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70年代初医学科学院先后有四个研究所和一个附属医院搬到简阳县,职工宿舍分布在牌坊沟,靠渡口的二六,靠北门桥的九七,后来还有沱江东岸的医院。</p><p class="ql-block">最初二六院里住的基础所的职工,九七院里住的放射所的职工。结果血研所搬来了,不知道领导是怎么想的,新来好几百号人,宿舍不盖新的了,大家挤挤凑合住!于是基础所和放射所的老简阳们,忙着把房子腾出来,让给刚来的血研所的新三线。</p><p class="ql-block">九七院有四排三层楼的红砖房,1号和4号楼同一个设计图纸,2号和3号楼一模一样,放射所住一二号楼,我们血研所住三四号楼,这俩楼五个单元,也就住50户左右,可是搬迁来的人太多了,后来只能一户住两家人。我记得那房子每户两间或者三间房,没有厅,没有厕所,有一个小小的厨房。两家人住进来,没有隐私,还要共用一个厨房。幸好当时的人素质都很高,好像没有听说有打架闹矛盾的,大家都在一个单位工作,互相帮助,互相谦让。但是我记得:特-别-不舒服!在自己的家里,不能大声说话,邻居就在边上。出房间都要小心,会碰到人。另外做饭刷牙都要和人家商量,看是你先还是我先。</p> <p class="ql-block">我们住的大间长条型爸妈住,小房间四方型,那是我的领地和吃饭用。白石灰墙灰色水泥地,绿色窗户还有纱窗,其实挺不错的,尤其我有自己的房间,自己的书桌那还是头一次,在当时也算高级享受了。当然后来姐姐来了,我俩共用。</p><p class="ql-block">我们的房子隔音很差,我的窗户挨着邻居L家的厨房,他家人多,好像爸爸是厨师?他们家做饭阵仗可大了,叮叮当当,还有说有笑,吃什么我都能闻到,那叫一个香。和我们共用厨房的是一位年轻妈妈,她孩子很小,总是哭闹,好在她是一个人,不太会做饭总凑合,否则香味两面夹击我更要馋坏了。记得听ML奶奶说,谁谁谁家新姑爷上门儿‘刺啦’一个菜,’刺啦‘又一个菜,用的河南话,现在还记得。哈哈,那时候谁家吃什么都没有秘密。</p><p class="ql-block">住在九七院有好多小伙伴,那年月没有电视没有电脑,闲时大家凑在一块玩儿,夏夜我们都坐在院子里乘凉,就坐在ML家窗户下边,听奶奶讲故事,听姥姥瞎白唬。</p> <p class="ql-block">院子里有个洗衣服的水泥台子,四川人喜欢刷,我记得在天津都是用洗衣板搓,总之有人刷有人搓,家里的水池太小,洗被洗衣就在外面。能干的婆娘们都在那里表演着,(最爱洗刷的阿姨是公共汽车上的售票员,一次事故在公车上被烧S了)我和HY,十二三岁就跟着她们学,承担起家里洗衣洗被的重任。</p><p class="ql-block">哦,还有厕所,本来九七院的宿舍每层都有厕所,因为冲水的问题不让用,一种说法是经常停水,另一种说法是冲水会影响了“粪肥”。院子里所有人都要去上公共厕所,我们刚去的时候,厕所是水塔边上的小房子,只有两三个坑,后来人太多了,修了一个很大的厕所,那厕所实在是简朴自然节能不环保。是没有隔断无遮无挡的那种哦,还是飞流直下砸入粪坑的那种哦!好彩它就在我家旁边,我们住二楼,下面就是大厕所大粪坑!</p><p class="ql-block">外面是铁路,咣当咣当震耳欲聋的噪音刚渐渐习惯,这臭气熏天又来了,接着忍受,你说这人的适应能力还真的挺强大的啊!辣么吵辣么臭,也没耽误我们阳光底下茁壮成长哈!</p><p class="ql-block">后来医院盖好了,我们搬去山上的医院宿舍,虽然那里楼房的材料叫个什么“砌块”?下大雨墙都会湿!我们住的房间整面朝西,夏天巨热,但是不要和别人共用厨房水池,<span style="font-size:18px;">没有了火车的轰鸣和粪坑的臭气,</span>隔壁有食堂,自己家也有厕所,哎呀,简直是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