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两参”,是近年来流行热铬的一个新名词,有一批人还佩戴着胸章和肩章,上书:“两参老兵”四字,他们很荣耀地走过人们面前和街道,普通的人是看不懂的,但是,当过兵的人一看他就懂,最初指的是“参战,参试”人员,”参战”是指参加过国家抗击敌人的战斗人员,上过战场的人,“参试”就是指那些参加过原子弹核试验的人,通俗地说就是参加过核爆炸,核列变人员,参加试验原子弹的人,参战人员对他们都敬佩三分,这些“参战参试”人员,那时候也许国家底子簿,也许他们年轻,谁都没有享受到国家的经济补贴,当年谁也没想这么多,他们也没有向国家提出过任何要求,直到近些年,年龄大了,那些在战埸上身体受到战争伤害,在核爆炸现场工作人员受到核辐射的影响,都体现出来了,国家也意识到他们受到的危害性,于是给农村参战人员每月补助了六百至八百元不等,有工作的就没有了,据我认识在北京二中院退休的参试朋友告诉我,他们“参试”人员得到了1500至1800的补助,是没有城市或农村之分,他们复员后各级政府都给他们安排了工作,所以不存在城市农村之说,他们的档案都记载分明,参战人员就没有这么幸运,农村当兵的人太多了。一九 六七年至一九六九年的期间,国内正在搞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越南和美国打得热火朝天,中国派出了三十二万多人的部队帮助越南打美帝,打下了1500多架飞机,当时只能报道越南军民在那儿那儿打下了多少飞机,绝对不提是中国军队打的。这是绝对保密的,而当时带领这批出国部队的基层指挥员、高炮部队、铁道兵部队战士,驾驶员等,大多是抗美援朝回国人员,他们参加过两埸国际战争,他们是援越抗美老兵,所以也叫“两参”老兵, 是指参加过“抗美援朝”和“援越抗美”老兵,保密的。 一九六九年,又有一批从越南战场转赴老挝战埸的老兵,与美国开打,叫做“援老抗美”老兵,也被叫做“两参”老兵,也是保密的,保密得连国内人民都不知道。中国派出了11万多人,共打下美机240多架,这批人回国后,有一些人又参加了“老山反击战”,“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等战争,他们也叫“两参”人员。 战争是残酷的,是要流血和死人的,而不是后来者把战争说的那么轻松,战地的危险处处不在,他不都是在面对面被敌方打死的,有一些非战斗"减员的”,就是这样死的。“援越抗美”战争我没有赶上,那时候年龄小,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援老抗美”战争我赶上了,部队出国作出国动员你不紧张是假的,毕竟是要到一个陌生的外国战埸去,前途未卜,但又在五个伟大(伟大的祖国,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伟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伟大的领袖毛主席、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的代表荣耀吸引下而毅然出征,我们回来了,有些战友他们却常眼在老挝的大地,也是值得追念的。部队出国了,到达各连防区驻地,全团分佈在各条战线,什么东线、老东线、老西线,……等,都是以排为单位守护一座座大桥,保障交通畅通,兼负其他警戒点,出国的首要任务是盖桥头堡,以防敌机轰炸时守桥战士隐蒧。我团三营八连某班长王 发云,贵州人,带领班里的战士,到驻地的山上砍伐盖桥头堡的树木,桥头堡一般都用粗壮的树干排列,上面再盖上厚厚的一层土象山头一样而成的,在离驻地很远的山头砍树,在运树的途中不见了,部队发动了友邻的高炮、工程,民工等部队帮助搜寻,结果还是被我部一战士在一条河底找到,找到时,一条滕缨子一端拴在腰间,另一端拴在树的头端。被沉重的树带到河底了。 这是我团出国后牺牲的第一名战士。 他这种运树的方式,我们早就有领略,早在国内盖野营疏散区时,我那时还是新兵,在临沧博尚西拉村的后山盖疏散区,要到很远很高的大山去砍树梁和橡子,大家砍好树樑,那高大的山怎么运下来呢?在运下来的过程中,还要经过高山坡谷,平地。粗的我们就和那些城市来的兵两人抬一棵,细的就一人扛一棵,抬树的,山有高低不同,上坡时后边的人很艰难,下坡后边的人又很艰难,前仰后合的,难以协调,弄的人很累,那些来自农村、山区的战友就不一样了,他们砍好树后,在傍边的山坡上砍一棵小竹子,用砍刀将竹子拍破三分之二,放在脚下一踩,用手拿着没拍破的一节,一拍破的拧成了麻花,然后把树头砍一圈小槽,然后把拧成麻花的竹子往树槽上一套,几下子就捆好了,然后拉起树就走,遇到平地,他有一棵竹子拧成的绳子,他就与它联结上,一端拴在腰上,就像一个人空着手,前行着,碰上上山,他就竹绳背在肩上,拖着上山,碰到下山,他就解开竹绳,顺着爬上来的路,把它放下去,树就一溜到底等着他,他就空手大摇大摆的顺道走下来,他们运一棵树很轻松。 老挝的山,膝缦很多,我估摸是膝缦把他带入了河底。国内的树,在水面上是漂着的,老挝的树,树纹很密,砍刀砍上去,直冒火星,很沉,他是我团进入老挝后第一个牺牲的人。通报后,全团都胧罩一层阴云。 部队进入老挝之初,到处都是高山和原始森林,山脚下是一条自然流径的河流,森林沼气弥漫,阴森可怕,老挝的牛,你说它是家牛吗?用完之后,放养山林,无人看管,每头牛勃子上都挂着铃铛,偶尔也到森林边有水有草的地方;要用时就跑到森林里寻着铃铛声找回来,你说它是家牛,它又没人放养,你说它是野牛,一找就找得到,也是犁田用,而且老挝人把牛看得很重,封为神牛,毎年祭祀它们。部队刚到老挝,都到20公里范围内搜山,以防有敌特活动,二则熟悉防区周范的地形地貌,有情况拉得出,收得回。一天,一营二连把部队全部拉岀去搜山,只留下站早班哨的和炊事班的兵看家,这时一群30多头的野牛,朝驻地的菜地边吃草,边踏菜苗,哨兵看见,赶紧吆喝它走,他不走,于是他又拿土坷砍它,打开枪刺轰它,可牛不买账,红着眼晴,直朝他触去,他嗐得直往后退,很紧张,朝牛开了一枪,牛听见枪声,更加来劲,直接用角把他肚子挑破,掛在角上,当埸磒命,后面如何处理,通报没有交待,听说是赔了好多盐巴,才把那打死的牛事了了。</p> <p class="ql-block"> 部队到老挝时,正是美軍轰炸、封锁老挝通往越南的胡志明小道,勐夸通往越南的运输线最猛烈的时候(即新东线),该线全长90多公里,我们驻扎在63公里处,可以说是前沿阵地,</p> <p class="ql-block"> 有一座143医院,和我们是同时期驻扎在老挝,收治老挝我们的驻军伤病员,同时也兼顾当地老百姓的病痛和生孩子,医院里有好多漂亮的女护士,也是战地的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我部在国外时代号是七二三大队,驻扎的很分散,担负着老挝各地战线的警卫警戒任务,出国以后,大家就没有见过团营首长,我只是一次回团部“批林批孔”学习班时,见过团长孙生田、政委曹致远,四连是我团的四好连队,作风很过硬,是全团学习的楷模。四连的干部子弟比较多,郭胜利的父亲就是云南保山军分区的参谋长,小伙子长得比较标准,帅气,清秀,我记得他好象是十五岁就到部队,年龄比较小,也曾记得他好像在国外回国探家一次,回来后就住院了,是在143野战医院住的,那天晩上碰上直班护士寇小娜,都是一般的年龄,一样的干部子弟出身,他们很谈得来,据说郭胜利谈了探家的过程,带了一些好吃的东西到部队,是在有灯光和无灯光情景下谈的,还是在有无其他伤病员的情景下谈的,我们不得而知,只听说没有谈情说爱,打情骂俏的情景出现,可是不幸的是,让深夜查哨的教导员看見了,孤男寡女,深夜在一起,不能不让人疑虑是谈恋爱吧,这是在部队的一条禁令,战士在部队期间是不能谈恋爱的,提干后是可以的,也不能说教导员管错了,这是作思想政治工作者的职责,更不能说他不是向着他的部下,而是把我团的赵胜利叫去询问情况,也许是少女的羞涩和任性,跑回宿舍,脱下白大褂,背上一枝冲锋枪就走了,当医院发现她人不在时,发动全院满山寻找,高炮部队,工程兵部队,7 1 6大队,警卫部队人马到处寻找,第四天才被人发现在一茅草丛里,上身被野兽掏空了半拉子,冲锋枪还在身傍。一条人命,牵扯三个人,郭胜利和教导员后半生,都活在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中。 </p> <p class="ql-block"> 老挝是亚热带地区,生活虽然贫穷点,但那里是不缺美女的,姑娘长得十分水灵,漂亮可爱,哝哝软语。跳舞婀娜多姿,飘带交叉勒紧胸前,露出肚脐眼,让人想若非非。 夕阳西下的老挝很美,太阳是金黄色,门前的湄楠河,水流清沏,转弯处有一大沙滩,那里老有一堆少男少女聚集,时不时潜入河里游泳,男女追逐戏水打闹着,十三四岁的少女都巳成年,胸部的乳房都凸起,穿着统裙,下水的样子最召人,慢慢地走近河边,边走边向上提统裙,当统裙提到腰际时,一下子把统裙举到头顶,和头发联结在一起,胸部一下子浸入水里游了起来。河的左岸有一大片柚树林,掛满了柚子,结的柚子很大,很多,成熟的柚子,掉落一地。无人收捡,这是一处野柚子林,其间有几棵芭蕉树和鸡血藤树,五班的王顺干老乡。是那年招兵时,县城分配了十人,我们都是其中之一,到部队都分在一个连,又分在一个排,部队晚饭后,有段自由活动时间,他来找我去看电影,一开始我真以为是看电影,他把我带到河边,从柚子林里捡了个柚子,剥开后,坐在岸上,我们边吃边看,饶有兴趣地看男女在水里的追逐戏闹,始终没有看到那出水的两个芙蓉,这里真象看电影一样有趣。 </p> <p class="ql-block"> 部队在老挝两年,上级来命令准备轮换回国,汽车五十团拉兵的车都到了各连驻地,马上要回国了,部队一片繁忙,这时团长孙生田接到三营的报告,九连有一个民族兵不见了,团长马上命令派出他所在班的班长,带领和他相处较好的一个民族兵去把他找回来,找到他后要好言相劝,劝不动时如果他跑,可以开枪射击他的脚步,让他跑不动。少数民族兵把班长带到寨子,刚一看到他出来就喊他的名字,他一惊,扭头就跑,这边就抅动了板机,没有打着他的脚,却一命呜呼,为了老挝心爱的姑娘,永远留在了老挝。 部队出国前一年,可能是为了适应气候和减少语言障碍,从云南保山地区招了一批少数民族兵,因为少数民族地区的人,与老挝人语言有相通的地方,但也留下了与老挝姑娘谈恋爱的机会,那时德宏还没有建州,怒江那边统称外五县。</p> <p class="ql-block"> 这是我接回新兵回来后,又全团分配,我训练的一批新兵。</p> <p class="ql-block"> 这是我在老挝带的一班兵。民族兵居多,战斗执行力较强。</p> <p class="ql-block"> 这是我团在老挝时候的一批糗事,各个部队有各自不同的糗事,国外时,也算各部队的严重事故,是要受各部队通报的。也是让各部队从中吸取教训,减少各种“非战斗”减员,各部队不光有美机的轰炸、敌特的骚扰战斗减员,各种事故也减不少人员,各种书刊杂志,都只报道老挝烈士陵园的2 6 9名烈士,象拉回国内勐腊尚勇的后方医院,光我知道的就有5 0多名没有抢救过来的死去人员,好在那里建有烈士纪念碑纪念他们。 这些违纪违规而丧失性命的战友,他们是没有资格进入老挝的烈士陵园,但也是这埸战争的减员,他们的父母失去了儿子,而没有得到荣耀,谨以此文,献给那些散撒在老挝各地的孤魂野鬼们,让他们的灵魂安息吧!</p> <p class="ql-block"> 女兵们的合影炸彈,是棵哑彈,这是美军轰炸我们的“集束炸弹”,也叫“子母彈”,如毛主席所说:“他打他的原子彈,我打我的手榴弹”。当年出国我们配备的就是一名战士,四颗手榴,100发子弹的装备。 参战青春留在老挝 参战荣耀留在战场 参战岁月留给回望 参战优抚留给梦想。 </p> <p class="ql-block"> (与全体援老抗美战友共勉) 二0二四年十一月七日</p> <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