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博特展：山河与共 辽金历史文化主题文物展（四）

臧学志

（接前面）

亦农亦牧：
辽金统治区域广大，族群众多，农业与渔猎、畜牧业并存，经济生活方式丰富多彩。辽建立前，契丹地区的经济形态以射猎畜牧为主，随后农业逐渐兴起，与畜牧业共同成为经济的核心，形成了具备规模的南部燕云农耕区、辽东南部农耕区及中部牧农交错『插花田』区。女真族起源于白山黑水，虽有农耕传统，但发展程度有限。到了金代，松嫩平原与长白山地区的亚农业区域首次出现了行政上的统一开发和农业地域上的彼此联合，在兼营渔猎畜牧的基础上，农业在这一地区得到了显著的发展。

（从左到右）文姬归汉图局部（吉林省博物馆藏）、卓歇图（故宫博物院藏）、放牧图（二八地辽墓）。

灰陶绘九鹿纹骨灰罐
辽（916—1125）
内蒙古巴林左旗哈达英格乡哈达图村辽墓出土
巴林左旗辽上京博物馆藏

五毒纹石臼
辽（916—1125）
喀左县博物馆藏

白釉加彩童子骑牛
金（1115—1234）
河南淇县文管所拨交
河南博物院藏

①白釉小狗 / ②黑釉黄斑小人骑马 / ③褐釉狮子
金（1115—1234）
辽宁辽阳冮官屯窑址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④鎏金车形玩具
金（1115—1234）
旅顺博物馆藏
⑤白釉小马 / ⑥白釉小人骑马
金（1115—1234）
辽宁辽阳冮官屯窑址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花卉纹铜犁外范
金（1115—1234）
河北博物院藏

龙首柄三足铁鐎斗
辽（916—1125）
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坤都镇陶和木台辽墓出土
阿鲁科尔沁旗博物馆藏

地中央的展台内还有这样的精美陈列：
歇山式六角陶屋
辽（916—1125）
建平县博物馆藏

换个角度看看？

又是一个橱窗。

饮食融汇：
随着各族群间的密切往来和农业经济的发展，北疆各族群以肉乳为主的传统饮食逐渐与中原趋同，形成米面肉乳、瓜果蔬菜品类丰富的饮食结构。饮食文化的融汇在富有特色的饮食器具上得到了充分体现。（附图为：宣化辽墓《备酒图》。）

紫衣操鼎置客前，巾韝稻饭随粱饘。

引刀取肉割啖客，银盘擘臑槁与鲜。
殷勤勤侑邀一饱，卷牲归馆觞更传。
山蔬野果杂饴蜜，獾脯豕腊如炰煎。
酒酣众史稍欲起，小胡捽耳争留连。
为胡止饮且少安，一杯相属非偶然。
——王安石《北客置酒》

滴水湖辽墓《备餐图》：
画面圆盘内盛馒头、包子、花卷等，反映契丹人的饮食变化，辽代中期，契丹人已习尚汉人饮食的面食。

《备饮图》：

砖雕
金（1115—1234）
河南淇县文管所拨交
河南博物院藏

备酒图

耕牛图

女工图

家具图

拴马图

晒布图

舂米图

牛磨图

出行图

庖厨图

妆镜图

汲水图

长方形柏木匣
辽（916—1125）
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罕苏木苏木小井子村出土
阿鲁科尔沁旗博物馆藏

双鱼形鎏金铜钳
辽（916—1125）
内蒙古赤峰市出土
赤峰博物院藏

铁铡刀
金（1115—1234）
辽宁鞍山陶官屯农家遗址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青铜熨斗
金（1115—1234）
喀左县博物馆藏

玛瑙花式碗（左） / 玛瑙小杯（右）
辽（916—1125）
辽宁义县清河门四号辽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漆木龙柄瓢（左）
辽（916—1125）
内蒙古赤峰征集
辽宁省博物馆藏
长柄带流铜量（右）
金（1115—1234）
河北博物院藏

包银竹节式漆箸（左）
辽（916—1125）
辽宁法库叶茂台七号辽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银勺（右）
辽（916—1125）
辽宁凌源小喇嘛沟辽墓出土
凌源市博物馆藏

鱼钩（左） / 铁鱼叉（右一）/ 铁冰穿（右二）
金（1115—1234）
辽宁法库叶茂台十四号辽墓出土
铁岭市博物馆藏
铁剁叉（右三）
金（1115—1234）
辽宁鞍山陶官屯农家遗址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这儿有一图画：

《侍洗图》
画面正前方为一高脚方桌，上面摆满注壶、盘、碗等器皿。桌后站立着四名男侍。其中左侧两名男侍，一人手持鸡腿瓶，正向对面男侍手捧的花口盆中注水。右侧两位男侍之中，一名双手执一长巾，另一名则站立着。

酱釉鋬耳壶
辽（915—1125）
辽宁阜蒙卧凤沟七家子辽墓出土
阜新市博物馆藏

辽白釉乳丁刻花承盘温器
辽（915—1125）
河北博物院藏

三彩釉印牡丹双蝶纹海棠盘
辽（915—1125）
辽宁新民巴图营子辽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不详。

酱釉鸡腿瓶
辽（915—1125）
辽宁康平张家窑林场辽墓出土
沈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鸡腿坛
金（1115—1234）
喀左县博物馆藏

铜鎏金凤纹女冠
辽（915—1125）
赤峰博物院藏

又是一个橱窗。

冠带衣履：

衣饰之物是社会日常生活的重要内容，其嬗变能够反映历史上各族群的交往交流交融。辽人『饮食服玩之盛，尽习汉风』。契丹人早期的衣着服饰主要以动物皮毛制成，随着与中原交往互动的日益加深，也由原先单一的皮毛逐渐向麻、布、丝等多样化发展。随着女真人迁居中原，衣饰也渐染汉风，由『布衣好白，衣短而左衽』改换汉服，妇女『或裹逍遥巾，或裹头巾，随其所好』。当然，金代汉人因『久习胡俗.......衣装之类，其制尽为胡矣』，同时，也影响了南宋民众的服饰。

冠帽：

辽代契丹人男女皆有顶冠戴帽之风，契丹人的冠帽主要分为金冠、毡冠、纱冠、毡帽、幅巾等。其中，金冠为贵族阶层使用，而金文金冠等级最高，属于皇帝专用。金花毡冠为契丹高层官员所用，《辽史》云：『巨僚戴毡冠，金花为饰，或加珠玉翠毛，额后垂金花，织成夹带，中贮发一总』。（后附图片为：鎏金银冠（驸马）、高翅金冠（公主）。陈国公主墓出土。）

琥珀璎珞

辽（916—1125）

建平县博物馆藏

鎏金银冠 / 鎏金银冠
辽（916—1125）

辽宁凌源小喇嘛沟辽墓出土
凌源市博物馆藏

铜鎏金云纹领约
辽（916—1125）

旧藏
赤峰博物馆藏

①鎏金银对凤纹冠饰
辽（916—1125）
辽宁凌源小喇嘛沟辽墓出土
凌源市博物馆藏

②嵌珍珠金法轮（一对）

辽（916—1125）

辽宁朝阳北塔天宫出土

朝阳市北塔博物馆藏

③玉石透雕飞天

辽（916—1125）

辽宁喀左北岭一号辽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④白玉孔雀形簪

金（1115—1234）

北京房山长沟峪煤矿金墓出土

首都博物馆藏

⑤龙舟形金簪

辽（916—1125）

辽宁新民巴图营子辽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⑥牡丹花形白玉冠饰

辽（916—1125）

辽宁义县清河门西山村三号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⑦白玉镂雕绶带鸟衔花饰件

辽（916—1125）

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清河子砖厂辽墓出土

阿鲁科尔沁旗博物馆藏

水晶串珠
金（1115—1234）
北京房山东方红炼油厂出土
首都博物馆藏

①龙鱼形金耳饰
辽（916—1125）
辽宁建平朱碌科辽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②三花夹叶形金耳环
金（1115 —1234）
黑龙江省银行营业处拨交
黑龙江省博物馆藏
③琥珀葫芦
辽（916—1125）
辽宁喀左县一中院内出土
喀左县博物馆藏
④印花金镯
辽（916—1125）
辽宁建平朱碌科辽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⑤透雕花形金帽花
金（1115—1234）
黑龙江阿城出土
黑龙江省博物馆藏
⑥圈形缠丝金手镯
金（1115—1234）
黑龙江金上京南墙外出土
黑龙江省博物馆藏
⑦金镯 / ⑧凤形金耳饰
辽（916—1125）
辽宁建平张家营子辽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⑨镶绿松石戒指
辽（916—1125）

辽宁省博物馆藏
⑩莲花纹金戒指
金（1115—1234）
黑龙江阿城县畜牧场出土
黑龙江省博物馆藏
⑾“上京翟家”刻款素面银镯
金（1115—1234）
黑龙江阿城杨树乡驸马城西出土
黑龙江省博物馆藏

墙壁上有一幅漂亮的诗词：

《摸鱼儿・雁丘词》元好问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这又是一个橱窗。

髡发：

契丹人的发式多为髡发，这个习俗承袭自乌桓、鲜卑。髡发的特征是将头顶部分的头发全部或部分剃除，只在两鬓或前额部分留少量余发作装饰，根据性别、成长阶段不同，髡发有多种样式。（下附各种髡发类型。）

带饰：

辽契丹建国后，服饰开始有了礼仪制度，带饰也相应地有了等级之分，材质上以玉带、金带为上，银带次之，铜，铁带又次。从款式上可分为契丹本土带饰（蹀躞带）和中原汉式腰带，这也是辽朝『衣冠之制』的具体体现。

中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在出行时，要把刀具、砺石、针筒、火石袋等生活必需品挂在腰带上以备不时之需。蹀躞带即带有蹀躞的腰带，是比较有代表性的契丹佩饰。所谓『蹀躞』是指垂悬于腰带之上用以系挂物品的小带。一条完整的蹀躞带，主要由带扣。、带箍、带鞓、带銙、铊尾、下垂小带及一些佩挂的小饰件构成。（附图为：金銙银鞓蹀躞带示意图。）

银鎏金双扣双铊尾独角兽纹腰带饰
辽（916—1125）
辽宁凌源小喇嘛沟辽墓出土
凌源市博物馆藏

侍从图砖雕（金）

金（1115—1234）

山西博物院藏

豆荚形骨胡梳附牙签（左）
辽（916—1125）
喀左县博物馆藏

骨梳（右）
金（1115—1234）
吉林前郭县塔虎城出土
吉林省博物院藏

金銙银鞓蹀躞带

辽（916—1125）
内蒙古奈曼旗辽陈国公主墓出土
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鎏金双龙纹银扦腰
辽（916—1125）
辽宁建平张家营子辽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鎏金凤纹银扦腰
辽（916—1125）
辽宁省博物馆藏

又见一个橱窗：

游艺娱乐：

游艺娱乐活动是社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从古至今广受人民大众喜爱，且往往凭借其天然的吸引力和易于学习的特性而成为文化交流与传播的先锋。辽金时期，人们在闲暇之余时常进行音乐、舞蹈、骑射、角抵、击鞠、围棋、双陆等各种文体游艺活动，颇具生活情趣，契丹、女真与中原、渤海的习俗交汇融合，展现了多元的文化特色。

《马球图》壁画摹本
辽（916—1125）
内蒙古敖汉旗皮匠沟一号墓出土
敖汉博物馆藏

壁画：

唐・周昉《内人双陆图》（局部）（左）

元《事林广记》之《双陆图》（右）

杂剧砖雕
金（1115—1234）
山西博物院藏

杂剧人物砖雕
金（1115—1234）
山西修武大位金代杂剧砖雕墓出土
河南博物院藏

双陆棋
辽（916—1125）
辽宁法库叶茂台七号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围棋子
辽（916—1125）
辽宁朝阳出土
朝阳博物馆藏

①三彩埙
辽（916—1125）
辽宁省博物馆藏
②十三点骨牌
金（1115 —1234）
黑龙江阿城白城出土
黑龙江省博物馆藏
③击腰鼓人物牌饰
辽（916—1125）
内蒙古辽上京汉城出土
内蒙古巴林左旗辽上京博物馆藏
④碧玉围棋
金（1115—1234）
北京乌古论元忠夫妇墓出土
首都博物馆藏

酱釉带盖鸡冠壶
辽（916—1125）
辽宁法库叶茂台七号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三彩釉印水波流云纹扁把壶
辽（916—1125）
辽宁省博物馆藏

白瓷盘口长颈注壶 附：果酒（烧瓶内）
辽（916—1125）
辽宁法库叶茂台七号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事死如生：

丧葬习俗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的经济水平、等级制度和宗教信仰，是辽金历史文化的重要内容。辽金葬俗趋同汉制，既有土葬也有火葬，以土葬为主。贵族有家族墓地，往往构筑不同规模的砖石墓室，多见木结构的椁室和壁画装饰。少数墓中还有小帐式木椁建筑和奢华的随葬品。一些贵族墓有墓志或墓碑，记载逝者生平，是难得的石刻史料。金属面具和网络衣罩则更是契丹贵族独特的葬具，具有浓郁的民族特点和地域特征，是中国古代传统礼俗的重要组成部分。

契丹人葬俗：
契丹人的丧葬制度，从受堪舆理论影响的陵基选址到卜吉缓葬习俗的盛行，再到辽代丧葬礼俗的逐步完备，从『死者不得作冢基，以马驾车送入大山，置之树上，亦无服纪』，到筑墓殓葬，再到等级有序的墓葬形制、题材多样的墓葬壁饰以及多寡不一的随葬品。宋人眼中『无礼顽嚣，于诸夷最甚』的契丹人，在中原文化的浸染之下，固本兼收，在逐步摒弃了本民族丧葬制度中原始、落后甚至野蛮部分的同时，以兼容并包的胸怀，对唐宋丧葬制度进行仿效、吸纳与发展，推进了多民族文化融合的进程。

银鎏金女面具
辽（916—1125）
辽宁凌源小喇嘛沟辽墓出土
凌源市博物馆藏

银鎏金男面具
辽（916—1125）
辽宁凌源小喇嘛沟辽墓出土
凌源市博物馆藏

银面具
辽（916—1125）
建平县博物馆

铜面具
金（1115—1234）
朝阳博物馆

鎏金面具
金（1115—1234）
吉林高丽城出土
旅顺博物馆

鎏金银枕
辽（916—1125）
内蒙古奈曼旗辽陈国公主墓出土
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錾花银靴
辽（916—1125）
内蒙古奈曼旗辽陈国公主墓出土
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水晶项链
辽（916—1125）
辽宁法库叶茂台七号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酱釉带盖陶壶
辽（916—1125）
辽宁法库叶茂台七号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玛瑙管与金丝球
辽（916—1125）
辽宁法库叶茂台七号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铜壶
辽（916—1125）
辽宁法库叶茂台七号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龙首漆勺
辽（916—1125）
辽宁法库叶茂台七号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漆碗
辽（916—1125）
辽宁法库叶茂台七号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缂金龙纹尸龛
辽（916—1125）
辽宁法库叶茂台七号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又一个橱窗。

石雕像
辽（916—1125）
辽宁朝阳县西五家乡耶律延宁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盆栽花卉纹屏心砖雕
金（1115—1234）
山西博物院馆藏

彩绘孔雀纹柏木棺饰件
辽（916—1125）
内蒙古赤峰宝山一号辽墓出土
阿鲁科尔沁旗博物馆藏

妇人启门砖雕
金（1115—1234）
山西博物院藏

夫妇对坐砖雕
金（1115—1234）
山西博物院藏

门吏图
金（1115—1234）

山西平定西关村金墓出土
山西博物院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