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中国毛毯和我的美国发小

关东钓叟

<p class="ql-block"> 一条中国毛毯与我的美国发小</p><p class="ql-block">文/ 关东钓叟 2024年11月7日</p><p class="ql-block"> 生活中,遇到让你惊奇、惊讶的事情,总是令人难忘的。2024年初秋赴美旅游途中,我的美国发小萤妹子着实把我惊讶到了,在她家小住一周时间,彻底颠覆了我几十年对她的认知,心中不禁惊叹:哎呀,原来这才是真实的她啊!</p> <p class="ql-block">我的美国发小:萤萤</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萤萤和我在长春市一座机关宿舍大院、一所幼儿园里一起长大。七十年过去,青丝到白首,我原地未动,她在而立之年独闯美国并生活了三十多年。</p><p class="ql-block">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这个“五零后”发小群体,童年相嘻,青年分离,老年相聚。十多年前有了微信,建了群,交流、聚会多了,但真正了解人,还得靠零距离接触。对萤妹子,我以前觉得她属于内向型,不善交际,寡言少语,俗话说是“有深沉”,可这次旅游相逢,才知道她是个地道的豪爽的性情中人。</p><p class="ql-block"> 秋高气爽的九月,我与老伴从长春前往美国加州,看望在硅谷圣荷塞工作的儿子。出发前,萤萤得知我这次要游一号公路,她在微信里给我“指明方向”:你这次来真是巧了,我家在洛杉矶边上,在澳洲的发小冰迪按计划与我约好在纽约汇合,一同去玩北极圈,你们到圣荷塞时,正赶上我们从冰岛返回我家,我也要带她游一号公路,特别要去看卡梅尔小镇,你让孩子开车拉你俩沿一号公路南下,游览十七里湾,再到卡梅尔,咱们四人汇合,我开车带你们走一号公路下半程,然后到我家住,我接着带你们玩。简洁一番话,时间、地点、人物、从哪来、到哪去、干什么,不仅交代的一清二楚,还有一股温暖涌上心头。</p><p class="ql-block"> 都说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可是用萤萤自己的话说:美国人是不怎么喜欢迎来送往的,但我在这方面很多东西没有改变,相处舒服的发小、哥们来美国一趟,不容易啊,我愿意接待,感觉心里敞亮。</p><p class="ql-block"> 九月上旬,在以城市建筑美而享誉全球的卡梅尔小镇,三位来自三个国家的发小如期相聚。</p> <p class="ql-block">三发小卡梅尔街头合影</p> <p class="ql-block">卡梅尔小镇街景</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的时间,萤萤的家成了我们的北美“旅游驿站”。这是毗邻洛杉矶约十万人的温突鲁(音译)小城,与美西其他小城镇一样,整洁、宁静。萤萤家在一座看上去一尘不染的社区大院里,漂亮的“一房建”,宽敞舒适,简约温馨。</p> <p class="ql-block">萤萤家小区里的公用泳池</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她是“房东”、司机、导游和翻译,这种待遇,我与老伴是第一次,冰迪、秋颖和小媛三个女生都两次以上了。白天她带我们游览、购物,晚上回家给我们做美食,饭后,发小们围坐客厅吧台,从青梅竹马聊到桑榆晚霞。我和老伴从她家去拉斯维加斯玩,为了开车赶往洛杉矶搭乘旅游巴士(一个半小时车程),她起大早做好三明治给我们路上当早餐。返回时,她又晚上开车到洛杉矶接我们到她家。</p><p class="ql-block"> 沿一号公路从卡梅尔到洛杉矶的车上,我曾粗略计算过:她与冰迪去北极往返飞行约一万三千公里,从冰岛去北极的船上她染了感冒,回到家第二天,她一路咳嗽着开车拉冰迪游卡梅尔、迎接我俩到她家,往返又是一千多公里。这哪是沉默寡言,矜持内向的小女生啊,分明是个豪情仗义的女侠!</p><p class="ql-block">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短暂的时间里,我之前总以为她像个娇嫩纤细的“公主”的感觉也一扫而光。我们这一代人经历丰富,“挨过饿,没学上,下过乡,扛过枪,......”,萤萤比我们多了一个“漂过洋”。经过八十年代“思想解放”的洗刷与碰撞,九十年代初,她如同一只早起的鸟儿,为追逐梦想,振起单薄的翅膀,冲向一望无际的海洋尽头。彼岸江湖,她历尽艰辛,蜕变成另一个萤妹子,实现着自由飞翔的志向。而今,她没有辜负自己,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过上了适合自己的生活,活出了自己的样子。</p><p class="ql-block"> 四年前她从公司退休后便成了旅游发烧友,这几年她不是在旅游,就是在去旅游的路上。她翻着相册跟我们说:看这极光,今年我已经五次看到极光了!一次是在阿拉斯加的邮轮上,两次是在游北极的邮轮上,两次是在冰岛的陆地上。多年前曾特意去阿拉斯加看极光没看到,今年好运啊,极光跟着我,我到哪儿极光追我到哪儿。</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萤萤拍到的极光</p> <p class="ql-block">与秋颖在秘鲁的马丘比丘</p> <p class="ql-block">与林娜(左一)秋颖在英国温莎城堡</p> <p class="ql-block">与秋颖在巴西里约热内卢</p> <p class="ql-block">与冰迪(左)小媛(中)在总统山</p> <p class="ql-block">与冰迪在北极</p> <p class="ql-block">  离开她家前的一个午后,我拿起扫把清扫后院,小院晾衣绳上挂着一条保存很好的旧毛毯,萤萤告诉我:这条毛毯是跟她一起来美国的。加州的阳光总是取之不尽,我看着毯子上那几朵大大的牵牛花,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它们在阳光下欢快地唱着歌,歌声中有古老的东方民谣,有秋风孤灯下思乡怀旧的诗句,有《加州旅馆》里探寻理想的困惑与迷茫,还有《命运交响曲》中扼住命运咽喉的喜悦呐喊......</p> <p class="ql-block">来自中国的毛毯</p> <p class="ql-block">  返回圣何塞,我俩选择坐火车,因为可以静静观赏到一段与一号公路并行的海岸。上车后,我站在车门处与送行的萤妹子告别,默默的说:下次再见,来自中国的女汉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