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鸱鸮》读后

夕虹

文字：张秀夫

图片：网络

音乐：秋心之伤

《诗经•鸱鸮》读后

最近，读了《诗经•豳（bīn）风，鴟鸮（chīxiāo）》一篇，很有感触。

《诗经》内容丰富，博大精深。不仅有表现男女爱情的“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也不仅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更有“硕鼠硕鼠，无食我黍”，〝哀我征夫，朝夕不暇”这样强烈怨恨情感的诗句。而《鴟鸮》一诗，谴责恶人，自我哀伤，几乎让人不忍卒读。



鴟鸮就是猫头鹰，人们俗称的夜猫子，古时人们认为是凶鸟。所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鸱鸮嗜血，干的是屠戮。

《鸱鸮》诗中，以拟人化的方式，以第一人称一个母亲的口吻，述说了鸱鸮对鸟儿一家迫害摧残，以至鸟儿家破人亡的悲惨故事。实际上通篇充满的是对強权压迫弱势人群的控诉，是对恶人罪行的无限仇恨，同时也流露着担心继续遭受迫害的恐惧心理。

全诗共分四段，第一、二段原文是：

鸱鸮鸱鸮，

既取我子，

无毁我室。

恩斯勤斯，

鬻（yù，育）子之闵斯。

迨天之未阴雨，

彻彼桑土，

绸缪牖（yǒu）户。

今女（汝）下民，

或敢侮予？

翻译成现代语言意思是：

猫头鹰啊猫头鹰，

你已经抓走了我的小宝宝，

不要再毁坏我的巢。

辛辛苦苦来抚育，

为了儿女我把心操。

趁着天晴没下雨，

赶快剥点桑根皮，

把那门窗修补好。

现在你们下面的人，

谁还敢把我来欺扰？



说得多么伤心欲绝！残忍的猫头鹰，你已经劫掠了我的子女，请不要再毁坏我的巢。这已经是在哀告。但是，既使泣述养育幼鸟的辛苦劳累，强者会大发善心手下留情吗？

至于第二段中说，趁天没下雨，剝取桑根皮，修补门窗，严防死守。並且放出硬话：“或敢侮予！”不过是自充硬汉，自我鼓励。然而，这能吓退恶人吗？

诗的第三、四段大打悲情牌，试图通过卖惨感动恶人。原文是这样的：

予手拮据（jié jū），

予所捋荼（luōtú）。

予所蓄租（蒩），

予口卒瘏（cuì tú）

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qiáo qiáo），

予尾翛翛（xiāo xiāo），

予室翘翘（qiáo qiáo）。

风雨所漂（飘）摇，

予维音哓哓（xiāo xiāo）！

现代语言翻译是：

我的手累得已经痉挛，

采来野草把窝儿铺垫。

我还贮存了过冬粮，

嘴巴累得满是伤，

窝儿还是不安全。

我的羽毛像枯草，

我的尾毛很稀少。

我的巢儿险又高，

风雨之中晃又摇，

吓得我只能尖声叫。

简直是声声泪，字字血，感天动地，让人心碎了。可是残忍的猫头鹰会良心发现，改恶从善，不再为些作歹了吗？



历史记载，这首寓言诗写于西周时期。周公曾经把诗呈给年幼的周成王，表明自己尽心辅佐，忠于祖先、忠于成王的一片赤心。



历史已经过去三千年，我们无须再拘泥于当时如何如何，按现代思想来理解诗的含意也未尝不可。

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封建社会是落后的社会阶段，资本主义是人吃人的社会。在人类社会发展的现阶段，只有社会主义是最好的社会。人人平等，和谐友好，团结互助，生活最幸福。

果真如此吗？现实真的就那么美好？有没有丑恶的一面、残忍的一面？有没有现代鴟鸮？有没有弱者被欺压受凌辱，担惊受怕、衣食难以为继，生活无比艰难终日处在惊恐之中？

但愿弱者群体不应该是命中如此。

注：现代语言译文引自网络后稍加修改。

2024.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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