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美篇号:6583345</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作者/编辑:风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图片:</span><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18px;">凌羽/</span><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网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仅以此文表达对母校的别样情愫和衷心祝福,亦借此纪念奋斗的岁月,逝去的年华。</span></p> <p class="ql-block"> 人都有根,有曲折不同的来路,有吾心安处的家园。在人们询问我是哪里人的时候,脑海里第一反应便是:严中人。</p> 三代受教 两代反哺 <p class="ql-block"> 从记事起,似乎校园就是我家,因为我是教师子女。那时候,校园里一间不足20平米的平房就是老师们的家。父亲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严中学子,也是解放后村里走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父亲从杭大毕业后回到故乡,在那时的“建德初级中学”做了一名老师,以爱生如子刚正不阿的人格魅力,传道授业忧国忧民的殷殷情怀,生动独特的课堂艺术,隽秀奔放的一手好字,而深受学生爱戴。恢复高考后的1978年,父亲受命调入严中,担任那时高考升学率的主要担当——“复习班”的教育教学,由此开启了父辈对母校的反哺,直至九十年代退休。那时,我正上高中,有机会随父在严中求学两年,于1980年考上了杭师大,女承父业就此命定。</p><p class="ql-block"> 弟弟在外打拼了一圈后,在世纪之交“回家”,成为新校区筹建队伍的一员,有幸和新校区一同成长,用他的技能和方式至今运转在学校繁琐的日常。子侄先后也从严中新校区走进梦想,走向远方。</p> 学子归来 杏坛起步 <p class="ql-block"> 1984年的夏天,我大学毕业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路为母校杭师大进行招生面试。几天后,心怀理想风尘仆仆的我,回到家中,也就是回到了严中。这时的校长当年的班主任方林成老师热情欢迎了我这个出走四年青春归来的学子——没想到,只是在路上盘桓了几天,我就已完成了从学子到教师,从待哺到反哺的身份转换。</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段让我的职业理想生辉的日子。我担任了高一(1)班的班主任,任教1、2两个班的语文。有幸与父亲和敬重的老师们同处一个办公室,师长们的严谨和敬业影响着我,不计得失的无私奉献,自由热烈的学术氛围,像空气般包裹着我,一群纯粹的人专心做着纯粹的事,正是教育理想中的样子,悉心浇灌,静待花开的老师们着实可爱。大家也很爱护我,父亲更是常常耳提面命,使我得到了快速的成长。紧张投入的一年很快过去了,回顾一路上的蹒跚学步,总是会不自主的想,如果是现在我会怎么处理,应该会做得更好吧,于是我主动提出让我从头再带一届。</p> <p> 这么做还有另一层原因。与父亲共事,受父亲提点,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也有令我不服不甘的地方,那就是我在人们眼里总带着父亲的影子,那时,我就特别想证明我是我,一个有自己想法和风格的老师,而不只是某某某的女儿。就这样,我又担任了高一(5)班的班主任,任教5、6两个班的语文,白加黑五加二的全身心扑到了学生身上。精心设计每一堂课,悉心批阅每一次作业。作文后面的评语常常是另一篇作文,下发作文时的教室是沸腾的,作文本在空中穿梭飞舞,空气中弥漫着兴奋激动,大家传阅分享作文的场景竟像是一场Party。我为学生的每一点努力,每一丝进步,每一分成绩欣喜,小心保护他们的自尊、兴趣和热情,陪伴鼓励他们个性张扬多元发展。晨曦中迎候,星月下送眠。八百多个日夜,连婚假都没有休一天。高三那年,父亲得了急重症,差点危及生命。我们在同一年级任教,父亲住院的几个月,我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他任教的一个班,那时候是有超级大班存在的,我这两个班的人数都在65人上下,我还挺着大肚子,却承担得理所当然,毫无怨言。由于身体本就羸弱加上过劳几次晕倒,过后依然心无旁骛,使出浑身解数,陪他们毕业送他们升学。特别令我感动欣慰的是,当年他们自豪的喊出“我们是严中第一班”,然后带着严中的基因,一直走在“优秀”的路上,如今许多人早已是各自领域的领军与栋梁。这一生,我都以严中人为荣,以孩子们为傲,以师生一场为幸。</p> <p class="ql-block"> 在心里,严中就是我精神发育和心之所属的故乡。</p> 再回母校 翻开新章 <p> 1990年,一场大病,一次手术后,为解决夫妻两地分居问题,我调到了新中。2001年,我又“调回”了刚刚落成的严中新校区。在“调回”二字上加引号,是因为除了校名和精神上的传承,一切全都是新的。这回我在语文老师之外多了一重副校长的身份。彼时,因为开学时间紧迫,校园收尾工作尚未完成,又是一所全寄宿制高中,和学生一样刚刚从全市各个学校汇聚于此的老师们,立刻各就各位,严阵以待,全天候值守,以确保学生的安全并尽快进入正常轨道。</p><p> 新校区在全市人民的瞩目和期许中,继往开来,砥砺前行。学校领导班子带领全体老师撸起袖子,克服创业之初的种种困难,以开拓者的精神,一步一步把新校区的牌子做出来,挂起来。其间,为了更好的整合教育资源,产生更大的引领辐射效应,由新老校区和新世纪实验学校共同组建成了严州中学教育集团,严州中学走在快速发展的路上。</p><p> 在分管学校德育工作期间,根据学生现状和教育规律,我提出了“规则养成——情感熏陶——价值追寻”的育人三层次、实施三梯度的想法,得到了校领导班子的充分肯定和大力支持,形成了一个校长书记亲自挂帅,相关人员共同参与的课题,由政教团委的同志们落地实施,构建平台,设计活动,变革方式。相信许多事件和活动都存留在师生们的记忆里,成为人生中的如歌岁月。集团队的智慧和力量形成的结题报告在省市教科研成果中连连获奖。</p> <p class="ql-block"> 我深知自己并不是一个优秀的管理者,我所得到的支持和包容是我的幸运,特别感谢那些家人般的同事。作为语文老师的我,更痴迷于讲台,走进教室就可以把病痛郁结统统抛之脑后,常听人形容我:前一刻还是条虫,跨进教室就变成了龙。课堂是我最富活力和激情的地方,也是让我脑洞大开思维最活跃的地方。我特别注重发掘和培养孩子们的思维特质,注重人文精神的培育和养成,希望我们培养的是有思想有情怀的年轻人。所以,我努力让课堂开放,借帕斯卡尔之言,用《就是那一枝芦苇》作为每一届学生作文集的名称,想留住他们思想和文字彼时彼刻散发出来的光彩。我所有的教科研行为和论文也全都围绕这一主题。大约是2003年,有机会在大学老师的指导和帮助下,组织语文组的同仁们一起参与了创新写作教学的研究与实践, 用了三年的时间,《清溪》等三部师生文集出版成书,课题成果和课题报告皆获中语会“十五”重点科研课题一等奖。退休那一年,在学生毕业三十周年的聚会上,有学生聊起因为当年保留下来并一直延续至今的对文字的钟爱,以及足以慰籍人生的温暖情怀,开玩笑说,不如我们为程老师设立一个基金,专门鼓励那些有思想有文采的学生吧。玩笑声中,却让我感觉到我的语文教育思想已经得到了学生们的认可和时间的检验,这已是对我至高的奖赏。</p><p class="ql-block"> 人生无常,岁月无情。在精神与身体的无数次纠缠中,终于有一天我还是败在了自己手下,怅然离开了我热爱的校园,告别了对我充满魔力的讲台。那一年,是2009年。 </p> <p class="ql-block"> 此生,严中已在我身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于母校而言,或许我并没留下多少游丝般的痕迹,但我人生最有光泽的日子都在那里。我从严中走来,又走去,来来回回的穿梭中,严中就是那令我“近乡情怯“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