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当下,数字经济、数字产业、数字社会、数字赋能等与数字相关的词儿,无不成了热门语汇而广被应用。然而,惭愧,我所写《 数字人生 》,竟与属高科技范畴的 ″ 数字 " 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万请不要误会,到了这把年纪的人,断不会为了赶时髦吸人眼球儿而去蹭热度了。我把人生与数字相搭成题,就在于要透过那些人生旅程中躲不开绕不过,似乎与生命冥冥有约的数字背后的故事,再现这一辈子所经历的苦辣酸甜,呈现那虽非精彩却着实多味的人生。</p> <p class="ql-block"> 听爹妈说,我身上曾有两位夭折的哥哥,命运造化,就此让我成了家里男孩儿老大。″ 大 " ,虽非数字,但用于哥们儿排行,谁都知道,那就是数字 ″"。</p><p class="ql-block"> 老大,可不是白当的。虽然爹妈从不以老大呼唤我,但那老大的责任似乎与生俱来地让我从小就懂得,责无旁贷,义无反顾。</p><p class="ql-block"> 㧟得动筐起,家里鸭鹅猪的野生青饲料就几近承包了。手上,前大襟上,常常是洗不净的苴茉菜浆染成的黑;哪块地里的苋菜肥,哪块地里的灰菜壮,哪块地里的三角菜多,门儿清。</p><p class="ql-block"> 动得了刀起,家里的驴草就大都由我割了。哪条稻壕边儿水稗草又高又嫩,哪处山坡劳豆秧长得又密又厚,了如知掌。要知道,这两样草,可是含驴在内的大牲畜最美味的青饲料了!</p><p class="ql-block"> 拿得动镐、锄起,就成了爹莳弄小股地的主要帮手,且这责任直尽到小股地退出历史舞台。</p><p class="ql-block"> 还没牛高,爹趟地我就牵牛了。最愁的是苞米拔节起身的趟二遍时。地头儿磨犁,怕那笨笨的牛拌折踩坏正长势劲儿劲儿的苞米,牵拽不动,就又推又扛。可小小年纪单单薄薄,哪拗得过牛啊!结果,庄稼照折不误,挨骂不误,脚不小心让牛慢条斯里地给踩得红肿了,竟不敢言语地忍着挺着。</p><p class="ql-block"> 上学了,念书了。放学回家,不把该干能干的活儿干完,绝不敢先写作业,怕被骂秧子货。读初、高中住校离家了,每到农忙裉劲儿,常常得请要好同学和我一起回家,帮我莳弄小股地。如此极尽长子之责,就为让爹妈张不开让我辍学回家帮衬家用的嘴。</p><p class="ql-block"> 成家了,单过了。每晚不把妈家水缸挑满,零活儿干完,院子拾掇利落大门关好,回家也睡不着。</p><p class="ql-block"> 进城了,离家远了。可老妈、弟弟妹妹们依然是我的最大牵挂。妈妈身体怎样,弟弟妹妹们的日子如何,一刻不能释怀。自二十三岁老爹大去,长兄如父的重担便自觉更自然地担在了肩上。作为长兄,知道自已的努力与弟弟妹妹们的期待相去甚远。但请原谅哥哥的无能吧!我也只能用尽力了聊以自慰。</p><p class="ql-block"> 二十三岁上老父辞世,四十二岁时老妈作古,五十四年里,三十五年中,作为长兄,没有一刻不把兄弟姐妹放在心上。</p><p class="ql-block"> 妹妹患病,虽极尽可能,终因进退两难,未能留住妹妹,让为兄多年老泪难干。</p><p class="ql-block"> 三弟、老弟来沈谋生举步维艰,虽竭尽全力助其渐次摆脱困境,终因未能达到期待的理想状态,至今仍心怀愧疚。</p><p class="ql-block"> 二弟前几年劳作中不幸刀尖砍中大腿动脉,虽保住了性命,却丢了一只脚。不只当其时着急上火,至今仍心疼难已。</p><p class="ql-block"> 唯姐姐退休后有养老金生活基本无虞,年纪虽大,身体尚好。尽管如此,时间稍久不见,依旧想得不行。姐姐,是我这个如今回到故乡,几乎到哪都为老大的人,唯一可以身边装装小的人。</p><p class="ql-block"> 老大不易。老大之责,与生俱来。</p> <p class="ql-block"> 人生不满百,读书十几年。读书岁月里的数字之缘,哪里仅仅是数理化课本上的!</p><p class="ql-block"> 除大学外,余者学龄期,入校进班,学号就成了每名学生的简捷代称。早检点名叫学号,上课提问喊学号,劳动分配任务依学号,几乎校内活动大都凭学号行事。学号,是每位学生不可或缺的身份代码。只可惜,十多年的在校生活,只记住了读高中时的20号;余者,不是记忆模糊,而是影儿都没了。</p><p class="ql-block"> 小学时,每人每学期都有一个统一印制统一发放的记分册,记载着学期内课上提问、课上小考、期中期末考试成绩。那时,学习成绩大都为五分制。如我这等先天愚笨,后天又不大刻苦的学生,满册大红的 ″ 5 " 分虽属奢望,但也知3分2分1分,乃至大鸭蛋丢人。每每课前怀着不安与忐忑等待老师叫号提问,每每叫到自己时,再不情愿也得手持记分册走到讲台前,恭恭敬敬递交给老师后面向同学站好,等待回答老师的提问。得了五分,受到老师的表扬,满心欢喜趾高气昂地回座坐下。那红红的五分,可让你一天,乃至相当长的时间里生活在自我满意的愉悦中,甚而令你好上加好。反之,如若一问三不知,抑或结结巴巴地所答非所问,在老师恶狠狠地画写了个二分一分甚而大零蛋的同时,轻则白眼重则贬损里灰溜溜回到座位,再没心没肺,至少那节课没个上好。这样的次数多了,往往陷入恶性循环,无以自拔。</p><p class="ql-block"> 小小记分簿,红蓝几个数,牵着孩子的欢乐忧愁,甚而决定着孩子一生的命运,怎不让人刻⻣铭心直到今?</p><p class="ql-block"> 让学生们又盼又怕,最是每次大考后的成绩公布与排序张榜,更有那放假前发放的必得让家长过目签字上有期未考试成绩的家长通知书。如今回忆起来,不懂愁滋味的岁月里,那榜上名次数、那通知书上的分数,似乎是唯一可让不更事的孩子们有点沉重的事儿了。</p><p class="ql-block"> 想想也挺逗,不大长进的初小阶段家就在学校边儿上住,不只那成绩册上的数字瞒不了家长,就是爹妈常和老师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方便,也常让不争的我难得好脸儿。及待五年以后懂事儿了,学习渐好了,不只家远离了学校,爹妈似也不大上心我的学业好坏了。更重要的是,自己也明白了学习不是给别人看的。</p><p class="ql-block"> 分儿、分儿、分儿,学生小命根儿。当学生的都知道,学习好,一好遮百丑。就此,凡学生,少有不在乎分儿的。</p><p class="ql-block"> 读初中时,同届三班有位外号叫 " 死人幌子 " 的女同学,从入学起,就一直稳居班级第一的学霸位置无人可撼。时至初二下学期,因自然灾害校内生活极度困苦所致的学生严重辍学减员,重灾的我班不得不被拆分合拼到原一、三班。待我班部分同学合入三班两个半月后的期中考试起,那位学霸就被挤出前三了。清楚地记得,考试分数公布后的晚自习上,那同学已完全失了状态。哭得两眼红肿却仍然泪眼婆娑的她,呆滞无神地望着灯泡发呆,本就木然的脸上更加一无表情。同学给她起绰号为死人幌子,就因为她平素除了死抠抠地学习,别无一点儿生气。这回,就更名符其实了。看到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儿,真有些不忍心超她。可又有谁会因恻忍,故意考砸呢?</p><p class="ql-block"> 别说,还真有。</p><p class="ql-block"> 班里有位家住老虎林儿走读的孟姓男同学,脑子聪慧异常,数学尤好。许是特异之人都有特异之处,这同学每次相对大考无不是第一个交卷儿。他交卷儿神速的原因是,凡卷纸上他认为百分之百有把握会的题,一律不答;只试答不会或模楞两可的。理由是,考试不就为检查学习状况吗?会的,还检查什么?当其时,他那等闲分数,莫视名次的豁达,曾令同学羡为神人。又许是久而成习,中考也如此这般了,考高中竟名落孙山。因了他的奇异,我一直关注着他。听同学说,中考落第后的他一直乡下为农,且困顿至死。天资聪明的孟姓同学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 人生,不可任性。分儿,哪里只是学生时的命根儿?</p> <p class="ql-block"> 自小学五年因了李向君老师的开蒙有方让自己走上了人生正路始,更懂得了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且也真的一路把分儿当成了命根儿。一路艰难蹶竭,一路自强不息。只是,小命运怎奈大时运!</p><p class="ql-block"> 文化大革命终止了我的学业,自也跟那些与学校、与学业有关的数字难言再见了。其后,近十年还乡岁月的苦苦煎熬里,与我寸步不离的数字,便是那度日如年的岁岁三百六十五,便是那捉襟见肘难以为计的角了八七,便是那日渐增多更难确数的霜鬓白发。</p><p class="ql-block"> 生产队里拼死拼活一年到头三、四千个工分儿,最高分值的年头儿也挣不过二百块钱左右。去掉平日生活必需的预支,不挣反亏,成了饥荒多了不愁人的日子常态。</p><p class="ql-block"> 当电影放映员走村串屯撇家失业,那一脚踢不倒的工资还得自负盈亏。三十几元哪里养得了四口之家?无奈,本是城里姑娘的媳妇不只要带孩子打理家务,也还要当代课教师以补家用。</p><p class="ql-block"> 为谋得个正式身份,曾能上能下亦文亦武地尝试着干过不少差事。心没少费,苦没少受,累没少捱,只是收入没得一点改善。三十几块钱,伴我七、八年。</p><p class="ql-block"> 高考后,虽改变身份有望,可无薪上学,让家境陡陷更难之窘。刚刚回城工作的媳妇,一人四十块不到的工资,不只要供爷仨念书,且要维持其它用度。其难其窘,岂用赘言。</p><p class="ql-block"> 终于盼到毕业了,终于有了梦寐已久的公职身份。然而,少许改变的只是心境。两口子加到一起尚不足百元的收入,除维持大城市生活,还必须不时顾及一下乡下老人。那拮据、那窘迫,不堪回首。</p><p class="ql-block"> 终于盼到了孩子渐大各自有了工作有了家庭,部分减轻了我们的负担。那仍然有数的钱,似乎禁花点儿了!</p><p class="ql-block"> 终于盼到了社会不断进步的水涨船高,渐渐的、慢慢的,竟在不知不觉中钱虽仍不多,但不那么紧了,用不着再数着那几个钱儿数着天数算计日子了。</p><p class="ql-block"> 终于盼到了国家落实《 教师法 》,让老师工资待遇与企业的横向可比中有了相应的提高,在低标准安慰了太阳底下最光辉职业的心理虚荣同时,自也让生活得到些许实质性改善,进而人生中破天荒地实现了用不着再为日子发愁。</p><p class="ql-block"> 只是,作为教师,尤其想作一名有良心良知的教师,三个数字竟让你一刻难得轻松。是的,作为师者掌握了学生的命根儿。可正是那标志着学生学业成绩优劣的分儿,才让老师讴心沥血,废寝忘食。每每横向可比的考试后,那平均分、及格率、优秀率三大指标,不只是学生整体成绩状况的直观反应,更是老师的业绩与脸面。一辈子宁可身受苦不让脸受热的人,哪里会甘人后?仅此,有了那三个数,不用扬鞭自奋蹄。就算当了领导脱离了一线,那以升学率为主体依据的教育教学整体形象所决定的学校在学生、家长、学区社会心中的信赖度,学校在区、市,乃至更大广度上的横向可比位置,不只决定着校长的合格与否,更关乎着学校的前途命运。如此之责,哪敢稍有懈怠差池?</p><p class="ql-block"> 还好,职场之重,终得卸掉,终于捱得了无事一身轻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如今,已活到凭喘气就可挣钱的资格,唯剩的数字,就是想方设法地多活几年了。</p><p class="ql-block"> 都说忘掉年龄,即使你真把八十当十八活了,你不还是没忘十八比八十好吗?</p> <p class="ql-block"> 决定幸福指数高下的因素纵然再多,精神层面感受程度对幸福认知认可作用纵然再重要,无论何时何地,更无论何许人也,衣食住行之类人生最基本条件的好坏,勿庸置疑,都是决定幸福与否的基本性前提。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巷不改其乐者有,但不仅仅是极少数,更是纯精神胜利者。追求物质生活的日益提高与完善,是绝大多数人对幸福的普世认同与述求。</p><p class="ql-block"> 曾几何时,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是人们对幸福近乎极至的奢望。曾几何时,虽跻身省城,但能得一立锥之地亦心满意足。曾几何时,竟似乎梦境里居然房子越住越大,居住环境越来越好。随之而来的,便是人们对房子多大,几层,距公交地铁多远等数字的关心。当然也少不了对房价高低、公摊大小、物业费贵贱、距名校远近、周边商家多少等数字的关心、探讨、盘算。过日子嘛!哪样想不到,日子都难得顺畅。</p><p class="ql-block"> 记得,座机电话刚刚开始进家入户时,虽然安一部要几大千呢!人们也照样托关系找门路,一求先装为快。从那时起,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又多了若干组多位数字。除自家电话号码,亲人、朋友、同学、同志等悉数与自己有联系交往的,都得记住不是?谁有这么好的记性,于是,小小的电话本应需而生。</p><p class="ql-block"> 我所工作的军工大厂,凡中层干部都由工厂出资安装电话。九二年因提任副校长跻身中干行列,自也就拥享了那份待遇。当其时,看到摆放在过厅小柜上的电话,享受着摁几个数便可实现人各一方竟如近在咫尺的便捷,真真让一家老小兴奋好一阵子呢!初始,估计是电话饱有量不大的缘故,沈阳全市座机电话号码均为七位数。只两年的工夫,除本市电话数骤增,更因与抚顺、铁岭电话同城,电话号码便增至八位数。似乎就在瞬间,电话竟普及成家用必需,没人再把它看成奢侈了。厂子大,电话多,工厂特地印制了专用电话簿,随机分发。那个不薄的小本子连同其上几百个电话号,虽早已过时废用,但我依然视为家珍留存着。那不仅仅是一组组数字,那是一个时代真实生动的见证,那里存储着曾经的欢声笑语。</p><p class="ql-block"> 不多时,又有了俗称BB机的传呼。于是,生活中又多了一组传呼号。当其时,腰别传呼,似乎成了职场人的时髦标配。倘哪位再拎个″ 大砖头",那简直就成了神人。当然,有了移动电话,自又多了一组手机号码。</p><p class="ql-block"> 只是,那 ″ 大砖头 " 的神气真得是昙花一现,似乎仍在转瞬间,手机竟越变越小,越变越巧,越变越灵,越变越智能了。只是,哪一变都必然伴随着一组相对应的数字。什么QQ号,信箱号,公众号,不一而足。虽然这号那号地多着去了,但早就没了什么小本本,手机在手,什么都有。就连银行事宜,生活缴费,购物消费,出行安排,但凡日常之需,大都可以在手机上一任通办。唯一前提是,有些必需的数字记不住是不行的。尤其你自己设置的那些密码,记不住可就麻烦大喽!</p><p class="ql-block"> 网上有传,说频换电话号的人不可交。此说纯属妄言,试问自有手机以来,几人一号到底?换号不为别的,大都为套餐可否经济划算,谁不想换个流量大花钱少的?</p><p class="ql-block"> 在我所换的若干电话号码里,唯一组匠心挑选,略带几分自嘲调侃的数字永生不忘 —— 13072499250 。不作解释,任谁也看不出笑点在哪儿。那就且听我慢慢说来!</p><p class="ql-block"> ″ 130 ",可用谐音 ″ 我擅赢 "。″ 724 ",为我原工作单位的保密代号。″ 99 ",可用同音词″ 久久 " 所含" 永远 "之义项。″ 250 ",直用老百姓讽剌不知好歹不懂进退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二百五。连起来说,即 ″ 我,七二四一名永远二百五的擅赢者"。</p><p class="ql-block"> 对于一个一辈子没做过一件世俗眼里聪明事儿的人,如此定义,不挺准确风趣的吗?</p><p class="ql-block"> 还记得有那么一阵子,凡大大小小管点事儿的,抑或只自己管自己的皮包公司经理,都大行印发名片之风。名片所署名头越玄越好,职务官称越大越好,联系方式越多越好。于是乎,什么座机号、传呼号、手机号、信箱号、传真号,不一而足。似乎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字越多,才越显排场。无怪黄宏、侯耀文的小品《 打扑克 》那么招笑耐深味。名片名片,真是大张旗鼓地明着骗呀!</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人,精明得似乎有点儿傻有些迂。</p> <p class="ql-block"> 祖祖辈辈的印象里,高楼大厦,花园洋房,香车宝马,锦衣玉食,永远与百姓无关。就如老伴年纪尚好时说啥不学车的理由 —— 家用小车,那不该是我们的奢望。然而,不知不觉中,又梦幻般地实现了。且看当下大街小巷,除了滚滚车河就是泱泱车海,哪里还能寻得方寸空闲?那气势,似比当年自行车王国时代的自行车大潮还凶。</p><p class="ql-block"> 可也是,连我们这样的家都有车了,谁家还能没有?私家车,早就成了家常必用。就此,自又有数字随之走进家庭。除了车牌号必记,为随时关注可否违章,为查询方便,行车证号四位尾数必记。车检日期要记,体检期限要记,事故报险电话要记,检证换证年限要记,甚而为了不误行程,ETC卡还剩多少钱,可否要马上充值等等,最好也要心中有数。这要记,那要记,对于忘性渐比记性大的人来说,便也成了幸福的烦恼。</p><p class="ql-block"> 一年晚秋时节,高中同学在故乡聚会,第二天行程是集体乘坐所租大巴游家乡山水名胜筐子沟。就在出发前,见自己的车因山区早凉又湿度大而通体露水,尤其风挡因外露珠里哈气双层遮挡视线全无,便启动了车并打开热风拟烘烘风挡,同时拿起抹布擦起车来。谁料,车有自动落锁功能,只听啪的一声,车锁上了。身在清原,备用钥匙留在沈阳家里,这车如何打开?别说车打不开回不了家,仅这车正启动着,也不可能总不熄火呀!找修车或修锁的也许能给弄开,但不到万不得已不宜行此之策。心里清楚,他们开锁大都为破坏性的。</p><p class="ql-block"> 就在一筹莫展的焦灼中,去筐子沟出发的点儿到了。如此情形,我哪里还去得了啊!在懊恼、沮丧、不甘的复杂心情里目送满车欢声笑语的同学们绝尘而去后,人老无智,只好电话求助儿子了。经儿子找4S店,4S店找厂家,厂家找该车出厂档案,大费周折后,终于查得了意外落锁应急解锁码,依告诉方法,风挡左下方数码盘上前后两个字母中间六位数摁后,啪的一声,锁开了!</p><p class="ql-block"> 这两个多小时的着急上火,让我对那两个字母六个数字,记得个刻骨铭心。</p><p class="ql-block"> 实话实说,类此着急上火,当其时虽必也伤神损肝儿,但过后想想,真也就是一种别样的幸福。别说老一辈,就是自己的前些年,想上这样的火又何觅因由?一如无忧无虑的日子喝凉水都长膘,一如一边吃香喝辣一边愁减肥,快乐并苦恼着。</p><p class="ql-block"> 老话儿说 ,″ 知足常乐 "。我知足!</p><p class="ql-block"> 哲人说 ,″‘ 快乐与烦恼是孪生姐妹 "。我理解。</p><p class="ql-block"> 我想说,即使有喜有忧,依然乐见因了生活渐次现代化、智能化、舒适化而有更多的数字走入我的生活。只要你不嫌老厌老,老夫乐将永远拥你于怀 —— 生命中冥冥有约尚难确知还有多少的数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