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忆童年在青阳小学读书,我左右邻居有五、六十多岁海归留洋生两位,一位罗法仁日本早稻田大学毕业,我喊他大爹爹;一位张树侯美国哈佛大学毕业,我喊他姨爹爹;还有清华大学文学博士生刘琢之老先生,我喊他三爹爹,他们都曾教过我,只听他们常说“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几乎成了我们学生的口头禅。只是我愚钝不才,未能学出大学问,只是喜欢历史、地理、文学,在诗书画方面很感兴趣……家藏老旧书画琳琅满目,家父也是搞书画的,尤其蝇头小楷最精,画画专画人物画,经常给人家画“钟馗”“福禄寿三星”“八仙飘海”“钟馗”等,合肥周边搞书画大叔们也常携书画来我家座客,相互交流,现场泼墨,不过绝不让我画画,要专攻书法,有时我在一旁观看也不让我看,叫我去写字……一年后,家父调往蚌埠《治淮委员会》工作多年,每年只是过春节放假回家一趟,正好是我研习画画的机会。</p><p class="ql-block"> 我先从人物画开始,当看到清代扬州八怪之首郑板桥的兰竹图,上面题诗云“日日临池把墨研,不须粉黛去扮颜。要知画法通书法,兰竹尤如草隶然。”另有一首云“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第一首诗说明“书画相通”及“书画同源”。这第二首说明兰竹的坚韧不拔如同人的意志,不屈不挠、坚贞不屈……从这两首诗中悟出人生哲理和为人处世之道,从而对画事情有独钟,曾临摹古画几十幅而面面俱全,包括文人画《梅兰菊竹》,外加天津画派陈少梅《人物》及《山水》有海派吴昌硕的《花鸟》有津门大画家刘奎龄的《走兽》有明代唐寅、仇英的《仕女》。尤其我生长的周边环境很好,左右隔壁、前前后后都是“老夫子”,他们家都有书房,我也经常去他们家观摩研习,当我十四岁进中学礼拜期间,经常有乡亲送画来让我仿,右隔壁的王启标大伯伯还拿来四幅《梅兰菊竹》让我将他仿一套送好友;左隔壁的刘应言拿来《牡丹孔雀图》让我仿一幅送他孩子滴舅舅;后面的“老夫子”李大奶奶七十多岁了,老家原合肥三孝口街道富商千金,抗战时期来我乡亲戚家避难在此落户,解放后她的子女都在合肥市工作,大孙子李治鹤曾是合肥市文化局局长兼合肥新华书店经理,合肥文化名人,为拍淮军名将肥西县大潜山“刘铭传”当年攻打台湾,曾任台湾巡抚的电影作出贡献。他的祖母人称小脚奶奶,曾读十年私塾,常捧着一尊水烟壶边抽烟边看书,一派文人气息,她老人家诗书画无一不精,全村人都尊重她。我青少年时常去她家拜访讨教,当看到《鹤鹿归松图》我要求她老人家将它拿回家临摹,下午4点左右送还给她,并将我临摹的与原作拿去给她老人家看时,只见她非常高兴,说“伢子呀!画得很到位,线条笔墨层次清楚,这两只动物精神给画出来,不分伯仲,未想到你这伢子还是个画才,有道是“人是天下鸟,鸟为当地人,今后你可能靠这门手艺远走高飞,走遍全国各地……”回想此言一语成真,若干年之后,于弱冠之年背井离乡,走出不归路……</p><p class="ql-block"> 李大奶奶于1962年由李治鹤接往合肥,我在此为她照应家两年,每去合肥购买有关书画书籍,都要去看望她老人家,据悉1969年逝世,当年我正在外地写生,根本不知道此事,没有能回乡为她老人家吊丧,至今仍感愧疚……李志鹤比我大四岁,今年也有八十六岁老人了,2021年我回故乡曾和老同学刘应学,他曾于1990年和李鹏总理访问斯里兰卡,退休后在合肥买房住,他和李志鹤是邻居,我们俩来拜访,正好之前访问的人离开,我们三人多年不见,格外亲热,畅谈友情,聊聊家常,只见客厅内装有线电话座机,专门接洽前来访问的各界人士,几乎两三天就有一次人员来访,应接不暇,省政府每年还有二万元津贴补助。在交谈中我们参观了他的两个客厅,形形色色书画,有些是省名家之作,同时我将我带的廿多幅书画作品,为老朋友多年未见的见面礼赠与他,因他的名家后有个“鹤”字,我特意画了一幅松鹤延年图增之并署名,只见他将每一幅打开品尝,呼叫请来两位顾工快些上菜拿酒……</p><p class="ql-block"> 至于早期临摹和仿作的老旧画包括家中藏的古书两大箱子,还有我创作的《松鹤图》挂在老家,在文革中洗劫一空。现将印象中的一些老旧画作在百度上通过二天的搜索,大多数原作难以找到,只搜集到一些零乱画作以飨读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