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家嘴

路霸

中国最后的母系村落——利家嘴

利家嘴——一个在中国地图上难以寻觅的仙境，它深藏于四川凉山州木里县的十三座大山之中，仿佛与世隔绝。这里不同于早于被旅游开发而失去原始味道的泸沽湖，利家嘴保留了最真实的摩梭人生活。走进这片神秘的土地，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古老而宁静的时代。

原先，想到达利家嘴，必须靠马帮或徒步。交通的不便，使得这里几乎与外界隔绝，但也正是这种闭塞，使得摩梭文化的传统得以完整地保存下来。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依然沿袭着古老的“阿注婚姻”。这种婚姻形式中，男性不娶，女性不嫁，子女随母而居，形成了独特的母权制家庭。在这个家庭中，女性占主要地位，家庭成员都是一个母亲或一个祖母的后代。这种生活方式，是中国母系氏族社会保存最为完整的体现。

利家嘴位于木里县雪域胜地——贡嘎日松贡布神峰脚下，四周群山环绕，地势险要，海拔平均在三千米左右。中间有一个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平坝，呈椭圆形状，达卡布沟河从村落流过。高山，草甸、溪流、花海和传统的四合院木屋，共同构成了一幅清新脱俗的美丽画卷。站在这片土地上，我仿佛能感受大自然的呼吸，心灵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传统的四合院木屋是利家嘴的一大特色，圆木或方木垒墙，连房顶都是木头盖的。通常为两层建筑，祖母屋在一层，也称正房和卧室，室内铺设地板，设火塘，主客以火塘为界，按座位排列有序，与彝族礼节大体相同。对面为二层楼，也叫女楼，供成年女子居住。13岁以上的女子有单独居住的房间，走婚就发生在女室。成年男子是没有自己单独的居室。

利家嘴的原住民没有自己的文字，传承记载靠口头遗传。村里大多是蒙古族，信仰着藏传佛教，村民的服装与现代蒙古人有诸多相似之处，但语言完全不同。据村民们说，他们是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出兵川滇时，留居此地的后代。

十多年前，这里生活的原住民只有25户人家。由于村民大多不会汉话，我们只能住在略会一点汉语的村民“芝麻糍”家，能简单交流。母系大家庭都有一位能干的管事“达布”，负责日常家务。芝麻糍家的“达布”是大女儿，芝麻糍成老祖母后，大女儿就是接班人。小女儿18岁，已经找了一个男朋友，她明确表示，到了法定年龄，他们要到乡里领证结婚。

村里很安静，手机在这里没有信号，打电话要到山上，才有微弱的信号，断断续续能听着。这里天很蓝，早上的晨光照着一栋栋木房，鳞次栉比，做早饭的炊烟从每家飘出，牛羊猪满地跑，鲜艳的高山杜娟花，古老的木墙上，涂抹着万字符和海螺形状的图案。眼前的一切古老而神秘，仿佛你到了一个世外桃源，一切都那么恬静、和谐。你面对着一张张纯朴至真的面孔，和原生态的环境，形成了天人合一的自然风光，令人终生难忘。眼前的一切，就好比又回到原始社会。

利家嘴早上

利家嘴小学

神奇的土地

以畜牧业为主的民族

村里的路

百年经堂守护人

生活生产工具

村里的老人

古老的村落

母系氏族是以母系血缘维系的，一代传一代，她们完全是母子及姐妹兄弟间的血缘纽带，不存在夫妻矛盾、婆媳纠纷、翁婿不合之事。家庭团结和睦，礼让厚道成为母系社会的共识。所以没有老年人养老问题，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生老病死。

每年有数万人到达泸沽湖，纷至沓来的游人给他们带来财富的同时，也给摩梭人带来困惑和痛苦。随着人的欲望膨胀，大家庭面临着解体风险。我们在感受神秘与浪漫的摩梭文化时，不希望现代文明改变摩梭人特有的传统，保留那份传统魅力，这才是文明社会最大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