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港＆“还乡”日记（上）

mengyang

庙港是我插队落户的地方。 “上山下乡” 的“知青”们对于曾经的那个地方或说这是第二故乡，或说这是噩梦困绕的地方；有人说在那里得到了锻炼，有人说在那里失去了一生中最宝贵的时光。其实这都是因为现在不同的境遇而回头去作出的不尽相同的结论。 我经常会念想庙港，其实只是念想那些曾经帮助我渡过这一时段的“老乡”，当然也能从他们身上追忆自已最青葱岁月的模样。退休之后几乎每隔三四年一定要去一趟，但是，滞留村坊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因为，熟识的老乡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少了... 没有想到此次庙港之行竟是完全由我的学生振华和勤平来安排的。他俩原都为庙港人，毕业后至今也是工作生活颇有收获。陪同我前行的老同学潘君和我都是插在一个大队（两个村坊)，巧合的是潘君和振华母亲家人曾是一个村坊的好朋友，相聚一处也是十分融洽。 2024年10月25日星期五阴今天是和振华商定前往庙港的日子，但天气似乎有点问题。再与勤平协商，勤平说如若下雨，下雨也有下雨的情调啊! 说得太好了。勤平现工作在苏州，家住园区，是特地请假驱车将我们一路送往庙港。到庙港镇后先在振华待客茶室稍息，而后两人两车将我和潘君今别送往月字圩村和米古其村。 关于“月字圩”和“米古其”，那就是自然村的叫法，现在则应统一称为“联漾村”了。四年前来这里时还被称为“开明村”，开明村是当时月字圩村和太平桥村合并后的称谓，后来开明村又和丰民村（民字浜村和欢喜桥村并后的称谓）并了，现在就成为“联漾村”了。所以说现在所谓的“村”已成为一级行政区划而不再有“村坊”的概念了。当然，还有一个官方的定义，“庙港”已归入“七都”镇之区域，庙港将会被逐渐被淡化和遗忘。然而眼下普通百姓们依然使用着过去的叫法... 潘君由振华陪同去月字圩串门去了，而我则和勤平一起来到米古其。望一望我们曾经居住的地方吧，那简易的四间房屋自然都已不在，包括后面那一块“自留地”和一个小池塘已经被前后两幢楼房所替代了。 这是春明家的楼房。春明是我在米古其最好的农民伙伴，永远微笑着的脸庞几年里总那么安静地伴随在我身边，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物质来往，甚至没有太多的语言交流，但是我总忘不了他。 这是四年前的照片，我和孙君在他家住了一晚。隔夜临睡前他问我明天早晨想吃什么，我说就粥吧，酱菜就行。第二天清晨，我很早就起身绕着村庄拍照，却见远处春明他拐着腿从小店出来，手里拿着刚买的酱瓜。他患有严重的痛风病，行走已经很是困难。此时的我心都酸了~ 这是七年前的照片，这屋是“小老虎”的家。我们初到农村就住在这里，小老虎是我们的“房东”，寒冬酷暑总能得到他的庇护。 那年夏日，当我来到这里时正值小老虎大病一场，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和我们说上几句问候的话... 如今原处老屋早已不在了，仅留下一些碎碎的回忆... 最近一次离开米古其时，是春明和小老虎一步步蹒跚着送我们到公交站台的。面对春明，我还说你每天要走个千把步，不能老躺床上，这痛风配以吃药会慢慢好的。他说: 哦，哦...转向小老虎，我说你好好保重身体，我们以后再来看你。他说: 下趟，也不知我还在不在呢...谁知如今，他俩真的都不在了... 春明的儿子领我到村口，那里有一片坟场，这里长眠的几乎都是我们熟识的乡亲... 这花草之下是春明和他媳妇，瞬间他们夫妻俩的音容笑貌好似就闪现在眼前，我大声地呼唤着春明，不知他是否还能听见?他儿子说，这个坟地其实是村里自已搞的，上面是不同意的，尤其不同意树碑。因他有亲戚是村干部，所以他父母的墓碑一直没树上。 这边就是小老虎的坟地了，看了墓碑我才刚知晓小老虎姓朱，名朱老虎。感觉这村坊大多姓钮，怎么有朱姓呢? 北边则是福民和她的妈妈了。福民是春明的弟弟，捕鱼捉蟹的能手，和我们也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了。…… 再回村里，看到一屋前挂灯结彩的，一问，竟是福民的孙子结婚了，才几天的事。绕着走不想去打扰了，必竟那是一代再一代人的生活~ 在永贞家喝了“家乡”的茶也就和米古其告别了。碰到了贵福，遇见了银明，但总的来说我们曾经相处一起的老乡们越来越少了。年轻人大多外出上班，村坊显得十分的寂寞冷落，还会有再一次的米古其之行吗? 接到振华的电话，说他们不想乡亲们请吃中饭必须马上走了。自然，我本想去月字圩走走的计划也就放弃了。潘君对我讲，你不是就想看看老房子吗? 没有了，全拆了。中午来到一个工厂附近绝对不起眼的小饭店，勤平稍有疑问，振华回答说你们都不知的，这里就是众多老板喜欢来的地方。果然啊，大蟹大虾大鱼大肉，特别这蟹和虾真的好大... 午饭后稍事休息，振华问想去哪? 我直接回答: 双桥双塔寺。记得七年前来庙港时自驾四处游走，而后将七都（庙港）值得去的地方归纳为“七都十景”，包括了江村文化园、湖光塔影、老太庙、群学书院、太湖大学堂、南公堤、太湖迷笛营、太湖闸水利风景区等，而排在第一位的“双桥峙塔”就没去成。这次是一定要到的，好在振华是熟门熟路。 双塔桥历史上属于六都，“双桥峙塔”为六都第一胜景。按现在的地域划分属于七都八都的交界处。所谓“都”，是古代划分区域范围的单位，俗称“都图”制。明朝时，吴江县以下设乡，乡以下分都，都以下分里（习惯上称图），图领圩，该体制一直延续到清，所以七都八都依然保留着古称。 “双桥”，位于七都镇双塔桥村李家港，两桥连接东西走向，桥北为倪家漾，桥南为稽五漾，两漾联系状如葫芦，双桥就横跨在葫芦的腰上，状如丝带。据考双桥初建于明代洪武年间，原先双桥都有三拱，桥两头各有一座石塔。万历七年由浙江南浔籍高官董份重修，后两桥俱圮。清雍正七年，里人盛宣令、邱美中募捐重建，东侧的那一座仍为拱形三孔，西侧的那一座则改作了梁式。现存之桥为光绪二十七年重修，保持了雍正时的形制。这在《乾隆震泽县志》卷五桥梁篇中均有记载。 双桥南北两侧各有两副对联。南联是：“吴中第一津梁，揽太湖三万六千顷；问劫后重修岁月，维光绪二十有七年。” 北联是：“水从天目来源，导江入湖皆夏禹王力；塔跨桥头分峙，齐云耀日明洪武时。” 南北联中各有两小联，分别是：唯上上田，农桑兴大利；活泼泼地，兰若宛中央。遥对莫厘峰，别饶胜境；滨临稽鱼漾，时听鱼歌。对联中真切描述了七都农业、蚕桑业的繁荣昌盛之景。 上世纪八十年代，潘虹主演的电影《杜十娘》在双塔桥取景，影片中的杜十娘以双塔桥为背景怒沉百宝箱，给历史增添了一抹凄美的亮色。 拱桥上的栏石望柱雕有四头石狮子，栩栩如生。拱桥紧联平桥，形成了拱形与梁式一体，单孔与三孔同映佳景。 双井的建造时间也可追溯到明洪武年间，与双塔和双桥同时建造，但目测实物似近代重修。不管怎样，它们与双塔和双桥一起，构成了七都镇独特的风景线，成为了当地居民和游客的重要文化符号‌。 石塔在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其设计和建造融合了佛教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元素，既体现了佛教信仰的核心精神，又在一些地方起到了镇压水患的作用。 原耸立在双桥两端的有两塔，西面的塔毁于抗日战争时期，东塔毁于文革。现在的石塔则都是近几年新造的。双塔、双桥、双井的建筑终于恢复了原藐，如此布局属一支独秀，全国无二，早年就以此享誉江南，而今登桥而望怀古之情油然而生。古桥古寺连成一体自然风光十分美丽，所谓“六都第一胜景”之说又重现眼前。1997年9月15日，双塔桥被市政府公布为第三批吴江市文物保护单位，现为苏州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传说有位法号叫惠心的师太云游到此，见这里水边若兰芬芳，湖心小岛若碧，优美的风景吸引了她，随四处化缘，在这里修了一座庙宇，好似浮在碧波上一样，取名“浮碧庵”。庵与桥同龄，也于明洪武年间建造，万历时董洵阳重修。因伴于双桥双塔一边，也被称为“双塔寺”。2006年11月6日，双塔寺隆重举行了佛像开光法会，参加法会的各地高僧、信众和当地群众达上千人，场景热闹非凡。 庵与桥同龄，基本上是同建同毁同修。至清乾隆九年，“寺僧以阁将圯，拆下改建平屋，而古制废矣”，后来才建为楼房。庵很小，院里有三间旧楼，楼就是大殿，关上院门那就是佛门。再后来，庵的形制为三进，第一进供王灵官菩萨；第二进供圣帝菩萨；第三进供观世音菩萨。这天王殿及寺院中大部分建筑都为近年新造的。 天王殿对面有一照壁。照壁，也称影壁、萧墙，是中国建筑一种独有的形式，主要起屏障和装饰作用。 天王殿，又称弥勒殿，是佛教寺院内的第一重殿，殿内正中供奉着弥勒。 左右供奉着四大天王。 背面则是供奉韦驮天尊。 天王殿后悬挂“祝圣双塔”和“三洲感应”牌匾。“三洲感应”是指佛法能感应南瞻部洲、东胜神洲、西牛贺洲这三洲的人类‌。韦驮天曾亲受如来咐嘱，统领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瞻部洲，护祐僧侣、居士，故称 “三洲感应”，号称“三洲感应护法韦驮尊天菩萨”。‌ 天王殿后有两棵硕大的香橼树，树上挂满了香橼果。香橼树的果实香甜可口，被视为一种象征吉祥、富贵的树种。在民间信仰中，香橼树的果实具有神奇的力量，能够带给人们好运和富贵的命运。香橼树的果实数量众多，寓意着多子多福、人丁兴旺，因此也被视为吉祥如意的象征‌。 观音殿 大雄宝殿前两旗杆分别飘扬着国旗和佛旗。佛教教旗的设计者既不是一位比丘，也不是一位比丘尼，甚至都不是一位东方人，竟是一位美国的陆军上校军官。他受佛陀成道时所放射的光明启发，选用了五种颜色来代表相关不同的含义。 大雄宝殿似好久没整修了。正门上悬有牌匾“大雄宝殿”四字为赵朴初字迹，两旁有柱联: 晨钟暮鼓警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焕迥苦海梦迷人。 大雄宝殿正中供奉着释迦牟尼佛、迦叶尊者和阿难尊者象‌。 大殿两侧则为十八罗汉。 游完双塔双桥及双塔寺有一种满足的感觉: 把七都该去的地方都走到了。此时听到振华在问，老师，娘娘庙去不去?娘娘庙想必只是小庙一座，时间尚早就去看看吧。 感觉车子开了不少时间，车窗外突然看到了“娘娘庙港”的标记，哦，到了。后来才知这里已是位于横扇的叶家港村了。 但是下车却看到了“报恩寺”的标识，娘娘庙变成报恩寺了? “报恩寺”的大门非常漂亮。大门上悬“报恩寺”三个鎏金大字为苏州佛教协会会长、省政协常委明学大和尚所题。这里的寺门被称为“三门”，也就是有三扇门，它们分别是般若门、解脱门和不二门。般若门位于右边，解脱门位于左边，不二门则是中间的门‌。 一边为“般若”门。般若意为“终极智慧”、“辨识智慧”。专指：如实认知一切事物和万物本源的智慧。 另一边则为“解脱”门。 佛教中的解脱是指通过修行和证悟，达到超越生死轮回、烦恼和业力的状态，最终实现涅槃。‌‌ 鼓楼，三门内左右两侧分别是钟楼与鼓楼。我国寺庙一般都有“晨钟暮鼓”的司时制度，也就是用钟鼓来报时。早上先敲钟，后接鼓，晚上先敲鼓，后接钟，所以称晨钟暮鼓。召集僧人上殿、诵经做功课，起床、睡觉、吃饭等都是以钟声作为信号。如果有高僧大德莅临寺院，则钟鼓齐鸣，用来表示尊重、恭敬。 钟楼 进入三门（也有称山门）后才见天王殿。有一些小的寺庙往往把三门和天王殿合在一起的，如刚才去过的双塔寺。 天王殿的设置和双塔寺是一样的，只是规模更大一些，也更漂亮一些。弥勒佛 四天王南方增长天王‌ 东方持国天王‌ 西方广目天王‌ 北方多闻天王‌ 韦陀菩萨 三洲感应匾 天王殿后的两棵百岁以上的银杏树十分壮观。树叶开始逐渐的泛黄了，告诉我们深秋将至。 远远的望见大雄宝殿，同样是寺院，这里要比双塔寺规模大且环境新很多。当然报恩寺实际建成时间不长，若以2015年11月29日报恩寺隆重举行大雄宝殿全堂佛像开光法会算起，距今天才9年时间。 地藏菩萨因立下要度尽六道中生死流转众生的大愿，故而常现身于人、天、地狱等六道之中，因此又有“六地藏”之称‌。地藏菩萨的形象多样，既有站立的，也有坐姿的。站立的形象通常表现出地藏菩萨的坚定和决心，象征着他对众生的救度和庇佑‌。这是站立着的地藏菩萨。 当然也有坐着的地藏菩萨，他被供奉在地藏殿内。 观音殿，几乎所有的寺院都设有观音殿。观音殿，又名大悲坛，供奉观世音菩萨或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观世音菩萨是西方极乐世界的上首菩萨，表现一切佛的大悲心，所以是救世之最切者。因避唐太宗李世民的讳，后简称观音菩萨。 大雄宝殿前，国旗与佛旗同时高挂。 大雄宝殿前悬挂之匾额均为赵朴初或启功等名士所书，由佛教信徒居士众人所捐赠。 大雄宝殿的主尊位有一佛二弟子和三世佛等不同的模式，这里和双塔寺一样为一佛二弟子设置。 十八罗汉 大殿中主尊释迦摩尼佛上方的盘龙藻井做得十分的精美。 大殿后面海岛观音人物众多栩栩如生。 在大雄宝殿外，看到一块类似御碑样式的石碑，上书“知恩报恩”。也不知这和报恩寺有何关联? 一边有座“娘娘殿”，其实这就是当地人称做“娘娘庙”的地方。据说寺庙始建于宋景德年间，至今有1000多年的历史，当时太湖渔民为出入太湖平安，消除洪涝灾害，由十方信众募资在烟波浩渺的太湖南岸修建起观音娘娘庙，并于浙江普陀山迎请了观音菩萨圣像。 娘娘殿外有塑金身的送子观音一尊。 漫步至一河塘边，见一僧人带头给水中锦鲤鱼喂食。我忍不住上前询问: 师傅是这里当家的吗? 回答，是啊。我说我能给你照个相吗? 他想了一下说，让我去换身衣裳。于是我们一路往回走。师傅号广发，四川人，出家多年，现年五十出头。当我给他介绍潘君时，他居然知晓“大克鼎”和“大盂鼎”的故事，且双手合十面向潘君连连念道“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明代高僧紫柏尊者纪念馆” 是广发法师的心血所在，他一定要带我们到纪念馆看看并亲自为我们逐一讲解。 紫柏大师是明末四大高僧之一，出生于明代吴江横扇滩阙（现横扇四都村滩曲港）。他以荷负佛法为怀、弘法传道，主张佛、道、儒一致，倡导融合佛教的五戒与儒家的五常，并创刻新版佛经大藏经《嘉兴藏》，是我国佛教史上有着巨大影响力的一代高僧，对佛教文化传播与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 紫柏大师纪念馆展陈面积共268平方米，内置120块展板，介绍了紫柏大师的德行事迹。馆内还有明代著名书画家董其昌的《画禅室随笔》书法及紫柏大师“若不究心，坐禅徒增业苦；如能护念，学佛犹益真修”的楹联等38件名家书画作品整齐排列，经籍和古画错落陈列，清净庄严的气息扑面而来。 原以为乡村小寺庙就一烧香拜佛之处，谁料竟有如此规模的图片书籍资料展示，不由得对广发法师心生钦佩之意。 按师傅要求我们脱帽合影（不就成了三位和尚吗?) 来到纪念馆牌匾之下继续合影。广发法师希望我们继续留下喝喝茶聊聊天，但真是时间不早得告别了。 晚饭安排在“华盛阁”饭店。除振华和勤平外，学生卫中知道我在庙港特地打车从苏州赶来了。饭桌上还有振华在月字圩的舅舅，饭店的老板、养蟹的老板以及振华其他的朋友。这里我特别想介绍一位周姓年轻小伙，在饭桌上听他亲口叙述了一段难以令人置信经历: 曾经他去4s店想买辆车，因平时穿着随意人又黝黑，想动手看看车子的内饰遭店内工作人员的训斥，说这车很贵的你不能碰。无奈的他打电话告诉他父亲，他父亲来到4s店直奔经理室要购买三辆大奔，店内此时会有啥反应呢……至于周姓小伙做什么如此有钱? 我明天到现场再揭晓了~ 晚饭总是那么丰盛，螃蟹是主角。说实话，来之前还真没想到这正是螃蟹的季节，和潘君俩人大概也是好久不喝那么多酒了，潘是两顿黄的，我是一黄一白。老婆叮嘱的话全忘了……听到振华在打电话: 一定要湖景房，一定要想办法! 七都亨通凯莱大酒店，由亨通集团斥资近2亿元打造，集餐饮、住宿、会议、休闲娱乐为一体的四星级酒店，是当地最好的酒店之一了。因最近的蟹市，这里会议变得很多，酒店客房很是紧张，更不要说是湖景房了。 还是住进了湖景房，是一间大床房。振华还想请他们换成双床房，我说算了。记得我上海表弟夫妇俩外出是一定要大床房的，当然无非是表达夫妇的恩爱。我和潘君也是好久没说说话了，躺在一张床上好好的叙叙旧吧…… 夜愈深，天气就变得差了，远处越发朦胧，太湖不见了，湿地公园的双塔也看不清了。 双塔暗了一会，又亮灯了，但夜已更深。换了个地方似乎变得会兴奋一点，喝了些酒却更无睡意…… 两个人轮番不停地啰苏着嘀咕着，天南地北西、喜怒哀乐……明天的事，我们明天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