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往事是一曲唱不尽的歌,是一段诉不完的情,时间越长越让人魂牵梦萦,执念不灭。回溯大集体那个远去的岁月,一幕幕往事,宛若一幅幅泛黄的画卷,记录着社会的发展,时代的变迁,时常在脑海里浮现,愈久弥新。而生产队的工分,恰似这画卷中最亮眼的一笔,深深地嵌入脑海,铭记于心。它记载着岁月的沧桑,镌刻着生活的印记,承载着人们的辛劳,寄托着未来的希望,同时也留下了多少人的惆怅。</p> <p class="ql-block"> 在农业生产合作社和农村人民公社这个历史时期,全国农村各地普遍实施工分制,用以计算大队和人民公社所辖生产生产小队社员的工作量和劳动报酬,也可以说是农村集体组织对农民进行劳动管理的一种重要的形式,更是集体劳动成果分配的重要依据。那个年月,农村的管理体制是公社、生产大队、生产小队三级所有,生产大队为基础,生产小队是最基本的核算单位。二三十户人家组成一个大家庭,你帮我助,和和睦睦。所有土地由生产小队集体耕种,从事生产劳动的名曰社员,也叫劳力。这其中,又分男劳力、女劳力。劳动者工分的评定赋值,主要由生产小队的队长、会计、保管员这“三大巨头”组成的队委会进行议定。他们根据每个人的体力、年龄、性别、能力、劳动态度等方面综合评定一个人每个工作日应得的多少。一个劳动日为一个整工,乃10分,按照上述情况,依次可赋予10 分、8 分、6 分……等级别。虽然干了一样的活,但是,所得的工分也就出现了三六九等,多少不同,也就是说,同工不一定同酬。若有特殊情况,还要根据实际出勤时间记分,早上二分,上午四分,下午四分,各等级按分比计算。</p> <p class="ql-block"> 生产队里设有专职记工员,每天下午收工后把劳动出勤情况逐一做好详实记录,定期交给会计,由会计计入《社员劳动工分记帐簿》,月底累计汇总,张榜公示,查漏补缺,确保无误后,由会计存档。生产队里不乏有些能工巧匠,如司机(开拖拉机)、维修等,这些人往往被抽调到公社、大队搞副业,给公社、大队出力挣钱,还有大队里的民办老师等,他们的工分都记在各自所在的生产小队里,标生产队劳力的最高工分。家庭里有在外干临时工的必须到生产队里交钱买工分。队里的军烈属、五保户、丧失劳动能力的残疾人等,均按社员工分的平均数加以补助。生产队时期,分配各种粮食、财物,特别是年终决算分红,都要以工分为依据进行计算,所以,工分是家庭维系一家老小的生计、赖以生存的基础,因此人们把每一分看得至关重要。谁家的劳力多,工分就挣得多,谁就是富裕户,相比来说,就相当于现在的“土豪”。由此在社会上广泛流传着一句顺口溜:“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这是上世纪农村生产队计算社员工作量和报酬的形象概括。所以,社员们不管是春夏秋冬,还是严寒酷暑;也不论是黑白昼夜,还是风霜雪雨,都累死累活,不顾生死地劳作着,目的就是让日子过得殷实些。</p> <p class="ql-block"> 农村有句谚语:“庄稼一支花,全靠肥当家。”所有农作物的生长都离不开肥料。但是,在七十年代前后,由于工业不够发达,化肥数量有限,供应紧张,不能满足农业生产需要。于是,国家号召在全国大规模发展养猪事业,利用猪粪作为有机肥料。各家各户把沤好的猪圈肥出出来,堆成长方体或正方体,会计先用铁锨或镢头在粪堆上挖几下,看看呈色,然后用软尺丈量,按土粪的多少、等级折合成工分,年底决算时计入家庭总分。社员们为了多挣工分,增加收入,男女老少都拾粪。拾粪对那几代人来讲,是永远抹不掉的记忆。由于拾粪的劳动强度不大,又没有什么技巧,人人都可以参与其中。由于拾粪的人太多,所以,必须得早起,俗话说得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个比喻虽说不够恰当,但事实就是那样。有的天不亮就用铁锨或粪叉子撅着筐头子,走街串巷,转悠着拾粪。昏天黑地看不清“目标”,就拿着手电筒照着四处寻找“目标”。拾回来的粪便放在各自的粪坑里,几天后,由生产队领导统一过称。很多人都是早早起来以后,先去拾粪,拾完粪回来再吃早饭。然后,该上学的上学,该出工的出工。还有的就连走亲戚、赶集上店也要背着筐头子捡拾路边的粪便,背回家换工分,多挣一点是一点。可以说,为了多挣几个工分,社员们不失时机,不惜付出更多的汗水和努力。</p> <p class="ql-block"> 到了年终,人们期待的日子终于到了,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希望,眼巴巴地等着生产队里年终决算。会计依照记工簿,针对每个人、每个家庭的工分进行逐一核实,汇总后张榜公布,确认无误后,会计根据社员工分的总和,再按照家庭人口和工分各占的比例,以人七劳三,或人六劳四,制定出粮食、现金分配方案,进行全年分红。待到分红的时候,那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那些劳动力充足、勤劳能干的家庭,一年来的辛苦付出即将换来丰厚的回报,让家人过上足衣足食的日子。而有些家庭,因为种种原因,导致劳力不足,而工分较少,其结果不言而喻。于是,便眉头紧锁,脸不开褶,透着焦虑和不安。还有的家里的工分少,在平时分粮食时分多了,年终决算后,还得往生产队里退粮食或交钱,那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千般滋味,万般无奈。</p> <p class="ql-block"> 工分,简简单单两个字,是汗水付出的衡量,是分配的依据,是生存的保障。它见证了社员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辛,记录着广大劳动者在挫折和困难面前对生活的执着。它是历史的烙印,它是岁月的痕迹,这份记忆在我们的心中永远不会磨灭!如今,生产队已成为过去,工分也成为了历史的记忆。但是,纵然时光流转,工分不再;纵使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可那段岁月,那些为了工分而拼死拼活的日子,永远镌刻在人们的心中。现在重新回味那段历史,它让我们更懂得了生活的不易,更加珍惜当下的富裕生活。激励着我们勇往直前,去拥抱更加美好的明天!</p> <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散请告之,立即删除。)</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张启荣,临沂高新区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乡村作家、中国教育学会书法教育专业委员会会员、临沂市作家协会会员、临沂高新区作家协会副主席、临沂高新区书协副主席、罗庄区作家协会副主席。作品散见于《中国自然资源报》《西部散文选刊》《中国乡村》《丑小鸭文学》《青年文学家》杂志等国家、省、市、区多家文学报刊、网络。近20篇文章登录 “学习强国”学习平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