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与完美社会

零度

<p class="ql-block">人类历史上几乎所有的乌托邦都来自于西方,从柏拉图的“理想国”开始,欧洲人就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如何建造一个完美的“理想社会”,而<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这个理想社会就是乌托邦。</span></p><p class="ql-block">不管是哲学大师还是宗教先知,欧洲人对完美社会有着几近病态的执念。也正是因为这种执念,让欧洲文明时刻游走在危险的边缘,它导致了欧洲<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暴烈的文明基因。</span></p><p class="ql-block">不管是什么形式的乌托邦,它归根结底要解决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人类应该在怎样的社会去过怎样的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比如《圣经》中的伊甸园就是典型的乌托邦。它告诉人们应该过着亚当夏娃一样的生活,归隐上帝的乐园。在柏拉图的理想国中,他认为人应该分为几个等级,国家应该让谁治理,诗歌和艺术要被剔除出社会,而人应该生育几个孩子。。。</p><p class="ql-block">所有这些乌托邦主义者都认为,只有按照他的方式去做,人类才可以获得永恒的幸福。但是问题在于,<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什么是绝对的幸福,</span>幸福是可以<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被计算</span>出来的吗?幸福是不是像自然科学的定理一样,有唯一正确的答案?</p><p class="ql-block">法国的哲学家大多认为,幸福是有标准的。孔德说,我们既然可以研究透蜜蜂的生活,那么我们也可以像研究蜜蜂一样搞清楚人类社会。一旦我们搞清楚了人类社会的规律,那我们就可以制定出一套规则,让人们走向终极的幸福。。</p> <p class="ql-block">法国的唯物主义大师费尔巴哈说,人类的道德和几何学有着一样的<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基本公理。</span>在费尔巴哈之前,有人说历史上最大的暴君就是欧几里得,因为他创造了颠扑不破的公理和定理,让每个后来者在推导几何学的时候都必须接受欧几里得的定理。所以费尔巴哈也认为,如果几何学可以找到这种真理,那么人类社会一样可以找到。</p><p class="ql-block">从蜜蜂的生活到人类的生活,从几何学到人类社会,像研究自然和几何学一样去研究人类,这就是18世纪欧洲人的认知。他们认为人类社会和客观世界一样,都存在一个唯一的正确答案。</p><p class="ql-block">于是在历史上,大思想家们<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纷纷提出自己的乌托邦</span>。比如卢梭的乌托邦就推崇一棒子打晕扛回山洞的原始社会的纯粹状态;圣西门的乌托邦认为,人应该生活在他的“共居社”,好好给资本家打工;傅立叶的乌托邦认为,人应该生活在一个自治的小群体,才可以避免被社会异化。</p> <p class="ql-block">而有的乌托邦认为,当我们消灭了剥削就可以抵达永恒的新世界。所有这些思想家的认知都是基于柏拉图的那个观念——绝对的真理只有一个, 正确的生活只有一种。</p><p class="ql-block">但是,无论多么伟大的思想家的乌托邦总是被打脸,人类的历史证明,所有那些只给你一种选择,只承认唯一的真理,只有一个标准的时代,<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都是极其糟糕的,充满了偏见和愚昧的黑暗时代。</span>比如中世纪,比如纳粹德国。</p><p class="ql-block">而人类历史上那些光明的时代,却都是看起来<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非常“混乱”的时代。</span>它们多元价值观并行,多种思想彼此包容。比如古代雅典,比如罗马共和国时代,比如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时代。这些看起来“混乱”的时代,却总是艺术繁荣,科技昌盛,焕发着人类的荣光。</p> <p class="ql-block">于是,在现代,欧洲人终于对他们的乌托邦迷梦做出了<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反思。</span>他们承认了理性有限,承认了自发秩序,承认了幸福并没有一个确定的标准。他们告别了建立完美社会的梦想,承认人类社会并不是完美的。</p><p class="ql-block">这种反思建立在一种新的认知模式上,那就是——人类不是动物,更不是没有生命的自然客体。人的本能除了要享受幸福、美好和自由,它<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更有表达自身的冲动。</span></p><p class="ql-block">这种表达的冲动并非后天的习惯,而是被命运赋予的人类的先天观念。人们会努力去实现目标,会渴望达到某种状态,会充满了主动,会有欲望。人们会把自己的意志加到这个客观世界上,你想跳舞,你想唱歌,你想躺平,你想酗酒,你想发疯,<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并不是这样是对的,而仅仅是你“想这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当乌托邦消解了这种表达冲动,人的生命就不再有创造力。</span>这正如《黑客帝国》中的预言:当物质极大丰富,人类被按照规定好的秩序去生活,那么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自沙,进而导致整个母体的崩溃。</p><p class="ql-block">而这种<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表达的冲动,也正是因为人类的自由意志</span>。你可以选择做好人,也可以选择做坏人;你可以选择幸福,也可以选择单挑命运。当这种自由意志被乌托邦消解,那么无论在任何时代,这个社会<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都不会有生命力。</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根据“思想史万有引力”</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