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 生如夏花—参观福州林徽因故居

丁淼

文字/丁淼

图片/自拍 网络

　　林徽因一生辗转多处，传奇无数，有着好些个故居，但她真正的祖籍故居地是在福州三坊七巷内。我清楚地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曾两次来过福州，当时真正认识了解林徽因的人还为数不多，她的故居也尚未对外开放，在通往林徽因故居的门框上挂着“游客止步”的牌子，只能抱憾离开。特定的历史时期，决定了林徽因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

　　今天，历史早已还原了一个真实的林徽因，在丰满她人生轮廓的同时，也向人们充分展现了她高大上真善美的光辉形象。当我们把人群熙攘、喧哗声如潮的“三坊七巷”置于身后，匆匆走进林徽因故居时已接近黄昏时刻。

　　通过参观才知道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的林觉民是林徽因的堂叔，他们的故居是一个整体，中间用院墙、庭院、天井、门洞将其隔开。就整个建筑群而言，林徽因的故居犹如“深山藏古寺”，倒是很符合过去大家闺秀深居简出的习俗，因此环境显得尤为清静。

　　一束斜阳从高大的墙头倾泻到天井旁边一棵黄槿树的枝叶上，迎光的一面光滑清亮，树叶缝隙之间的叶面依然清晰，呈现出墨绿色，营造出轻松愉快的氛围，仿佛把时光分成了惊艳和怀旧两部分。走廊、花园、客厅里游人寥寥，似乎透射出当年居家时的清静，读书时的安宁，会客时的温馨。

　　站在大约二十多平米的天井，思维的触角伸展得很远很深……不知少女时代的林徽因是否与我们儿时一样在天井里跳房子、踢毽子、跳橡皮筋，或许大家闺秀从来就不玩这些小市民子女玩的游戏吧。

　　环视天井的周边有走廊，两层的木制“穿坊”的小楼，楼下中间是一堂屋，宽敞的门庭，雕花的门楣，门楣的上方悬挂着福建省书法家协会主席题写的“人间四月天”五个大字。走进里面，只见堂屋和两侧厢房全都改成了展厅，展厅除了有一尊林徽因少女时代的木雕塑像外，余下都是不同时期的照片。这些照片虽然年代久远，但都很清晰，照片中所有人的形象气质、体态服饰、音容笑貌，都体现了那个时代的特色。

　　当我们经过天井，步过走廊，发现最里面是一间约10平方米的书房，靠墙摆放了一高一矮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书架前一张旧式带屉柜的书桌和两张过去的椅子。墙上悬挂着林徽因儿时和她与父亲的合影以及几幅名人信札放大的影印件。

在欣赏沉思之余，我思忖着，徐志摩肯定想来没来过，金岳霖或许来过，因为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尤其想了解她少女时代的秘密，她的故居肯定是他心中一块神圣的地方。

　　试想当年一位美少女在此潜心静读时，她的视线所到之处，写满了一个清纯少女那个遥远的梦想，对大千世界的惊艳，对美好人生的期待。她凭借自己内心的安宁和渴望，孜孜不倦的追求，凭借自己的才华和贵气毫无悬念的成为民国第一大才女和四大美女之一，成为新中国国徽的主要设计者和人民英雄纪念碑设计的参与者。

　　置身于林徽因书房，仿佛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老旧情怀和文化气息，时光显得温馨而静谧，空气中似乎依然散发着从林徽因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清纯气息。我感到眼前幻化出她当年衣袂飘飘、明眸皓齿、深情款款的身影。

　　我想，凡是有文化背景的地方，必有它的崇拜者驻足，就像成都的“杜甫草堂”，清华园的“荷塘月色”，绍兴的“三味书屋”等等。林徽因的才学、美貌、贵气决定了她有非凡的气质和居高临下的优势。就连当时赫赫有名的女作家冰心也嫉妒三分，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她写的小说《我们太太的客厅》，就是以林徽因当年每周在京城总布胡同家中举办沙龙与费慰梅、金岳霖、沈从文等人的聚会为素材，分别以银行家、国际友人、哲学家的角色进行讽刺、挖苦、甚至攻击之能事。尽管这篇小说在当时风靡全国，但《我们太太的客厅》在九十年后有如此殊荣，成为林徽因作品的读者和粉丝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美谈和倾慕，料想这是冰心当初怎么也不会想到的。

　　林徽因的才气、美貌是举世公认的无须多言，但她为国为民为祖国文化的传承，不畏权威敢于直言更是令人钦佩赞叹。当她和梁思成联名提出保护北京古城的方案被无情否定，并给她扣了一顶资产阶级的帽子后，在1953年的一次会议上林徽因愤怒之下，指着当时分管城市建设的北京市副市长吴晗的鼻子大骂: 我们林家满门忠烈，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千年古城毁于你们之手，你们丝毫不心疼，不惭愧，将来你们迟早会后悔，那个时候你们再盖的就是假古董了。

　　1955年4月1日，受尽病痛折磨的林徽因闭上了眼睛，梁思成亲自为妻子设计了墓碑，上面只写了7个字: 建筑师林徽因墓。

　　林徽因，把爱情给了徐志摩，把婚姻给了梁思成，把相思给了金岳霖。

浪漫诗人徐志摩为她抛妻弃子，追随国外；

建筑大师梁思成对她百般呵护，举案齐眉；

中国哲学界第一人金岳霖与她比邻而居，终生不娶。

林徽因一生拥有浪漫的初恋，幸福的婚姻，真正的朋友，还有自己成功的事业和高雅的爱好，她的一生都活在爱的包围之中。

　　林徽因不仅在文学上有卓越成就，还在建筑领域有着重要的贡献，她参与了人民英雄纪念碑和国徽的设计，并在古建筑保护方面做出了显著贡献，她的作品和贡献充分体现了她在文学和建筑领域的双重才华。

她是爱，是暖，是希望，难怪一生都挚爱她的金岳霖在她身后写道: “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