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否使过扇刘糊的扇子(图文)

梁耀国

<h3> 白居易在《白羽扇》一诗中写道:<br>     素是自然色,圆因裁制功。<br> 飒如松起籁,飘似鹤翻空。<br> 盛夏不销雪,终年无尽风。<br>    引秋生手里,藏月入怀中。<br> 麈尾斑非疋,蒲葵陋不同。<br> 何人称相对,清瘦白须翁。<br>    李峤也有诗赞曰:<br>    翟羽旧传名,蒲葵价不轻。<br> 花芳不满面,罗薄讵降声。<br>    御热含风细,临秋带月明。<br> 同心如可赠,持表合欢情。<br> 这两首诗的主题都是写扇子的。其实,自古及今写扇子的诗词还有很多,不再枚举了。<br>  作为酷暑天用来纳凉的扇子,在中国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尔雅》载,“以木曰扉,以苇曰扇。” 由此推断,早期的扇子是苇编的。<br>    起初,扇子是统治阶级为彰显自己的地位和特权的仪仗扇,故叫宫扇。咱们经常在古装剧里看到,皇帝出巡怕晒黑,两边都有人举着大蒲扇,替皇帝遮挡毒辣的太阳光。为此,扇子又有“障日”之称。隋唐之后,随着缩小版的羽扇、纨扇大量出现,文人墨客中兴起一股把玩扇子之风,视其为“怀袖雅物” ,他们相聚一起,流觞曲水,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吟诗作赋。这画面,想想都是美的。<br>    转眼到了清代,扇子得到进一步普及,不光是文人墨客,就连朝廷官员、账房先生,甚至是地痞无赖,也喜欢摇扇“摆造型”。<br>    我小时候,在热如蒸笼的的三伏天,每每吃罢晚饭,拉两领高粱蘼编的大席子,往山墙头起的溜风口一铺,全家人往上一躺,听着收音机,摇着手中的扇子,或芭蕉扇,或蒲扇,或纸扇,听着摇着,不知不觉就进了梦乡。<br>    当看到扇刘这个村名时,我第一反应,它肯定跟做扇子有关系。这又叫我联想到,自己小时候家里使过的扇子会不会产自这个村?还有你,还有他,说不定其周边县市五十岁以上的咱们都使过。为弄个明白,我来到了禹州市火龙镇扇刘村。<br>    正值晌午头吃午饭时间,村街上寥有行人,直至走到最北边的东西街上,才见一对老年夫妇正在那里拢玉米籽,于是我走过去与他们闲聊了起来。</h3> <h3>  老先生十分健谈。据他说,明朝初年,一户姓刘的从山西洪洞县迁过来,一边种地,一边糊纸扇,借以补贴家用。人家做的扇子样式好,做工细,方圆圈非常出名,加上他在这里立户最早,因为这村名起了个扇刘。这条街东头牌子上有介绍,一会儿你可以去看看。<br>    现如今,扇刘除了姓刘的,还有姓王的、姓焦的、姓张的等,姓比较杂。这几个姓,也是明朝大旱之年之后,河南死人太多,路上扔仨金元宝,十天半月都没人拾,摊为这,才从山西挪过来的。那时没火车,没汽车,没飞机,几千里地,全靠两条腿,一步一步走到这里。<br>     来时都是担挑子,一根扁担,两个箩筐,挑着全部家当。担挑子,另外一种说法是,一头挑着老婆,一头挑着孩子。正因为这个缘故,咱这有了“担着挑子来,担着挑子走”的说法,意思是说来时一趟仨人,走时也一趟仨人。说白了,每个村每年要死仨人,只是早两天晚两天之说。这不是迷信,圆圈都这情况。<br>    听老辈人说,老早老早以前,汝南江从西北过来往东南流,桐树杆(音)是江边,离这一二十里地,而我们这里是个大湖。那时候,三天两头下大雨,经常发洪水。风不调雨不顺,就要起灾。<br>     为了彻底治住水患,大禹领着人,像褪甘蔗一样,从上往下,一截一截往下褪,最后挖开洛阳龙门,把汝南江江水引到了黄河里,咱这才慢慢淤成一马平川的平原。大禹治水离现在已经过去几千年,“打开龙门口,彻干汝南江”的传说,至今在咱这流传,可见,历史上应该真有其事。<br>    几十年前,咱站的这条水泥路,是条大路沟,连车带人,都走六七尺深的沟里。夏秋两季,西南过来一股云彩,轰隆喧天雷声响过之后,大雨扯天扯地怼开了,不久,从火龙过来的水眨眼工夫灌满了路沟,流向东北,汇入颍河。<br>    龙岗发电厂建成后,截断了上面下来的水。南边公路一修成,这条路沟随之失去了作用,村里干脆把它填上,将其改造成了水泥铺的生产路,既能过拖拉机,又能在上面晒粮食,称得上一路几用。<br>    村上的年轻人,嫌种地挣得少,都跑城里挣大钱去了,我呢,趁自己还干得动,包了二十多亩地,全种成了玉米。这几垛玉米棒子,还有这一堆刚打的玉米粒,都是我的。</h3> <h3>  前一段,收玉米的跑到地头,八毛三一斤,把价钱压得老低,本儿都顾不住。我一生气,在这里垛了几个玉米垛,一边风干,一边等玉米价格往上抬。玉米棒子老光,垛得又不直,慢慢就朝一边歪。昨天晚上,西边这一垛到底还是塌了。如其费力再垛,倒不如打成籽好放。听说这两天玉米已涨到一块左右,晚会儿联系一下收玉米的,价格合适就卖,不想再来回翻腾。<br>    这时,老先生对在草窝里捡玉米籽的老伴说,马上一点半,你快回去做饭吧。他老伴没好气地说,你光顾着说话,要是一块捡,恐怕咱早已捡完。<br>    确实,如果不是我问这问那,这点小活人家早干完了。听罢老两口的对话,我识趣地以去看村史为借口,脚底板抹油,赶紧溜之大吉。<br>    行至扇刘村村委会门口,见大院里有棵挺拔的古树,遂凑近观瞧。原来这是棵老皂角树,蓝底白字的标牌上写着:树龄100年,胸围240厘米,树高12米,东西冠幅15米,南北冠幅17米。<br>    一棵古树,见证了扇刘村的百年沧桑!<br>    最后,我找到了村史牌,可惜上面写的还没有老先生说的详细,心里不免有些许失望。</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