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寄情】缅怀母亲

兆友

　　时光勿勿，又一年。转眼间到了农历十月初一，又是一年寒衣节。

寒衣节，是继清明节、中元节之后，我国民间传统的“祭日”，是缅怀先人、寄托哀思的重要日子，也是一个传统节日，更是一种情感的寄托，一种文化的传承。每到此时，气温骤降，落叶飘飘，人们在秋风中祭奠亲人，思念古人。

　　在这个深秋特有的节日，我带着一抹忧伤和无尽的思念，悄然来到岁月的转角。十月一，夜雨初晴，天空似乎比往日更加高远而清澈，却也透着几分不可触及的凉意，正如我心中那份对母亲的缅怀，既清晰又遥远。此时此刻，我心如潮涌，母亲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不由得泪眼盈眶。每每想起母亲临终前我没在身边，没有伺候一天，心中的遗憾油然而生，子欲养而亲不待，苍天啊多么的不公和残忍，把您的人生定格在88岁。娘啊，娘！我还没有尽孝，您就撒手人寰离我而去，我好想您啊！下辈子我一定偿还，还做您的儿子。

　　2015年11月19日，一场意外的摔倒，致使母亲大腿、胯骨、盆骨三处骨折。得知这一不幸后，我和妻子从市里赶了过去，看到母亲骨折疼痛的样子，我心如刀割，尤其是解手时，真想替她受难，我再三安慰她，并安排好伺候一事，因工作忙，晚上赶回了市里。谁知这一走，尽是我与母亲最后的离别。

离开母亲后，连续两天的加班，第三天从省城返回家的路上，因高速公路雪天路滑，发生了车祸。当时，我左侧锁骨和右侧三根肋骨骨折，妻子左擘肱骨横断骨折，住进了当时单位的市骨科医院。躺在病床上，胸部裹着绷带，大夫嘱咐：静养一个月，大小便不得下地，一边养伤，一边同姐姐弟弟们通话，打探母亲的病情。当住院第三天时，四弟打来电话说：“看来咱娘情况不好，大夫让准备后事。”我躺在床上，心急如焚，恨不得飞到母亲床前尽孝，那怕是倒杯水喂口饭。怎料到，就在第二天的下午，母亲带着对人世间的眷恋和对子女们的不舍，撒手人寰。出殡那天，我和妻子驱车一个半小时，强忍着骨折的伤痛，赶到了母亲家，站在母亲灵柩前我痛哭流涕，悲痛地送走了母亲。听姐姐说：“母亲在病危之际，一直往病房门口看，姊妹七个唯独没见我，姐姐瞒着她说我工作忙。”十一点多，姐姐看母亲精疲力尽已到了最后时刻，两眼还是直望门口，冒昧地说了一句：“老三出车祸了。”这时，母亲一口鲜血喷出，永远地闭上了双眼。娘，啊！我的亲娘！你的离去，我成了没娘的儿子，我好想你啊！

　　记得，小时候孩子们多，生活拮据，每每快到冬天时，您就用那佝偻勤劳的双手，开始给我们缝补棉衣、棉裤。常常是给这个做了，又看看那个的棉衣薄了该絮新花，那个的破了该补了，生怕孩子们过冬冻着。清楚的记得，上小学那几年，您总是在那昏暗的灯光下，手拿针线在缝补衣服，多少次我一觉醒来，看见您时不时地拿针往头上蹭一下，一针一线，是那样地用情用心。有时凌晨二、三点了，您还在穿针引线，补了一件又一件。那时候我较玩皮，走起路来不是踢个石头，就是脚往外撇了，新鞋穿不了多长时间，不是剔坏了，就是鞋底磨偏了。尤其是冬天，您时不时的给我缝补，还用自制的撑鞋工具，用绞皮带给鞋底钉个撑，生怕冻着我。

　　还记得，我由知青返城到煤矿工作时，早班4点多你就起床给我做饭，中班等我回家吃饭到夜里十点多，有时落点到十一、二点。有一次，因工作劳累上火，我患了口腔炎，满嘴溃疡泡泡，热的不能吃，凉的不能喝，你变着法给我做饭，像小时候一样，饭好了自己先尝尝再喂我，就这样一个多月下来，你人都消瘦了一圈。

　　还曾记得，我因工作单位搬迁入住市里后，多次让你过市里住，你总是说楼房高住不惯，左邻右舍生疏，找各种理由推辞。后来，因棚户区老旧房改造，你才孩子们家轮流住。轮到我家时，你总是闲不住，不是烧个水，就是擦个桌子，时不时还想做个拽面条，儿媳不让你动，你总是说：“俺三儿爱吃拽面条。”有时，到饭点了，我因工作忙加班加点回来晚，隔一会你就问我媳妇：“三儿啥时回来，等他回来咱们一起吃饭吧。”你总是等我回来，才放下心来。

　　娘啊，娘！您受尽了人间的苦难，饱尝了生活的艰难。记得，父亲病逝那年，我们姊妹七个一个也未成家，大哥、大姐刚工作一、二年，二哥参军当兵，我和大弟弟、妹妹还上学，小弟才四岁，可想生活有多困难多么艰难，你强忍着具大的痛苦，用那柔弱的身体坚强的心支撑着这个家。后来，你不仅给我们成了家，还伺候儿媳们坐月的，帮助照看孙男娣女，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正当家兴人旺时，您却离开了我们，您的恩情我们永远铭记，下辈子我们还做你的儿女，孝敬您和父亲，让你们过上世上最好的生活，享尽人间福禄寿！

　　岁岁年年，年年岁岁。转瞬间，母亲离开我们已八年多了。时间可以冲淡人间的一切，却冲淡不了我对母亲无尽的思念。在寒衣节之际，我在市里给您和父亲，燃一炷香、送一叠冥钱和衣服，写一篇文章，以此寄托我的哀思和深深的怀念，愿你们在天堂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