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宋胜利（笔名凡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被山妹吐了囗唾沫，骂了一顿，我不但没有回怼，反而却开心的笑了。</p><p class="ql-block">（一）</p><p class="ql-block">事情是这样的。大家好！我叫大壮，出生在一个山高皇帝远的穷的再不能穷的山沟沟里。</p><p class="ql-block">十三岁那年，爹从十几里路以外的镇子上买回来三只羊崽，听爹讲，这三只羊崽，有一只公的，两只母的。喂养它们，自然成了辍学在家我的事情。</p><p class="ql-block">我们山里的小孩，拿老一辈人常挂嘴边的一句话说是：“长大了，有力气帮家里能干活了，识几个字就行了，念那么多书没啥用处。”受这种愚昧思想的影响，所以大多数家的孩子在能识得几个字的年龄里就早早辍学帮家里干起了农活。</p><p class="ql-block">我们村子里比我小整整一岁的山桃眼泪汪汪的也被父亲从学校叫回了家帮她母亲干起了家务。山桃的大哥因为要去邻县的一个砖场打工赚钱娶媳妇。自然她家几只羊的放养活自然也落在了十二岁的山桃身上。山桃虽然只有十二岁，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惹得村里的几个老光棍那是垂涎三尺。不知啥时候，村里人把山桃的名字忘了还是咋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叫她山妹子。</p><p class="ql-block">一天，刚吃过晌午饭。因为是伏天，比较热，我一个人就在门道里地上铺着的一张破草席上睡觉。突然觉得被谁轻轻推了一把，我转过身，睁开惺忪的眼睛，只见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我看，吓的我差点背过气去，“妈呀！”一句叫出了声。</p><p class="ql-block">“咯咯咯！”山妹见我的窘态，大笑起来。</p><p class="ql-block">“以后别这样了，会吓死人的。还笑！”我坐起来对着山妹嚷道。</p><p class="ql-block">山妹双膝跪地，做着磕头状，笑得把头直接挨地上了。</p><p class="ql-block">也许是听到了我的惊叫。妈妈从里屋快步走了出来，看到我好端端的时，便站在了原地向山妹打起了招呼。</p><p class="ql-block">“哟！是山妹呀。吃饭了没？找你大壮哥玩呢？”</p><p class="ql-block">“不！婶婶。我让一会大壮哥放羊时叫上我，和我一块儿！”</p><p class="ql-block">山妹对我娘说，还顺便扭头看了我一下，似乎在说“行不？”</p><p class="ql-block">“你不和老四一块放羊去了？”</p><p class="ql-block">娘有些不可思议地问山妹。</p><p class="ql-block">“我娘不让我和他去了。老四老用胡子扎我脸，我说给了娘，娘就不让我跟他去了。”山妹胖乎乎的脸涨得通红。</p><p class="ql-block">老四是我们村的一个老光棍，四十多岁了还没娶到老婆。成天好吃懒做，听村里人说，他不光好吃懒做，还老不正经。</p><p class="ql-block">（二）</p><p class="ql-block">下午约摸四五点钟的样子，我赶上羊叫上山妹一块去了河滩边。</p><p class="ql-block">河滩离山很近，就在大山跟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虽然地面上稀稀疏疏的铺满了小石子，可离水很近，旁边就有一股溪流，所以野草长得很是旺盛，成了一个放羊的好去处。</p><p class="ql-block">我和山妹找了个水草丰茂的地方，就拴好羊缰绳（拴羊的绳子），在小溪边抓起了蜻蜓和蝴蝶……</p><p class="ql-block">一只蝴蝶不偏不倚，停留在了小溪边长着的一只野花上，两只翅膀一上一下忽闪忽闪的扇动着，好好看好好看也！</p><p class="ql-block">我和山妹蹑手蹑脚的靠近了那朵野花，并伸出了两只小手…</p><p class="ql-block">突然“嘣”的一声，一块石头落在了我俩面前的水中，水溅了我们一身不说，蝴蝶也被吓跑了。我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水，站起身来，生气的望向身后。</p><p class="ql-block">原来水里的石头是老四扔得。他看我俩站了起来，面露邪恶的狞笑道：“小兔崽子！弄湿了衣服不服气是不？离山妹远点。这次先警告警告，下回，哼！”说着老四拿起块碗口大的石头在他头上比划了一下，作出了一个“砸”的姿势。然后恶狠狠地转身走了。</p><p class="ql-block">我有些发怵，惊恐地望着山妹。山妹也浑身发抖。我俩呆若木鸡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p><p class="ql-block">从此每天牧羊时，我都远远的跟在山妹的后面。看着每次老四接近山妹时，我都恨得牙痒痒的。我恨老四这个不务正业的老光棍，对山妹充满怜悯和同情。每次我都远远的跟着山妹，老四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也不敢对山妹过份的胡来。但当老四每次都眼露凶光瞅着我时，我浑身都会不由自主得瑟瑟发抖。</p><p class="ql-block">我们怕把事情弄大，没敢向家里的大人说。直到那件事发生，我才追悔莫及。</p><p class="ql-block">（三）转眼三年过去了，十六岁的我也长成了一个小伙子。山妹也十五岁了，身材比之更丰满了，人也出落的更漂亮了。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如出水芙蓉。引得上门提亲的人都把她家的门槛给踢烂了。</p><p class="ql-block">我呢！这时正巧有一远房亲戚在城里打工回来。走时在父亲的多次肯求下顺便带上了我。</p><p class="ql-block">于是，我就算是暂时脱离了我那生我养我的穷山沟。可心里总感觉自己好像落下了什么？对！是山妹。人常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p><p class="ql-block">”没错！每次一想起山妹，我这个血气方刚的花季少年就血液沸腾，激动不已。尤其是到了晚上，更是夜夜难眠。</p><p class="ql-block">其实，来到城里的头天晚上，我就遭遇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现在想起来，也让我心有余悸。</p><p class="ql-block">记得远房亲戚带我来的那座城市好像是座山城。在我们老家的北边，因为这里依山傍水，夏天比较凉快，所以在难熬的盛夏，是出门打工人的不二选择。所以第一次出门就被我幸运的碰上了。远房亲戚算是我的一位表哥吧！想想接下来就以表哥相称显得还是比较亲昵，那就在之后的叙述中以表哥相称吧！</p><p class="ql-block">到那座城市时已接近傍晚，表哥顺便领着我去看了他住在市郊的一位亲戚还是朋友，因为和这个表哥刚认识一天，所以咱也没敢多问。倒是表哥拜访的那位见到我们竟然热情的出奇，好酒好菜招呼我们吃了晚饭。在那，我喝了自己生命里的第一杯白酒。归根结底是主人的盛情难却。</p><p class="ql-block">酒足饭饱后，时间也不早了，表哥就和主人家的每个人作以辞别。因为郊区在山上，虽离城区不远，只二三里路。那天晚上正好阴着天，没有月光，又是深夜，途经一个破旧的厂子时，从栅栏门里射出的一束光让我们停了下来。表哥往大门里看了看，对我说：“这个厂子距离城区很近，翻大门进去走里边的话要近得多。你扶我一把，让我先过去，然后想办法弄你过来。”</p><p class="ql-block">于是我蹲下了身，让表哥踩在我的肩上，然后我手抓着栅栏，一点点的慢慢起来。</p><p class="ql-block">当表哥翻过门脚刚落地时，不知从那冒出一老头来，阻止了我俩的行为。好说歹说，操着一口陕北腔的老头就是不同意我也翻门进来。当我请求那个老头打开门放我进来时，老头的一席话让我心凉了半截，他操着浓郁的陕北调调说：“这个门好长时间都莫开了，谁知道钥匙跑哪去了。我看你还是原路返回吧！”</p><p class="ql-block">一看没折了，表哥又重新给我指了一遍通向城区的路，最后让我小心一点，他在前边山口等我。说真的，我当时真的很害怕，因为从小到大，一个人根本没走过夜路，加上天又这么黑。不时传出猫头鹰凄厉的叫声，更让我心惊胆颤。</p><p class="ql-block">我摸索着在地上捡了块石头拿在手里给自己状胆，背紧挨着土崖，侧着身一步步向黑暗中走去……</p><p class="ql-block">约摸过了一个多小时，我才战战兢兢的走出了不到一里半路长的山沟。在沟口听到表哥呼唤我的名字时，我突突直跳的心才有所平复，随即也流下了不争气的眼泪。</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2024年11月10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