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陆霖天天想着明哥，想着二花眼的笑脸，每年输上千元，再借上高利贷，靠天吃饭的黄土地收入不是年年那么可观，家里的存款输光了，每年开春还的去信用社贷款买肥料子种，小光景吵声不断。</p><p class="ql-block"> “花夏，你今天又给飞飞拿了多少钱？”</p><p class="ql-block">“50元，咋了，拿的多了，只许你输？”</p><p class="ql-block">“他住校管吃管住，拿那么多零花钱做甚了？”</p><p class="ql-block">“买月饼，学习用品，买书。不行吗？”</p><p class="ql-block">“你好好惯他。”</p><p class="ql-block">“那就惯你玩钱，输钱，玩女人。”</p><p class="ql-block">“我哪有钱玩女人，再说人家二花眼是放高利贷了，能看起你泥腿子庄户人。”</p><p class="ql-block">“我要没说二花眼，你眼里肚子里脑子里全是二花眼，不打自招。”</p><p class="ql-block">“我是和你说二花眼跟上明哥放款挣钱了。要没说别的。你吃哪门子醋了？”</p><p class="ql-block">“我吃你的醋，你想多了。有米有面就是夫妻……”</p><p class="ql-block">“没米下锅你还想走起？不要想走，我就是输了千儿八百，今年冬天我一定要赢回来。”</p><p class="ql-block">“爸爸让你忌赌，奶奶那天哭的说怕你输塌光景。你还要玩？”</p><p class="ql-block">“我不能白输了，我一定要连本带利全赢回来。”</p><p class="ql-block">“你已经喝上鹤顶红了。”</p><p class="ql-block">“咋了说我喝鹤顶红了？明哥为什么不来村里玩？花夏你听我说，现在有几个山西煤矿的老板，还有可多养车的。人家现在看不上咱们村里这三瓜两枣了。他说看见你们这些四川侉侉的穿戴可怜的，每年锄抛下点钱全让男人输了。人家那老婆吃香的喝辣的，穿戴都是大商场的品牌。我这玩钱哇不是想给你挣钱买新衣服，买羊毛线，我还想给你买个金戒指，你穿戴好我脸上也有光。”</p><p class="ql-block">“骗子手说的良心话。给我买，我看你是赢了钱想给二花眼买金戒指了。”</p><p class="ql-block">“二花眼是明哥的人，人家手上那戒指戴的好几个，你不要乱说。隔墙有耳。”</p><p class="ql-block">“屁话，在这山沟里隔墙有耳，隔墙有个驴。看你身高树大，原来以为你是个人才，没想到你不但是个蠢才，还爱嫖赌，还是搬上磨盘砸月亮那种人。”</p><p class="ql-block">“嫖谁了，你给我说。”</p><p class="ql-block">陆霖跳下地揪住花夏的衣服，脸对脸问。</p><p class="ql-block">“走了两天，200元钱也没有了。我知道你嫖谁了？我听说赌场有赖女人。”</p><p class="ql-block">“你看我嫖谁了。”</p><p class="ql-block">陆霖把花夏抱在炕上，强制给花夏解开上衣扣子，解开花夏的裤带。</p><p class="ql-block">“流氓，野流氓。”</p><p class="ql-block">“我就是嫖，我就是流氓。”</p><p class="ql-block">陆霖按着花夏亲个没完……</p><p class="ql-block">“流氓，这大白天你干什么……”</p><p class="ql-block">“和个人的老婆亲热还分白天黑夜，多会也行……”</p><p class="ql-block">一场爱恨情仇。花夏喘着气问：“钱又输了？”</p><p class="ql-block">“先赢了300元，没走，最后都输了，这次运气不好。”</p><p class="ql-block">陆霖不敢说还借了高利贷。</p><p class="ql-block">“追上赌场玩，还能运气好了。”</p><p class="ql-block">“看见钱爱了哇，想多赢几百块，哎，都输了，连个月饼钱也没了，连一盒烟钱也没了。”</p><p class="ql-block">“明哥不是亲的你好兄弟，咋不给你拿烟了？”</p><p class="ql-block">“人家现在开的赌场越来越大，全是有钱人。我们这些村汉进城。人家不稀罕了。”</p><p class="ql-block">“从现在开始你忌了赌哇？”</p><p class="ql-block">“正月你给我去信用社贷上款我再玩几次，赢不上我就剁掉一根手指给你忌赌。”</p><p class="ql-block">“给我忌赌，你玩钱是给我玩了？”</p><p class="ql-block">“就是，我每次玩就想的给你买新衣服。”</p><p class="ql-block"> 花夏抬头看着这个蔫汉，说的良心话，忌赌还要剁手指，她的心咚咚咚跳的快要从嘴里奔出来了……</p><p class="ql-block">“奶奶咳嗽气短，你不懂的给买药？”</p><p class="ql-block">“哎！奶奶身体瘦弱的也不硬了。”</p><p class="ql-block">“不硬是甚意思？”</p><p class="ql-block">“人老了不硬了就是快不行了。”</p><p class="ql-block">“你不要胡说。”花夏气的脸也红了。他不想让奶奶老了，想让奶奶活的好好的为她撑腰壮胆。</p><p class="ql-block">“陆霖你去王大夫那买药吧。”花夏从兜里掏出30元钱递给陆霖。</p><p class="ql-block">“花夏，你对奶奶真好。”</p><p class="ql-block">陆霖出院推上自行车正要走，笑着问：“花夏，买妻管严药？”</p><p class="ql-block">“气管炎药，我还能管住你个不要脸货。”</p><p class="ql-block">“不要骂我，有朝一日我发财了，看我咋收拾你。”</p><p class="ql-block">陆霖打着口哨推着自行车走出门外。</p><p class="ql-block">“上坡磨鼻子，下坡磨屁股，还牛逼的推个自行车，黄土路，弯又弯，把自行车弄个绳子拴住背上哇！”</p><p class="ql-block">“我就是爱的不行，就想推着走也是开心的。呵呵，走了，花夏。我不一定今天去哪玩？”</p><p class="ql-block">“你今天给奶奶买不回药来，我死给你看。”</p><p class="ql-block">“呵呵，上吊你不会挽疙瘩，跳井你舍不得娃娃，好死能轮上你了…我走了，你不要生气，气大伤身体…”</p><p class="ql-block"> 陆霖推着自行车一边走一边哼哼着歌曲：“大雁亲过我的脸，信天游带走我的梦，天上星星眨眼眼，一年又一年…”</p><p class="ql-block">陆霖突然想起前几年来村里一个给人摸手算卦的瞎老汉，摸着他的手说：“不怕生下苦命，就怕生下苦相，有福之人耳压肩，贫寒之人颈在前。”这意思说他不但是苦命而且还是贫寒之人。难道以后真的过妻离子散的光景，想到这，他再不敢往下想，推着车子越走越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