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万事,唯此为大,兄妹情深

原野

<p class="ql-block">社会作为一个复杂而庞大的有机体,其基本单位便是家庭。家庭是社会的细胞,而家庭亲情的延续与发展,正是依赖于血缘这根无形的纽带。正是这种纽带,将一代又一代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寄托着对未来的期许和希望,确保了亲情的传承与社会的稳定。</p><p class="ql-block">我们分属于黄家姐妹的两个家庭,姐住衡阳市谢家巷,妹住衡阳市五家巷,彼此住地有一段距离,但并不影响黄家姐妹和她们的子弟们互相串门走动。黄家姐姐或妹妹感到寂寞了,便带着儿女们到对方家去。大人们聊天,儿女们打闹。</p><p class="ql-block">小时候,子弟们不仅是兄弟姐妹,而且也是彼此最亲密的玩伴。夏日炎炎,我们一同在树荫下嬉戏打闹,追逐着彼此的影子,笑声洒满了整个院子。冬日寒冷,我们依偎在火炉边,分享着那一丝丝的温暖,仿佛整个世界都因我们而变得不再寒冷。那时的我们,不懂什么是忧愁,只知道有兄弟姐妹在在身边,就是最大的快乐。</p><p class="ql-block">这种快乐到了1968年8月“文革”时期戛然而止。黄家妹的丈夫莫名其妙地成了“漏划地主分子”,黄家妹与丈夫一道被开除干籍工籍,全家被遣送回原籍,接受“劳动改造”,妹的丈夫不幸罹难。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靠妹苦苦支撑。加上劳动强度大,口粮又有限,冬衣又不足,全家只能在饥寒线上挣扎。正是世事纷繁乱如麻,身不由己任风吹。</p><p class="ql-block">实在熬不住了,在一个冬天,妹带着老二从半夜走山路,走了百十来里,上灯的时候到达衡阳市谢家巷姐姐家,向姐诉苦。姐是家庭妇女,能力只有那么大,只能陪着流泪,好言安慰,尽最大的努力进行帮助。</p><p class="ql-block">临别时,妹娘俩又要赶在黎明前的黑暗返回原籍,姐摸黑相送。这不是梁祝十八相送那样缠绵,也不是长安灞桥折柳送行那样浪漫,更不是王维的“劝君更尽一碗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那样豪爽,而是柳永的“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凄凄惨惨伤离别。姐一路相送,脚步沉重,心中更是万分不舍。姐陪妹娘俩走了十来里路,泪水也流了十来里路,那是从心底涌出的悲伤,是无法言说的痛苦。妹向姐倒了苦水,心里稍安,但想到又要去过那灰暗的日子,不禁悲又从心来,又是泪眼婆娑。老二眼里也噙着泪水,心却在滴血。她们的每一次脚步的挪动,都像是在撕裂着肝脏;每一阵冷风刮来,三人心中就要打一次寒颤;风吹树梢的沙沙声,像是她们的呜咽声。这场送行,是那样锥心刺骨,是那样永志难忘。</p><p class="ql-block">远去了,这悲哀的一幕。历史翻过了那沉重的一页,1973年,国家为黄家妹落实了政策,妹返回原工作单位,恢复了工作。国家也为妹的丈夫平了反,当年的诬蔑不实之词被推翻。</p><p class="ql-block">经过暴风骤雨般的洗礼和考验,一切恢复了“文革”前的和谐与安稳,只是黄家姐妹的感情更深更厚了。姐感冒,妹咳嗽;妹快乐,姐高兴,从此又是你来我往其乐融融的样子。</p><p class="ql-block">当年曾是调皮娃,如今白霜落满头。曾经是黄家姐妹的子弟们的我们,头上的白发见证了岁月的沧桑,脸上的皱纹诉说着时光的故事。然而,在儿孙们的欢声笑语中,我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童年,感受到了那份久违的温馨与欢乐。我们享受着天伦之乐,感受着生命的美好。虽然岁月已经在我们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那份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亲情的执着,却始终如一。</p><p class="ql-block">上辈人不在了,但我们的兄弟姐妹亲情不减反增,如同山岳般沉稳,如同大海般深邃。它不需要华丽的辞藻来修饰,也不需要刻意的表现来彰显,它就在那里,静静地流淌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p><p class="ql-block">2024年11月9日中午,黄家姐妹的子弟们在衡阳市蒸湘北路小厨当家进行了聚会。汪红生先生夫妇和汪计良先生未能到会,让我们端起酒杯,迎着和煦明媚的阳光,向他们致以最诚挚的问候!祝福明天更美好!</p><p class="ql-block">悠悠万事,唯此为大,兄妹情深。</p> <p class="ql-block">菜肴丰富,琳琅满目。</p> <p class="ql-block">名厨掌勺,美不胜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