p><p class="ql-block"> 此刻,我就追憶與瘂公的兩次重要通話。第一次是在2002年下半年,那時經洛夫先生介紹,瘂公答應擔任加中筆會的顧問,我就筆會的發展向他求教。他毫無名家的架子,談吐溫文儒雅。當他得知我曾經在多倫多的《世界日報》擔任過四年的新聞編輯,倍感親切,愈談興致愈高。因為《世界日報》屬於臺灣的《聯合報》系,而瘂公幾乎在《聯合報》工作了一輩子,擔任副總編輯、副刊主任多年。那天通電話,瘂公給我指明了筆會的發展方向:第一,為了鼓勵會員創作,要尋找發表作品的園地;第二,不定期的編輯、出版會員作品集,留下寶貴的文學創作資料;第三,筆會的文學活動要向華人社區開放,達到廣泛傳播中華文化的效果。</p><p class="ql-block"> 真是聽瘂公一席話,勝讀十年書。20多年來,筆會正是遵照瘂公的高見而發展,不斷壯大,會員發表、出版了不少優秀作品,捧回各類文學獎項,在世界華文文壇展現出一道璀璨奪目的文學風景。</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與瘂公通電話是在2004年初,那時我參與主編《西方月亮──加拿大華人作家短篇小說精選集》《叛逆玫瑰──加拿大華人作家中篇小說精選集》,尋找海內外名家寫推薦詞,包括陳若曦、洛夫、莫言等人。我與瘂公通電話後,他詢問了兩本書的詳情,馬上答應撰寫推薦詞。</p><p class="ql-block"> 沒過幾天,我就收到了瘂公發來的傳真,他寫道:「華文文壇是世界上最大的文壇,沒有所謂中心與邊陲、主流與支流的分別。大師在那裡,那裡就是中心;傑作在那裡,那裡就是主流!加拿大華人作家小說精選集的出版是令人驚喜的。在遊子的眼中,雪落在任何地方,都是故鄉的雪;月亮升起於北美的天空,也仍然是王維的、李白的、杜甫的、蘇東坡的月亮!」</p><p class="ql-block"> 大家可以看到,瘂公不愧為大詩人,連簡短的推薦詞都洋溢著詩意。如今瘂公已駕鶴西去,他為我們留下了寶貴的精神遺產,也為加中筆會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對他老人家最好的懷念,就是鼓勵會員寫出更多更好的作品,為世界華文文壇添磚加瓦。</p> <p class="ql-block"> 冯玉:<span style="font-size:18px;">他的伟大,不动声色</span></p><p class="ql-block"> “他的伟大,不动声色”,这是陈建功老师对痖弦先生的评价,相信这句话道出了所有熟悉痖公的师友共同的心声。</p><p class="ql-block"> 追忆痖公的一生,堪称是伟大的一生。作为华语诗坛巨擘,痖公的诗作和诗歌理念,开启了华语现代诗的新时代。他的诗融会东西方文化精髓,蕴藉深厚的人文关怀和对生活的敏锐洞察,关注个体的孤独、渴望、失落等内心情感,有抚慰心灵的力量。痖弦的诗和诗歌理念,对华语百年新诗的发展影响深远。作为杰出编辑家,从《创世纪》诗刊到《联合报》副刊,痖弦先生担任编辑四十余年,创造了文学刊物与文学副刊蓬勃发展的黄金时代。作为文坛伯乐,在做编辑的岁月里,痖公以亲切的信函、温暖的话语,提携和鼓励了无数文学新人,很多新人后来成长为重要作家。</p><p class="ql-block"> 痖公退休移居温哥华后,倡导海外华文文坛“一盘棋,一家亲”的理念,并身体力行,带领加拿大华人文学学会委员们,在《世界日报》上创办了文学副刊《华章》,努力践行“把华文文坛建成世界最大文坛”的愿景。</p><p class="ql-block"> 我有幸在2016年,经笔会创会会长兼加拿大华人文学学会副主委林楠的推荐,加入了华人文学学会和《华章》编委会,成为著名编辑家痖弦编辑部的成员和弟子。经过多年轮值编辑《华章》,尤其是经历了《华章》特刊的编辑工作,对痖公的编辑理念有了深入了解和体会。最难忘的一次经历,是跟随痖公编辑《华章》特刊,2017年7月,创世纪三架马车之一张默先生率“创世纪”诗人到访温哥华,当时慧琴婷婷两位老师去了外地,痖公率林楠和我组成三人编辑小组,从特刊内容到版面设计,痖公都亲力亲为,认真筹划,细致安排。短时间内编发了三期《华章》特刊,宣传和报道这次“相见欢”活动。这次近距离向痖公学习的机会,让我受益匪浅。编辑既要有宏观视野、独特创意,又要有对文章字斟句酌、一丝不苟的严谨作风。</p><p class="ql-block"> 这些年,痖公还应邀担任多家文学团体的顾问。痖公是加华笔会资深顾问,后来又欣然接受我的邀请 成为加华笔会和诗词学会主办的文学月刊《菲莎文萃》的首席顾问。多年来痖公一直热心支持加华笔会的文学活动,亲临现场参与笔会的诗歌讲座与诗歌朗诵、新书发布会等活动,并给予热情的鼓励和指导。对于《菲莎文萃》的编辑工作也多次给予指导,痖公的眼光是敏锐洞察的,对大家的指导和鼓励却是温润慈祥的,犹如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如同陈建功老师所说:让人有“如临秋水,如沐春风之感。他的伟大,不动声色。”给我们留下很多美好与难忘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痖公仙逝后,笔会会刊《加华文苑》特别出版了一期缅怀痖公的诗文专辑,送别我们的顾问。在此我谨以一首小词送别大诗人痖弦先生:</p><p class="ql-block"> 水调歌头·缅怀痖公</p><p class="ql-block"> 萧瑟秋风起,嘹唳雁声悲。菲莎河水呜咽,寒雨湿人衣。忽报诗儒驾鹤,华语文坛失色,吾辈失恩师。黤霭平芜满,何处寄哀思。</p><p class="ql-block"> 忆畴昔,创世纪,展虹霓。深渊一卷,梓里明月逐云归。谁教天鹅上岸,联副华章相顾,脉脉立春晖。仙去清歌在,余韵绕天涯。</p><p class="ql-block"> 痖公的诗与精神,将永远温暖在我们心中。</p> <p class="ql-block">张冰:</p><p class="ql-block">痖弦(王庆麟)先生是海内外华人诗坛尽人皆知的航标性领军人物,更是温哥华文坛特别是加拿大中华诗词学会的诗学导师及颇受人们尊崇的良师益友,一直担任学会的顾问。</p><p class="ql-block">十几年前加拿大中华诗词学会成立,痖公亲临成立大会现场并做了长篇发言,从此痖公活跃的身影便经常出现在诗词学会成长发展过程及重大活动中。他像慈父般地关注诗词学会一步步的成熟和发展,叮嘱我们要做到新体诗歌与传统格律诗词一家亲,要认真向传统学习,做到东西方诗学优势互补与创新。提出“人的创发,就是语文的创发;人的更新,就是诗的更新”的著名论断。为学会《新诗潮》的创刊筹划方案,选定刊名,与洛夫先生一道提出要通过《新诗潮》“携手共建一个具有原创性、纯粹性、超现实性和崇尚审美品位、追求世界性诗学精神的华语诗歌创作平台。”</p><p class="ql-block">我谨代表加拿大中华诗词学会全体会员对痖弦先生表示深情哀悼和虔诚怀念!</p> <p class="ql-block">學會副主委林楠先生代表學會致谢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非常感謝到會的各位嘉賓!聽你們今天的回憶,感覺瘂公又回到我們中間....</p><p class="ql-block">瘂公是文壇伯樂,對華文文壇貢獻卓著。他是我們學會的主任委員,又是《華章》主編,近些天,學會的同仁一直處在痛失瘂公的悲慟之中.....今天的追思會,重新整理了我們的情緒。瘂公的詩和他的精神,將永遠留在我們心中。</p><p class="ql-block">再次對到會的和尚未到會的朋友表示誠摯的感謝和崇高的敬意!</p> <p class="ql-block">以下為因時間不够未能發言的幾位師友準備的發言稿。</p> <p class="ql-block">加拿大华人文学学会委员赵庆庆致辞:</p><p class="ql-block"> 痖公追思会上的一瓣心香</p><p class="ql-block"> 人的尽头,是神的开始。自古以来,大诗家就是人神之间的媒介,予以离散丧乱中的凡夫俗子以抚慰、温暖和希望。屈原、杜甫、苏轼、闻一多……以及我们身边的痖公,就是这样的大诗家。</p><p class="ql-block"> 痖公并没有离开,他在我们心里,也在神的家园。他那育自大地子民而近乎通神的诗吟,那以编辑为天职敬惜文字的精诚,那与我们的每一次见面或神交……都已恒久地融化在我们的生命里,永远地闪耀在浩瀚的宇宙星空!</p><p class="ql-block"> 痖公,我们爱您,深深地怀念您……</p><p class="ql-block">庆庆敬拜</p> <p class="ql-block">加拿大中華詩詞學會前會長陈良:</p><p class="ql-block"> 高尚,儒雅、亲切的痖弦先生离开我们了,我和痖弦先生所有的朋友一样,怀着一份难以割舍和无限怀念的心情,参加痖弦先生的追思会。</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认识痖弦先生,是在2016年我们菲莎文化讲坛邀请到痖弦先生来作演讲,痖弦先生的儒雅和亲切,对诗歌的深刻见解,和建立世界华文文坛的拳拳之心,使我深深崇敬。后来慢慢接触多了,对痖弦先生的人品和诗品的了解也日益加深。</p><p class="ql-block"> 2019年洛夫先生逝世一周年纪念会前夕,我单独去桥园录制痖弦先生的发言,和痖弦先生有了近距离的单独接触,那一次录制的视频,留下了痖弦先生的一份珍贵的资料,也把痖弦先生留在了我的心里。</p><p class="ql-block"> 2017年夏天,张默先生来温哥华,在欢迎午餐上,痖弦先生给了我一页纸,那是痖弦先生在我的书《易经和易图释义》封面上的题字:“陈良先生,2016年6月,先生题赠的大著《易经和易图释义》,我放在身边经常拜读,对先生易学造诣极为敬佩。诗人写诗全靠感性,如能从周易学习中加上一些理性思维,境界就不同了。”</p><p class="ql-block"> 我将谨记痖弦先生教诲,细心阅读痖弦先生题赠的《记哈客诗想》,学习痖弦先生的诗学思想,和诗友们一道,为实现痖弦先生的建立世界最大文坛,华文文坛的遗愿而努力。</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加拿大中华文化研究院主席黄斌:</span></p><p class="ql-block">在症弦先生追思会上发言,由于人在郑州,请刘慧心大姐转读,谢谢</p><p class="ql-block">尊敬的各位来宾:</p><p class="ql-block"> 首先请允许我介绍自己,我是加拿大中华文化研究院主席黄斌,今天,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在这里缅怀河南老乡、杰出的诗人、编辑家痖弦先生。痖弦先生虽已在温哥华仙逝,但他留下的宝贵精神财富,将永远熠熠生辉,在我们心中长存。</p><p class="ql-block"> 痖弦先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他的诗作,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华语诗歌的天空。他以独特的视角、细腻的情感和深邃的思想,为我们描绘出了丰富多彩的生活画卷和复杂微妙的内心世界。每一句诗,都是他对人生的感悟、对时代的记录。比如他的某些经典诗句,将生活的苦难与希望交织,让我们看到平凡中的伟大,让无数读者在其中找到共鸣,感受到了诗歌的无穷魅力。</p><p class="ql-block"> 作为编辑家,痖弦先生对文学事业的贡献更是不可估量。他如同一位辛勤的园丁,精心呵护着文学的花园。在编辑的岗位上,他挖掘和培养了众多优秀的文学人才,为文学界注入了新鲜的血液。有许多原本默默无闻的作者,在他的指导和帮助下,作品得以升华并被大众熟知,为华语文学的发展和传承付出了巨大的心血。</p><p class="ql-block"> 在这里,我想和大家分享两个关于痖弦先生的温暖故事。有一位开封电视台的青年作家冯允,他在中国买到了一本痖弦先生的诗集《记哈客诗想》,对先生的作品极为喜爱,便拜托我去温哥华求先生签名。当时先生已在重病期间,身体十分虚弱,但当他得知这个请求后,还是欣然答应。那颤颤巍巍的签名,蕴含的是先生对读者的尊重与关爱,这一幕让我深受感动。</p><p class="ql-block"> 此外,先生还是我们加拿大中华文化协会研究院顾问,积极参与我们的众多活动。他多次出席温哥华河南同乡会年会,每次讲话都饱含深情。在年会上,他回忆故乡河南南阳老家的点点滴滴,话语间满是对家乡的眷恋,那种真挚的情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他就像一位亲切的长辈,用自己的言行,让我们感受到他格高情真的品质,让每一个远离家乡的河南人都能在异国他乡找到一份浓浓的乡情依托。</p><p class="ql-block"> 对于我们河南人来说,痖弦先生是家乡的骄傲。他从这片土地走出去,带着家乡赋予他的质朴与才情,在更广阔的世界里展现了河南人的风采。他的作品中,或许也流淌着家乡的河、家乡的风,那是他对故土深深的眷恋。他用自己的一生,书写了属于河南人的辉煌篇章,让我们在文化的领域中,有了一个值得敬仰和学习的榜样。</p><p class="ql-block"> 在这追思会上,我们深切缅怀痖弦先生。他的离去,是文学界的重大损失,但他的作品和精神,将永远激励着我们。让我们记住这位伟大的诗人、编辑家,传承他对文学的热爱和执着,让他的光芒在我们前行的道路上继续闪耀。</p><p class="ql-block"> 愿痖弦先生一路走好,他的名字和成就将永载史册,永远活在我们的追思之中。</p><p class="ql-block">谢谢大家。</p><p class="ql-block">黄斌 於鄭州 20241110</p> <p class="ql-block">南阳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徐文:</p><p class="ql-block">在痖弦先生追思会上的发言 </p><p class="ql-block"> 大约是2003年的春天吧,痖弦先生回乡座谈,有了足可珍视的一面之缘,先生有诗性的温雅,也颇有一种亲和力,境界高的人大抵都是这样,让人交接起来感觉很舒服。后来我在省文学院进修,在《莽原》杂志增刊上以头题发表了一个中篇小说《失语的河流》,其中写到了痖弦先生,因为我父亲是和他一起被南阳国民党第十三绥靖区司令王凌云裹挟带走的高中生,整个过程曲折丰富,有故事,后来痖弦先生去了台湾,我父亲留在了上海,在那里工作了8年后回返南阳。我刚才想表达的是因其诗人人格魅力所产生的亲近感,这说的是和父辈有特殊共同经历的亲近感,其中渊源有自,于个体而言,当然是永世不会忘却的。</p><p class="ql-block"> 在2005年台北教育大学与《当代诗学》杂志评选的“台湾当代十大诗人”中,以我有限的阅读经验,其中最喜欢痖弦先生的诗作,灵动,多重意象,诗行里处处是智性的闪光,细细考量分析起来,他的精神资源可以看出西方现代主义和中国传统古典文化风神的圆融贯通,是尝试在两者之间搭建桥梁,缔结纽带,而又不着痕迹,在开拓新的诗路,这种实验性探索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其次是喜欢余光中,周梦蝶,余光中明快,辽阔,柔肠百转间不乏古典之美,周梦蝶先生的诗则冷寂、蕴藉、宁静孤绝;其他如洛夫的诗意象跳宕,有着超现实主义的眩惑,商禽富于象征,包括纪弦、郑愁予的诗,有的也很清通,尚可读下去,有的却相对会产生隔膜感,也许这和我个体的赋性、气质,学养积累及生存环境,乃至精神指向,不是特别契合,这也似乎是颇无奈的事,阅读和被阅读者的关系有时也很微妙,近乎由天不由人,全看缘法。</p><p class="ql-block"> 仅此寥寥数言吧,作为追思先生的一点微末感想。中国传统有“米”寿,“茶”寿的说法,“何止于米,相期以茶”,痖公92岁高龄,早已超越了“米”寿,是很多芸芸众生可望不可及的。在回忆录里,先生自谦,说世界上最大的悲剧,其实是没有完成自己,商禽完成了自己,周梦蝶完成了自己,其实在这里可以完全负责任的说,痖弦先生的人生是圆满具足的,是丰盈的,也是让很多人感念在心的,他在真正意义上完成了自己。痖公,一路走好,相信先生的作品,会插着灵性的翅羽,永为流传!先生之风,山高水长!</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徐 文</p><p class="ql-block">2024年11月6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