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日暮秋烟起,萧萧枫树林。”已是农历十月间,晚秋的季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晚秋的阳光明媚而又温柔,透过树梢的缝隙洒在地面上,让人感到无比温暖和舒适。今天是11月5日,多云转晴的天气,最高温度只有18°。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昨天接到顾小玲的电话以后,赵卫东心情就一直激动,恨不得时间快快过去,早早地与好朋友们见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上个月就有这个打算,约上张美华、陆亚民两个同学,一起到顾小玲家小聚一下。顾小玲告诉赵卫东,今天跳广场舞请了假,她有空,叫赵卫东早一点到她家去,俩个人先准备准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和赵卫东上初中时是最要好的同学和朋友,俩个人卿卿我我谈起了恋爱。不料在初中毕业后各奔东西,分别插队落户在云南和安徽,相隔千里。距离隔开了这段不成熟的情爱,也将初恋扼断在了萌芽之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退休后,俩个人返回上海定居。尽管居住地不在一个区域,好在大城市交通便捷,作为同学,他们也时有来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星期二是工作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一般来说,上午七点到九点的两个小时内,是出行的高峰时段。赵卫东为了早一点到达顾小玲的家,他不得不在七点钟之前出门赶车,乘坐一个小时左右的地铁,才能从宝山区自己的家抵达杨浦区的小玲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的想法,年轻的上班族早就已经想到了。七点钟不到,地铁站内人头攒动,并不亚于高峰时段。在这个时间段,除非你是从始发站上车,中途上车的旅客,地铁车厢里照样是少有空位在等着你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好在只有七站路,站就站一会儿吧,现在的年轻人是很少有让座给老年人的。在快节奏的大城市里工作,年轻人上班也辛苦,让不让座,赵卫东并不计较,毕竟自己还没到耋耄之年的时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地铁一号线在汉中路站换乘十二号线要步行五分钟左右的路,赵卫东随着人流往十二号线站台走,看到前面有一个妇女匆匆行走,样子很像他的同学任瑷婉。由于是背影,赵卫东不敢肯定。再说任瑷婉家在杨浦区住,现在这么早的时间,她怎么会在静安区出现呢?如果不是看花了眼,难道说还会是又想起了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是赵卫东的同桌,初中三年来俩个人从未红过脸、争过吵,是一对十分友爱的好同学。眼下,与任瑷婉有两个多月没见面了,想起她来也是很正常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列车抵达江浦公园站,赵卫东下了地铁,刚乘电梯到了地面,就听身后有人叫他。他回头一看,任瑷婉正向他招手微笑地跑过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喜极:“任瑷婉,真的是你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笑着:“怎么,我还有假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说:“刚才上地铁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个人很像你,从背影上看又不敢确定,人多眼花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又笑:“怕认错了被人家误为你存心不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笑了笑问:“这么早,你到哪里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反问道:“是啊!这么早,你又到哪里去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向前指了指:“我去——到前面有点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笑道:“正好,我也到前面有点事,我们俩同路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这个……”赵卫东结结巴巴,他不知道如何向任瑷婉明说,只得与她一起下了几级台阶,准备出站往左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拍了拍赵卫东的肩膀,说:“别这个那个的了,我知道你要去顾小玲的家。哎!我提醒你哦,你是有老婆的人,顾小玲是离了婚的,你们俩不要走的太近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有点不耐烦,盯着任瑷婉:“我知道的。电话里嫌说的不够,见了面还要说,你就不能讲点别的什么事情了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在拐弯处,顾小玲正笑嘻嘻地朝任瑷婉他们挥手打招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望了望任瑷婉说:“早知道你们俩一道来,就不用我到地铁站接你了,他认得我家。”说着,朝赵卫东一指。</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赵卫东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想起了上次与顾小玲商议要请几个要好的同学聚一聚的时候。顾小玲提到请张美华和陆亚民,赵卫东说把任瑷婉也喊来。当时顾小玲就白了赵卫东一眼,说:“任瑷婉任瑷婉,你就想到任瑷婉。到时候,你通知陆亚民,我通知张美华,我们四个人在一起说说笑笑,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既然顾小玲没同意,现在又告诉了任瑷婉,小玲同学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赵卫东是一点也搞不清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告诉顾小玲:“我们俩也是下了地铁才碰见的,想打电话叫你不要来接也来不及了。”边说边望望赵卫东,赵卫东点点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说,没事,我们一起走走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挽着任瑷婉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说笑着。赵卫东跟在后面,连想插句话的机会都没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到了家,顾小玲叫任瑷婉在沙发上坐下来休息休息,自己便朝卫生间走去。赵卫东紧紧地跟了进去,顾小玲不解,望着赵卫东问:“我要小便,你跟进来做啥?”赵卫东朝客厅一努嘴,轻声问:“任瑷婉怎么来啦?”顾小玲“哦”了一声:“是我叫她来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回到客厅,坐在板凳上问任瑷婉要不要泡茶,任瑷婉摇摇头说不用了。赵卫东又问:“你到这里来,怎么会在汉中路乘地铁呢?从你家里走,坐公交车不是也很方便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说:“昨天我亲家母七十大寿请我们吃饭,正好顾小玲打电话叫我今天过来玩玩。我亲家住在‘卓越居’小区,离汉中路地铁站很近。晚上我就没回家,直接到这里来了。你不知道,我们那边早高峰的公交车也是很挤的,汽车慢腾腾的不说,要是遇到堵车真能急死人,还不如挤地铁爽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说,这倒是实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问她:“你上次打电话告诉我说汤月仙生病,到国外去治疗了。我一直搞不清楚她得的是什么病,难道我们国内就治不好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问赵卫东:“这世界上,是人重要还是钱重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笑了笑:“当然是人重要啰!有了人才能挣到钱,钱是受人支配的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说:“汤月仙视钱比命还重要。在国内治病,她得自己掏钱。到加拿大她儿子那里治病,一切费用她不用花一分钱,全部由儿子媳妇来承担,何乐而不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觉得不可思议,儿子的钱,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顾小玲见赵卫东和任瑷婉谈的投机,便泡了两杯茶水端了过来。然后,摸出手机,给张美华打电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张美华说她马上就要到江浦公园地铁站了,已经跟陆亚民联系好,俩个人在站内碰头。因为,陆亚民不认识顾小玲的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叫赵卫东到厨房间来,让他站在板凳上把厨顶上一个小纸箱子拿下来,里面有两瓶山西汾酒。赵卫东问:“拿酒干什么,又没人喝白酒。”顾小玲说:“你不喝,总有人要喝。”赵卫东扭头问跟进厨房里来的任瑷婉:“你喝酒吗?”任瑷婉笑着摇了摇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对顾小玲说:“没人喝酒,你还是收起来吧。留着,以后总会派上用场的。”说着,便要把纸箱放回原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说先拿下来吧,待会儿问陆亚民和美华他们喝不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不听,把纸箱重新送上厨顶放好。他从板凳上跳下来,望着顾小玲笑了笑:“陆亚民也不会喝的。一个书呆子,你让他喝两瓶汾酒,还不如要他的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皱着眉头问:“那还得准备些什么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说:“什么也不要准备,家里总有卷子面(沪语:指袋装干面条)吧,中午下点面条吃吃就可以了。我们同学在一起聚聚,为的是见个面聊聊天开心开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那当然。”赵卫东转身问顾小玲,“饭店订好了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订好了!”顾小玲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说:“就在家里吃吃好了,订什么饭店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说:“饭店里吃饭图个热闹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三个人回到客厅,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就听到了有人敲门声。顾小玲说了声:“一定是张美华和陆亚民来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赵卫东还是轻轻地走到大门边,从门上安装的猫眼里往外看了看,才轻轻地打开了大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张美华和陆亚民“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一见顾小玲他们,张美华就说:“陆亚民磨磨蹭蹭的,我等了半天他才来,让你们着急了吧?”</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陆亚民一进门,就冲着任瑷婉道:“任瑷婉,什么风把你也吹来啦?哈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晚秋的风。”任瑷婉盯着陆亚民,微微一笑,“你呢,哑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张美华一根手指在脸上刮,羞着任瑷婉:“任瑷婉,你亚民亚民的,叫得我好肉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急了,红着脸分辩:“张美华,你不要乱说。我叫他哑民,是‘哑巴’的哑,不是‘亚洲’的亚。是吧,哑巴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陆亚民笑着:“我不介意你怎么称呼我,随便你喊我什么我都开心,谁叫我们俩关系好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站起来,挥着拳头要打陆亚民:“谁跟你关系好啦,死哑巴郎,看我不揍你。”陆亚民一边躲一边求饶。顾小玲、张美华、赵卫东三个人,被他俩逗的笑不拢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在学校读书时,赵卫东和陆亚民担任班级里的黑板报出刊任务,两人有共同的爱好,因此,关系也十分密切。任瑷婉是赵卫东的好同桌,陆亚民他们对任瑷婉也很不错,彼此相处的很融洽。都把她当作自家的小妹妹一样,逗她玩逗她开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此刻,任瑷婉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要打陆亚民,赵卫东不由地又想起了当年在隆昌中学读书时的一件往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的学习成绩在班级里只能算是中上等,特别是令他头疼的代数。努力努力再努力,成绩依然徘徊在及格的边缘,这使他既烦恼又失望。同桌任瑷婉,各科成绩中,唯有代数最优秀。这好比让赵卫东在溺水中抓到了一棵救命草,每次考试或测验中,都要任瑷婉偷偷地将答案告诉他。赵卫东的这种作弊行为被坐在任瑷婉后排的同学陈芷安发现了,她就报告了班主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班主任沈老师,又是赵卫东他们的代数课老师。当时赵卫东是学校里的大队委员,沈老师不想为难他,便找任瑷婉谈话。沈老师希望任瑷婉在代数这门课上要多多帮助赵卫东,而不是让他抄答案求结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被同学指控,心有不甘。在一天放学后,她就拦住了陈芷安,问她为什么在班主任面前告她的状。任瑷婉气势汹汹的样子,让老实巴交的陈芷安害怕。陈芷安转身要跑,被任瑷婉一把拉住。任瑷婉见问不出话来,便挥手就要去打陈芷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因为是放学的时候,路上的同学集中,拉架的人也比较多,陈芷安才没有被挨打。但是,并没有做错什么事的陈芷安反而向任瑷婉表示“对不起,对不起!”一连道了几次歉才得以脱身。从此,她再也不敢多管闲事了。</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当任瑷婉揪住陈芷安的时候,赵卫东和顾小玲、张美华三个人正在不远处往校外走。顾小玲问赵卫东为什么任瑷婉要打陈芷安?赵卫东心中有数,因为事前任瑷婉已经告诉他说陈芷安在班主任面前告了状,她想惩罚一下陈芷安的事情。赵卫东知道后,心里老大的不开心,他也希望任瑷婉给陈芷安一点教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见赵卫东没有反应,便要上前去问她们俩发生了什么事,被赵卫东拉住。赵卫东说,任瑷婉和陈芷安都是我们的同学,你上去要帮谁说话?顾小玲说,我谁也不帮,我要去劝劝她们。赵卫东向前一指说,已经有人去劝解了,你就不要再去凑份子了。边说边把顾小玲拉着,匆匆的走出了校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在回家的路上,顾小玲还在叽叽咕咕,责怪赵卫东私心太重。顾小玲说,任瑷婉是你的同桌,我知道你们俩很要好。陈芷安体质瘦弱,任瑷婉又很强势,两个人打起来任瑷婉肯定占上风。如果任瑷婉遇到一个比她更利害的人在吵架,我看你会不会上去帮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只是听着不答话,也不望顾小玲,眼睛向前直视,盯着马路上的车辆与行人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生气了,她狠狠地推了一把赵卫东,瞪着眼睛问:“为什么不说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笑了笑,说:“我不是在认真听着吗?不论什么人跟什么人吵嘴打架,都不管我的事。除非有人敢欺负你,我就对他不客气了。张美华,你说我讲的对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张美华“嘿嘿”一笑,没有说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哼”了一声,睨了赵卫东一眼,顾自往前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这件事情对赵卫东印象深刻,后来赵卫东认真考虑后,觉得陈芷安的做法一点都没错。抄袭只能得到一时的高分,得不到真正的知识。真才实学要靠自己的努力,学问学问,不但要学还要去问。“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学习态度端正了,认真刻苦,成绩自然也就会好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陈芷安是坐在赵卫东和任瑷婉后排的同学,具体的说,她的正前座位上是任瑷婉,左侧前座上是赵卫东。后来,经过赵卫东的解释,任瑷婉原谅了陈芷安。再后来,赵卫东、任瑷婉、陈芷安成了非常好的邻座。他们经常在一起互相学习,互相帮助,取人之长补己之短,学习成绩上有了明显的提高。</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陆亚民是个地理通,对地理位置以及沪上的房屋、价位有较大的研究。现在,他最感兴趣的是顾小玲家的这套房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这套房子面积不算大,连同阳台一起总面积也不过五十平米左右。陆亚民说:“面积不大,但是地域优厚。虽属杨浦区,它是大杨浦的边缘,离虹口区、离市中心都很近,在价格上占了便宜,每平米至少十万。尽管二楼层次不好,但房屋坐北朝南,也是个不错的房型。顾小玲,我看你这个房子能值五、六百万块钱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笑着说:“那怕它值一千万,我又不卖房,有什么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陆亚民笑了笑,又绕着房间转了转,连声说:“不错,房型不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张美华望着陆亚民笑了一声:“这个书呆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冲着陆亚民取笑道:“哎!哑巴郎,你什么时候做起了房地产生意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陆亚民说:“多懂一些不好吗?谁像你不学无术,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玩,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说:“我玩我的,碍你什么事啊,又想讨打?”捏起拳头,做出要打人的样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上前拉着任瑷婉的胳膊,说:“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我叫你们来不是来斗嘴的,大家难得聚一聚,说点开心的事儿不好么?”说着,朝陆亚民一笑,“你说呢,陆亚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陆亚民对顾小玲作个揖,笑道:“对不起,对不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张美华指了指陆亚民,又指了指任瑷婉:“你们俩个呀,针尖对麦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笑道:“以前上学时也没见你们俩在一起就闹,怎么年纪大了反而喜欢耍小孩子的脾气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实际上,读初中时候的陆亚民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他做事顶真,经常会入迷而沉浸在一刻之中。比如说一九六七年的初中二年级,学校里停课了,陆亚民的文笔好,跟赵卫东一样担任宣传组的工作。有一天,宣传组没什么事,赵卫东被抽去在教室的墙壁上用油漆写标语,陆亚民闲着无聊,便跟组里另外一个同学下棋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这时候,担任学校文艺宣传队的顾小玲同学,像往常一样,在另外一间教室里排练完节目,来到宣传组等赵卫东一起回家。这次没看到赵卫东,她便问陆亚民这个人到哪里去了?陆亚民下棋正入神,眼望着棋盘头也不抬地随口答道:“回去了!”等到陆亚民放下棋子,回过神一想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陆亚民就是这个样子,只要他在干一件事情,最好不要去打扰他。陆亚民认真的态度,后来被同学们誉为“书呆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不管“书呆子”也好“哑巴郎”也好,陆亚民都不在乎。因为他是一个心胸宽广、不拘小节的人,所以他的朋友很多。</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顾小玲示意赵卫东跟她到厨房间去,说:“我在鞍山新村附近的‘翰禧会’饭店订了位子,这家饭店很有名气,人气美食榜第14名。但是离我家比较远,我们是逛过去还是打车去?打车一辆车坐不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问大概有多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走过去有二十多分钟半个小时的样子。”顾小玲看了看手机,“现在十点半快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说:“时间还早,那就走过去吧。咱们几个人边走边说,也是蛮好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望着赵卫东:“这家饭店不错,以粤菜为主,可惜没有粉蒸肉这道江南菜哦!”赵卫东喜欢吃又香又糯的粉蒸肉,顾小玲是知道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笑笑说:“没关系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也笑笑:“下回你过来,我们再去上次那家江南菜的饭店,保你吃个够。”赵卫东激动的搂过小玲,在她的脸上轻轻地一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五个人朝鞍山新村许昌路的方向走,他们说说笑笑,边看边逛,不一会儿就到了文通大厦,乘电梯到达三楼的“翰禧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把点菜单递给陆亚民和任瑷婉,一边让他俩选择一边介绍:“听说这家店的玫瑰豉油鸡、金沙鲜虾红米肠、香芋排骨很不错的,你们喜欢的话可以点了尝尝。”又转身问赵卫东,“他们家有黑松露红烧肉,你要吃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心里想,到时候看有多少的菜,不够了再添。红烧肉大同小异,除了配料不一样,也没有什么其它的不同之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陆亚民和赵卫东各喝了一小罐啤酒,顾小玲她们三个人要了一提酸梅汁。几个人边喝边聊,畅所欲言,好不痛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席间,任瑷婉、陆亚民感谢小玲同学的盛情款待,一致表示有机会到他们家里去玩玩。赵卫东问他们,最近到母校去过吗?任瑷婉和陆亚民都说没有,根本也想不到去看。赵卫东说,他跟顾小玲都去看过,母校的变化很大,有机会去看看也不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说到母校,又想起了往事,几个人的话题又转到这上面来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陆亚民问:“你们还记得我们班上的‘眯眯眼’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说:“程忠根吗,以前跟我住一个里弄的。他怎么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陆亚民望着任瑷婉说:“上上个月吧,程忠根遇到我,向我打听过你,问你现在住在哪里。我说我不知道,这家伙白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有,掉头就跑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哼”了一声:“这个人神经稀稀的,小时候脑子就不好。程忠根和我住在一个里弄里,他每天都在弄口的大门边上等着我,说要跟我一道去上学。我不愿意跟这种人在一起,又怕他纠缠,就天天老早出门去躲着他,讨厌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望着任瑷婉说:“你们1777弄就在我家的马路对面,有时候我上学跟美华一起,他看见了就要我们陪他一起走。我们俩不理他,他就在后面追我们。后来,赵卫东跟我们在一起,他就不敢了。他这个人流里流气的,喜欢对女生动手动脚。有一天放学,他跟在我的身后,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子放到我的头上,说是树上落下来正好掉在我的头上。他帮我拿树叶子时,又乘机在我的头上摸了一把,你说这个人坏不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说:“程忠根从小玲头上拿树叶子这件事情我知道,我当时就把他一推,责骂他居心不良。要不是张美华把我拉开来,我真想揍他一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问陆亚民:“程忠根和你住在一个小区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陆亚民说:“好像不是。因为我不怎么遇到他,大概是他的住处离我家不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说:“这个程忠根有个怪癖,你们知道吗?他从小就不吃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张美华问任瑷婉:“怎么!没听说谁吃鸡有过敏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任瑷婉看了看大家,笑着说:“不是过敏,是他不敢吃。六十年代,上海市区是允许居民们养家禽的,我们里弄里有很多人家都养鸡养鸭。听周围邻居们讲,有一天上学的路上,程忠根看到草丛边有一只鸡在啄蛞蝓(鼻涕虫),它软软的身体被鸡啄得浑身分泌出浓液,恶心死了。从此他一看到鸡就想到了鼻涕虫,想到鸡肉里含有那种恶心的液体,从此再也不愿吃鸡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几个人一阵大笑。陆亚民夹了一块玫瑰豉油鸡,放在嘴里得意地嚼着:“好吃好吃,豉油鸡真好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饭后,五个人离开酒店,任瑷婉对顾小玲说:“我不走回头路了,这里正好有934路公交,我就坐公交车回去了。改日我请你们再聚聚、再玩玩,到时候大家一定要来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一定,一定的!”几个人异口同声地答应着,与任瑷婉握手分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望看任瑷婉往公交车站走去,陆亚民转过身,朝右前方一指:“前面不远是大连路地铁站了,我乘地铁回家,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聚吧。”朝赵卫东一挤眼睛,“你要负责把两位女士安全送到家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笑笑:“陆亚民,你没喝多吧,当心地铁坐反了方向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几个人笑着挥手告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指着赵卫东手里塑料袋装着的几个打包盒,那里面是刚刚在饭店里没吃完的菜,对张美华和赵卫东说:“还剩这么多的菜,你们俩吃过晚饭再回家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张美华说:“好的!”赵卫东笑了笑,没说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张美华和顾小玲一路上说说笑笑,赵卫东跟在旁边一言不发。顾小玲扭头问赵卫东:“你怎么啦?在想什么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说没想什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问:“是不是任瑷婉讲了你什么?我早上到地铁站接你们时,我看到她在跟你说话,你们俩在说些什么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随便说说,不关你的事。”赵卫东笑了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呵呵”一笑,指着赵卫东:“她一定叫你不要跟我来往过密,太接近了不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一愣:“你怎么知道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又哈哈一笑:“我是诈你的,怎么样!猜对了吧?”顾小玲望着张美华,指着赵卫东说:“他上次跟我说过,说每次和任瑷婉打电话,任瑷婉总是嘱咐他不要跟我太接近了,好像我是只吃人的大老虎一样,要躲着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张美华说:“男女同学之间,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你们俩是正常来往,怕什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不屑一顾:“有人妒忌,也在情理之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问顾小玲:“上次你不是说不请任瑷婉来的吗,怎么今天又把她叫来了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一笑:“既然你开口要任瑷婉来聚聚,我拒绝了也不好,怕你生气嘛。后来我仔细想想还是叫她来吧,毕竟我们在一起关系都不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哦”了一声,笑了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望着赵卫东,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人家爱怎么说是人家的事,你就不要多想了。怎么样?跟美华一道在我这里吃过晚饭回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点了点头,说:“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晚秋的夜晚,寒意渐浓,星空却更加明亮,银河仿佛从天际垂落,让人惊叹不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下午六点多一点,天已黑了。从顾小玲家吃过晚饭,三个人一道离开家门,边走边逛。顾小玲说,要送张美华和赵卫东到地铁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晚风吹在身上凉丝丝的,他们尽量避风而行。快到江浦公园地铁站口时,赵卫东指着一处水泥台阶对张美华说:“小玲就是在这边崴了脚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张美华睁大眼睛望着赵卫东,问:“不是说你们俩个人在马路上追逐着,一不小心崴的脚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吓的吐了一下舌头,望着顾小玲。顾小玲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是我下台阶时没注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张美华“嗯”了一声:“幸好这台阶不多,否则——哎!年龄大了,上下台阶一定要格外小心。”说着,望着顾小玲,“好了,就送到这里,你回去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拉了拉顾小玲的手,问:“我送你回去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没有说话,望着张美华。张美华觉得顾小玲并没有丝毫拒绝赵卫东要送她回家的意思,便笑了笑:“我不管你们俩送来送去的十八次相送,我要先回家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赵卫东笑了笑,赶快纠正道:“美华你理解错了,‘十八相送’不是送了多少次,而是梁山伯送祝英台回家,走了十八里的路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笑着说:“美华不爱看古典书,所以她不知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张美华在顾小玲的胳膊上拍了一下:“你也取笑我?”然后把顾小玲推到赵卫东的身旁,“我要上车了,你们也走吧,让‘梁山伯’送你回家去。”说完,跨上下行的手扶电梯,挥手告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顾小玲赵卫东目送着电梯下到底层,只到张美华不见了身影,才掉头下了台阶,继续往站外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秋风习习,气温低,俩个人迎着夜色,肩并肩地挽着胳膊朝着回家的方向。他们说着笑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本文图片均摘自于网络)</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