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难忘的烧土豆

强哥

　　土豆是五大粮食作物之一。它可以煮着吃、蒸着吃、烧着吃，还可以烹饪成花样繁多的各种美味佳肴，它是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食物。 我童年时就喜欢吃土豆，虽花甲已过，但喜欢吃土豆的嗜好乐此不疲，不减当年。被朋友们送上响当当的雅号“土豆蛋”。 也许喜欢吃土豆是小时候同几位玩伴经常用锅锅灶烧吃土豆形成的习惯吧！ 提起用锅锅灶烧着吃土豆等食物，既有趣，又有乐，既有味，又好玩。还能饱尝到农家浓郁风味自己劳动得来的人间美味。 锅锅灶并不是用钢、铁、铝或其他材料制成的锅，而是用纯粹的黄土挖制成窑，用土疙瘩砌制而成的土锅锅灶。 那么烧锅锅灶的食材从何而来呢，童年时我们几个玩伴经常给生产队放牛、放驴，每天还能挣上几分工。当然生产队成熟饱满的土豆，还有一望无际，如绿色海洋将要成熟的玉米也就成为我们最佳的食材了。

制作土锅锅灶的方法是:先选一块土质较硬且较宽阔，有层次感的土坎，然后用小铁锹或铁铲将上半部分土清理成半圆形土坑，再在土坑下挖一小形土窖(装食材)，把土坑和土窖上下打通一个足球大小的土洞。再把上下加以修整，弄光弄滑，土锅锅就基本形成了。然后选用土质较硬的梯形或三角形拳头大小的土疙瘩，一般将大的放置在最下边，再依次将小点的一层层摆成锥形金字塔状的垒起来，当然这还要有些技术含量，不能垒的太稀，也不能垒的太密，要给土疙瘩之间留下走烟火的空隙。首次或不会垒的人，可能要垒两三次，或更多次。因为稍不留意在砌垒时就会倒塌。锥形金字塔垒好后，就用各种柴火开始烧灶，烧灶大概需要四十分钟左右，要求用火将垒在上面的大小土疙瘩烧焦、烧红、基本烧透。当然也要把握住火候，这时把要烧的若干土豆、红薯、玉米，锡包鸡肉等生食材投放在小土窖里，边放边迅速将烧红的土块砸入土窖中。放完生食材，砸完大小土块，将上下整个锅锅灶全部用土封闭起来，力争不让一点热气外漏。这样就大功告成了。再耐心等待五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吃上浓浓泥土香，又脆又可口的美食了。这时候我们玩伴们就开始打三角板，玩斗鸡，打扑克等活动。 五十分钟刚到，大家就迫不及待地一拥而上，围到锅锅灶旁开始抛挖自己的劳动果实，挖出的土豆滚烫滚烫的，香飘四溢，诱人垂涎三尺，土豆外皮黄脆脆、香喷喷、内里白生生、放入口中绵软软，沙璐璐。泥土香味非常浓厚，真是味道悠长，百吃不厌。烧熟的玉米棒，虽然个个黑不溜秋，其貌不扬，可剥去皮后，金黄脆香，就是用最佳的烹饪方式也做不出这样的味道来。这时候大家都你争我抢开吃起来，开吃的样子可逗人啦！有的边吹边吃；有的把土豆及玉米放在地上凉凉再吃；有的抛到空中上下投掷几次再吃。个个狼吞虎咽，人人吃的津津有味，有的小玩伴把整个手、脸都糊的黑黑的，比黑旋风李逵还黑，只能看见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最有趣的是长我三岁的一个侄儿，为了多吃多占，像老母鸡给小鸡护食似的，将刚出窖的土豆或玉米上面吐上些唾沫，这样大家闲脏不吃了，他才慢慢来享受。

经常一起用土锅锅灶烧着吃土豆，红薯，玉米等食物。每次烧锅锅灶时，童年时烧锅锅灶的情景，如电影一样眼前浮现。那种快乐，那种纯朴，那种浓香，那种潇洒，那种无忧，那种享受，真让人流连忘返，回味无穷，永远难以忘怀。

　　烧山药，就是用柴火烧烤山药，烧和吃既原始而又简朴。夏秋季节，家里饭熟之后，灶膛里的炭火还红旺，熄了太可惜，于是细心的主妇们就拣几个山药靠在火旁烤上。等孩子们放学后，山药早已烧熟，香味儿从灶门里丝丝缕缕飘出来。精明的孩子闻到飘来的味道，一进家门便直奔灶膛寻着吃，母亲用慈爱的眼神默许着。粗心的孩子们回到家中，到处找吃的。由于下地的父亲还没收工，母亲就会说：“灶火里有烧山药，吃了先垫垫肚子，等你爹回来再吃饭”。

灶火里的烧山药像乌黑的鸭蛋，孩子们取出后，找一根干柴，折成柴片，用边锋把焦黑刮去，就露出烤黄的硬皮壳，咬一口，山药的香味儿扑鼻而来，壳硬脆，味道美，越嚼越香；硬壳里的山药瓤又沙又绵，吃起来那份香美可口全写在脸上。只是刮皮后的手上沾满了黑面儿，稍不注意就会噌到脸上，弄个大花脸。有个歇后语“灶火坑里烧山药——吃里爬（扒）外”，意思是扒掉外面烧焦了的皮，只吃里面的瓤，但是在困难时期，孩子们舍不得丢掉外面的皮儿，只好刮去焦黑，连皮吃了。

家里烧山药虽然好吃，可总不及野外烧山药有趣。秋天，山梁上的莜麦熟了，地里金黄一片，风一刮，麦浪滚滚。村民们起早贪黑，到地里割莜麦。有的莜麦地离村子太远，中午回家往返一趟耗时太长，队长就通知大家中午不回家，在地里吃烧山药。大集体时代，出工一窝蜂，一到地头，社员们立即开镰割莜麦。三十多人的午饭就是烧山药，由队长派一个有经验的人，专门去干烧山药的活儿。他把集体的山药用驴驮到地里后，不参加割莜麦的队伍，专门去打干柴。两小时后，两背干圪针柴堆放在地头，把带来的山药倒在干柴上面，然后用干蒿秸在上风头处点燃柴堆，风助火势，火苗窜起老高，柴堆熊熊燃烧，山药在火中经受着烧烤，等干柴烧尽，就用红木炭把山药掩埋起来，慢慢地煨烤山药的内部。

烧山药的人用一根长棍子扒拉着翻烤山药，估计火候差不多时，从火堆里扒拉出一个山药，用手捏上去软呼了，就高喊一声：“吃山药来！”割莜麦的男女便停止了手中的活计，擦一把汗，一扫满脸的疲惫，三十多人围在火盘前席地而坐。烧山药的人把山药从柴火里捡出来，放在笸篮子里，抡圆了转几圈，筛去黑皮，大家便取上烧山药就着秋风吃起来，一股香喷喷的山药味儿顿时飘散在地头。几个年轻人从附近的地里拔来胡萝卜和蔓菁、大葱，供大家享用。在这里不管是谁，带来的食物都会给众人分享，有人带着一壶水，有的人带点月饼，他们就着又绵又软烧山药大口地吃起来，那种无怨无悔的坦然和满足，那份回归自然的纯朴和香美，呈现在脸上。其实在秋天的地里烧山药，又何止这一处，只要看到地里冒烟，谁都可以去“打秋风”，大家毫无怨言，这就是山村百姓的质朴和大度。远离故乡多年了，大集体的野餐，圪针柴烧山药的那种味道，成为难忘的山村美味，成为我永远的情结。

儿时的一些回忆像小溪一样，悄悄的流着，流经岁月，那些细小的琐事，构成了我们的生活。

记得小时候起山药这天，全家人都会早早地起床去地里劳作，为了节省时间，还要拿着腌制好的咸菜和葱在地里烧山药解决午饭。

快到中午的时候，父亲就开始张罗着烧山药了。我们兄弟姐妹们把拣好的柴放在下面，把山药摆在中间，再把山药蔓子堆上，用打火机把柴火点燃，火焰直冒出来，把我们的脸蛋熏得通红通红的。烟雾随风升腾，火苗跳动着，柴火噼噼啪啪地响着，一切是那么的有生机和活力。山药一会便焦黑起来，父亲用树枝不停地翻动着，我们一家人席地而坐，父亲会把烧熟的先拨给母亲，让母亲给我们擦山药外面那层焦皮，母亲的手上，脸上都飘着黑彩。

我接过母亲为我擦好的烧山药，掰成两半，一股甜甜的香味冲出来直钻鼻孔，我咬一口山药软绵洁白的瓤子，吞进肚子里遍体通泰，吹一口凉气，忍不住再啃一口烧山药，转头看到哥哥顾不得烫，皮都不扒，张嘴就是一口，烫的难受到用一只手捂住胸口，眼泪都逼出来了，我往嘴里塞了一口咸菜，嘻嘻哈哈的看着他被烫的龇牙咧嘴的。一家人欢声笑语，温馨热闹。吃完烧山药的我们，一个个都成了大花猫，脸上、手上、鼻子上，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嘴巴周围像长了一圈圈胡子。

多么美好的时光啊！伴随着丰收的喜悦，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心情，这样的美食，一生能有几回。时至今日，我仍然特别怀念这种亲近自然的吃法，小时候烧山药的味道依然萦绕在我的脑海，虽然大街上铁桶推着卖的烧山药也很美味，但是没有小时候那种一家人在风中烧山药的的趣味了。

今年国庆，与朋友聚会，我提议到户外去烧山药，朋友们都赞成，于是我们就张罗起来，带着山药，葱，榨菜，啤酒，乘车一路歌声一路笑的地来到了西山寺附近一处空旷的草地。下车后我们分头忙碌，当柴堆开始燃烧的时候，我坐在一旁静静的等待山药慢慢被烧熟，朋友从火堆里捏着皮焦里绵的山药都推给每个人，我不顾烫，迫不及待的拿了一个掰开，焦黑的皮，带着泥土的清香，手都被染黑了。白酥的山药瓤子喷香软糯，就着葱，轻轻咬上一口，烫得我舌头都缩了回去，但是香甜的口感立即充满了口腔，让人停不下来。听着朋友们的碰杯声，久离叙别情。这次久违的烧山药，它是那样的朴实，让我顿感亲切和激动，温暖而舒心。

我慢慢品味着带有泥土气息和烟雾缭绕的味道，我仿佛看到了父亲在火堆旁烧山药的情景，想起母亲为我擦山药黑皮的样子。一样的烧山药，不一样的心情，儿时的烧山药融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情。荏是山珍海味也难以甄没这种根植于血脉的印记。

山药即红薯，童年生活里最抹不去的记忆。农村的孩子春夏秋冬四季，都和山药打交道。春天去地里帮大人种山药秧子；夏天在山药地里锄草、翻秧；秋天割秧子、刨山药、拾山药；冬天晒山药片、看大人轧粉芡做粉条，吃山药面条，年年都是山药奏鸣曲。今天写一下夏末秋初在田间地头烧烤山药吃的有趣事。

这个时节，无论春季种的山药芽子，还是夏初栽的山药蔓子，都长势正旺，生机盎然，长蔓绿叶窜满了，层层密密遮蔽了一切。刚长成的山药往地里面钻，也往上长，地面上，有的露出个小头，有的露出半个身子，有的把地拱出了大大小小的裂缝。

此时的山药虽长相不好，却有青涩芳香，自然勾起了一群孩子先尝尝的食欲。在某一个晴天午后，几个小伙伴互相喊着出了家门，告诉家长说约好了同去割草。午后田野依旧很热，热量滚滚，几个孩子不怕热，一边走一边争吵着烧烤山药时的分工。一会儿就来到了山药地边，开始按照分工，自己去干自己应做的事了。有捡拾沙土坷垃的，有偷挖山药的，有寻拾柴禾的，有挖灶炕的，其中技术难度最大是挖烧坑，先要找到平整且没有种植庄稼、易挖坑的闲散地块，再用镰刀和手挖好深浅恰好、不大不小的小圆坑，沿着圆坑周围摆放第一层沙土坷垃，这层要摆放大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