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采风】【126】我是江南第一燕，为衔春色上云梢，参观汉口瞿秋白旧居陈列馆

老街坊

音乐：风雨同路

“此地甚好，开枪吧。”

     八十九年前的六月，一个人哼着国际歌，从容地迈向刑场，英勇就义，时年36岁。他是瞿秋白。    　　汉口作为原中共中央宣传部旧址暨瞿秋白旧居所在地,有一座不大的陈列馆。

   对于汉口人来说，这一座在闹市中的小小建筑承载着沉甸甸的红色记忆。

   于2024年11月6日我从汉口南京路吴家花园出来，拐湾就来到位于吉庆街瞿秋白旧居所在地陈列馆参观，有了诸多感想。

    “我是江南第一燕，为衔春色上云梢。”瞿秋白已经作为第一燕，飞出了出生地的常州，为中华大地带去了春色。

    步入陈列馆大厅，瞿秋白的半身铜像映入眼帘。青年时期的他，清瘦的脸庞，浓密的头发，坚毅的目光，戴着一副圆框眼镜。

     仔细端详先烈铜像，品读下方的生卒年月，不禁感慨：“他牺牲时年仅36岁，正当壮年，太令人惋惜了！”

   ‘’ 我是江南第一燕，为衔春色上云梢。”一走进瞿秋白故居，雕像后面的这句诗就映入眼帘。

   这是瞿秋白写下的著名诗句，他自喻为“江南第一燕”，立志要为黑暗的中国衔来春色，带来光明。

   光明使者      1899年1月29日，他出生于青果巷八桂堂。瞿家在常州本是大户人家，世代做官，瞿秋白小时候也过了几年少爷生活。自从叔祖父病逝后，他们一家搬出青果巷，颠沛流离，最后不得不寄居祠堂。

    祠堂门前有一座觅渡桥，瞿秋白毅然从这里出发，去寻觅一条人生和社会的光明路。

  瞿秋白父亲    　　1916年2月，母亲迫于穷困，“受尽讥谗”，吞火柴头离世，从此瞿秋白一家星散。  　　  1905-1909，瞿秋白读书的冠英小学；   “路不行不到，事不为不成。”瞿秋白执著而艰难的革命生涯，正好验证了这句客家人的古训。他在波澜壮阔的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留下了许多“第一”。  　　  18岁的“第一燕”瞿秋白背井离乡上北京，在俄文专修馆深造并参加五四运动；

  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瞿秋白就陡然发生了巨大变化。他被推选为俄专学生总代表，带领同学们投入到这场爱国运动中

   　　1920年以《晨报》记者身份赴苏俄采访，先后撰写多篇通讯，对苏俄的政治、经济、外交、工人组织、党的建设等做了系统阐述。

     他是用报告文学书写十月革命后苏俄实况的第一人，《饿乡纪程》和《赤都心史》双璧闪耀；

他先后两次见到列宁，是中国记者报道列宁风采的第一人；  　　  在苏俄期间，瞿秋白逐步成长为一名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1921年5月，他在莫斯科遇到了昔日好友张太雷，并在张太雷的介绍下加入共产党。      21岁的“第一燕”瞿秋白前往世界革命的中心莫斯科，采写出《俄乡纪程》《东都心史》《俄罗斯革命论》《俄国文学史》等著作；     1920年，瞿秋白成为一名旅俄特派记者。当时的俄国被称为“饿乡”，连饭都吃不饱，但瞿秋白义无反顾地奔赴苏俄，他说：“我总想为大家辟一条光明的路，我愿去，我不得不去。”     1923年1月，瞿秋白回国后担任《新青年》等刊物主编，发表大量政论文章，运用马克思主义分析中国国情，考察中国社会状况，论证中国革命问题，为党的思想理论建设做出开创性贡献。    他起草的中国共产党党纲草案；    　　  他是我党早期优秀的理论家、宣传家，也是左翼文化运动的引航人。

  接编过《新青年》《向导》《前锋》，主编了《热血日报》；

     从1925年起,瞿秋白先后在党的第四、五、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委员、中央局委员和中央政治局委员,成为中国共产党的重要领导人。  　　  他是完整译配《国际歌》词曲的第一人，“英特纳雄纳尔，就一定要实现！”从此响彻东方；

瞿秋白，扬之华结婚照；

　　 瞿秋白送给扬之华的金别针；

“独伊：你要听先生的话，要听妈妈的话，要和同学要好，我欢喜你。”这封1929年瞿秋白写给女儿瞿独伊的信，让不少人深受触动。这位壮烈的革命者，也是一位温柔的父亲。  　　  瞿秋白在汉的办公及卧室；  　　    28岁的“第一燕”瞿秋白在汉口主持召开中央紧急会议（史称“八七会议”），确立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和实行土地革命的总方针，并组成了以瞿秋白为首的新的临时中央政治局；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大屠杀，汪精卫叛变革命，大肆捕杀共产党人，年轻的中国共产党处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8月7日，瞿秋白在汉口主持召开了著名的“八七会议”。会议上确立土地革命与武装起义的方针，挽救了中国共产党，挽救了中国革命。会后年仅28岁的瞿秋白全面主持党中央工作，成为继陈独秀之后中共第二任领导人。      参观时，游走于一件件珍贵文物、一份份翔实档案、一段段生动影像、一个个逼真场景之间，不由让人时而蹙眉，时而欣喜，时而悲愤……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大屠杀，汪精卫叛变革命，大肆捕杀共产党人，年轻的中国共产党处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8月7日，瞿秋白在汉口主持召开了著名的“八七会议”。会议上确立土地革命与武装起义的方针，挽救了中国共产党，挽救了中国革命。会后年仅28岁的瞿秋白全面主持党中央工作，成为继陈独秀之后中共第二任领导人。    　　  1927年8月，在中国革命处于严重危机的情况下，中共中央在湖北汉口召开紧急会议（即八七会议）。

   会议由瞿秋白、李维汉主持。会议确定了实行土地革命和武装起义的方针，提出了整顿队伍、纠正错误而“找着新的道路”的任务，并选出以瞿秋白为首的新的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会后，他担任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委员、常委、主席。

   　　 瞿秋白是系统地给中国读者介绍马克思列宁主义文学艺术理论的第一人，编著了《俄罗斯革命论》等著作；

 　　  他是被鲁迅先生称之为“同志”的第一人！

 　　   两位志士，从相互景仰，到并肩战斗，成就了中国现代文化史上的一段传奇！       鲁迅将清代名联“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书写成条幅赠给瞿秋白。  　　36年的不懈奋斗，瞿秋白先生留下了洋洋五百多万字的著述，而牺牲时，历史只记录了振聋发聩的四个字：“此地甚好！”      1935年2月，红军长征后留守苏区、身患重病的瞿秋白奉命从瑞金转移到上海从事革命工作，在向闽西突围时不幸在长汀梅迳村被捕。      面对敌人6天内9次劝降，瞿秋白作出了“人爱自己的历史，比鸟爱自己的翅膀更厉害，请勿撕破我的历史”的铿锵回答。

这是关押瞿秋白的长汀中学旧址。

   　　这处逼仄的房间，曾是关押瞿秋白的地方。

   这间小屋潮湿而阴暗，太阳当空时，少部分阳光可透过天井照进门窗，屋内陈设仅有一床一桌一椅。

   　　 这是一个革命者留给世界最后的形象：双手后置于背，目光平视于前，嘴角带着一丝从容的微笑。生命的尽头，对于他来说，只是“伟大的”休息。

   面对敌人6天内9次劝降，瞿秋白作出了“人爱自己的历史，比鸟爱自己的翅膀更厉害，请勿撕破我的历史”的铿锵回答。

    1935年6月18日，从长汀中山公园往罗汉岭的路上，一位中年男子昂首徐行，沿途用中文和俄文高唱《国际歌》。行至一片草地时，他席地而坐，挺直腰板，微笑着向刽子手点头道：“此地很好！开枪吧！”

  这里，正是“中国共产党早期主要领导人之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卓越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理论家和宣传家，中国革命文学事业的重要奠基人之一”瞿秋白同志当年慷慨就义之地。

   他是瞿秋白，牺牲时年仅36岁。

    闽西山城长汀的西侧，一处叫罗汉岭的地方，瞿秋白烈士纪念碑高耸于青山白云间，不管是重要节点还是寻常日子，这里的参观者总是络绎不绝。      我们那年骑车来到长汀，群山环抱，绿水环绕；古厝列阵，城楼巍峨。

    长汀古城以这样安然祥和的姿态迎接了我们。

     穿过幽静的古巷，再从“福建省苏维埃政府”旧址（汀州试院）前走过，一眼就看见罗汉岭（今卧龙山）下瞿秋白烈士纪念碑巍然屹立；

   离纪念碑不远的地方，就是瞿秋白烈士纪念馆，而在纪念馆的旁边，一块巨石上赫然写着几个红色大字：瞿秋白同志就义处。

   　　 我们的追寻和怀想，就在这片树木苍苍、芳草萋萋的高地开始……   一种旷达、高远的思绪从眼际间缓缓流过，我们仿佛听见瞿秋白烈士纪念碑那边，传来一声清晰而低沉的呼唤：

“此——地——甚——好！”

  “此地甚好！”——这是瞿秋白于1935年6月18日上午，在长汀罗汉岭就义时，凝视闽西大地，发出的最后的声音！说完此话，他盘腿而坐，含笑饮弹。

    他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穿越八十多年的时空，依然在我们的耳旁久久回响……

   　　那年6月18日早晨，敌人走进囚室，向瞿秋白出示了蒋介石执行枪决的命令。

   瞿秋白听完之后，与往常一样安静、淡定。提笔写下：“眼底烟云过尽时，正我逍遥处。”

36岁的“第一燕”瞿秋白，在长汀县城罗汉岭的刑场，高唱着自己翻译的《国际歌》，视死如归，英勇就义，长留春色在人间……      我们忘不了瞿秋白，他是矛盾的，他的身上红色的火焰中淡淡绕着层书墨香，他掷笔持刀，以文人的傲骨在乱世中举起一盏灯。

   “夕阳明灭乱山中，落叶寒泉听不同；已忍伶俜十年事，心持半偈万缘空。”写下绝笔的那一天，玻璃晴朗，橘子辉煌，瞿秋白牺牲在革命的前夜，却将红色的火种传播到这片英雄的土地上。

 　　   毛泽东高度赞扬瞿秋白：“他在革命困难的年月里坚持了英雄的立场，宁愿向刽子手的屠刀走去，不愿屈服。他的这种为人民工作的精神，这种临难不屈的意志和他在文字中保存下来的思想，将永远活着，不会死去。”       江岸区首席班主任、武汉市江岸区博雅小学教师袁泉带着学生们走进汉口中共中央宣传部旧址暨瞿秋白旧居陈列馆，开展“场馆里的思政课”。      在瞿秋白纪念馆，翻开一沓沓留言簿，每一条留言都满载着对革命先烈的缅怀追思——

“今天是十一月五日。我又来。天气很好，风很好。你也很好。”

“瞿秋白先生为中国革命献身的精神，将永远激励、鼓舞一代又一代人。”

“你为民族和人民的前途牺牲了自己，值得我再次靠近你，致敬！”

……我似乎看见了在窗边，少年一袭青衫，吟咏着旧日的诗篇。又见岁月的沙漏倾斜，青年志气不减，穷困的生活不能抹去文人傲骨，眼中闪烁着对于改变的渴求和对中国发展的无限期望。

   一颗如燕的心，从小小的院子出发，飞往了北京，飞往了苏俄，飞往了红色的事业。一双执笔的手，创办了进步杂志，翻译了苏俄文学，点燃了中华大地上最早的红色火焰。

   少年鲜衣怒马，如正午的骄阳，似火般燃烧，一步又一步坚定地在革命的道路上走着。

     也是神奇，陈列馆外不出百米就是汉口最繁华的吉庆街，

    

    而进入陈列馆后，这方小小的天地仿佛一下就安静下来，引领着人们去感受将近百年前的记忆。

    外面的世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中，唯有这陈列馆立于喧嚣之中。

   令我感到触动的是，过往的行人们，无论年龄，都会一改匆匆的模样，为先烈驻足片刻再离去。

   　　从出生地苏南常州到就义地闽西汀州，瞿秋白短暂、传奇而光辉的一生，连同他留下的众多“佳话”“谜团”，一起深深刻进了百年党史和知识分子心史；

     我是江南第一燕，为衔春色上云梢。”瞿秋白已经作为第一燕，飞出了小小的常州，为中华大地带去了春色。

     那，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