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折腾了半辈子,教育上于公于私都还算得心应手,正准备半工作,半养老,不想上上级又不让干了。(这一回可不是底层告状。)原来该县有几个不大不小的厂子,吸纳了些工人,靠着这份工作,也养活了不少人口。改革要深入,可所谓的猪嘴一张,工人要下岗了。虽然难接受,但风早刮来,大部分人还是有心理准备的。有一个厂子,厂长听说是曾经上海资本家的后裔,一改革他就把二百多号人扫地出门,厂子直接私有化了。工人把状子一直往上递直至中央。上级认为,工会这时候是最好的粘合剂,只有工会出面才能缓和局势。这时原工会主席没法干了。谁能解决这个问题,谁来当工会主席?盘来数去,这顶乌纱似乎又要按到父亲头上了。组织上多次谈话,父亲说,搞教育我还凑合,行政尤其是农村工作本来就不会搞,工人的交道更没打过,尤其在这种背景下,我还真承担不了。但是谈话人说,如果不攻坚克难,还要共产党人干什么?第二天就发文另派了教育局长。</p><p class="ql-block"> 唉,还是先看看再说吧。他先走访揭不开锅的困难户,商量办法,又反复找股份制厂长,看有没有余地。多少个昼夜过去了,人瘦了一大圈,才解决了数得着的几家特困户,但还不是原厂子。某厂长在联名告状下据说被法院判了五年,但厂子就是在人家名下谁也似乎没办法。那些四O五O人员有地的回家种地,没地的上街摆摊,确也有些下岗工人宁可贷款告状,成了上访“专业户”。好在该县本来就是个农业县,韧性好,而大部分下岗职工上理解国家困难,下想办法寻找柴米油盐,凑集孩子学费,才不致叫这把火烧得无可收拾。</p><p class="ql-block"> 多年过去了,人们说起,只说改革阵痛,只有到工会主席这个岗位上,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切肤之痛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