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父亲总是说,我是民国元年生人。长大了我就知道,那是1912年。母亲比父亲小一轮,那就是1924。母亲如果活着,正好是100周岁,做完怀念母亲的美篇,又想到了父亲。</p> <p class="ql-block">父亲读过二年私塾,26岁通过姐夫的介绍当上了伪满铁路工人,还学了一门技术,电工。他的一生都是和电打交道。解放后,从造纸厂干起,到过铁西机械厂,猴石铅锌矿,西营盘煤矿,有色金属熔炼厂,直至65岁退休。父亲就像下面这个老黄牛,因为技术稀缺,解放后凡是新建厂矿,他都是被调去开拓电源。长期两地生活,给母亲造成了许多困难,我们都是小孩子,当然也有体验。</p> <p class="ql-block">父亲不喜欢交朋好友,更没有打牌喝酒读书的习惯,唯一的业余爱好就是养花。他养的花不下百余盆,不但没有花钱投入,反而是因为卖花略有收入,补贴家用。</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亲哥五个,还有一个读到大学毕业的姐姐。可以想象当时父亲肩上的担子多么沉重。</p> <p class="ql-block">父亲性格倔强耿直,不善言辞,但是很少打骂我们,一辈子我都没有从他嘴里听到骂人的话。倒是母亲骂我们的时候,他总是从中阻拦,因此还常和母亲拌嘴。</p> <p class="ql-block">父亲也有打过我的时候,一生只有两次,我当然记得很清楚。</p><p class="ql-block">一次是因为我们小孩闹着玩,我不小心抛砖头,把我家老四额头打破了,流了不少血。下班回家的父亲听了母亲告状,就让我跪下。我跪在地上后,父亲轮起大手就打我屁股板子。那一下下可真是太疼了,也就四五下,没等我哭叫就停了。</p><p class="ql-block">第二次挨打是因为我骂了母亲。骂母亲也是我被她打急了,脏话顺嘴了冒了出来。当时母亲也是一愣,停止了打我说,等你爸回来的!</p><p class="ql-block">那时候,父亲在西营盘工作,到周末才能回来。那天直到晚饭后,母亲才提起我骂她的事。我还以为她忘记了,能躲过去呢。结果和上次一样,父亲让我下地跪着,接着就是一顿屁股板子。他那电工的大手,又硬又有劲,直到打得我快受不了,才停止。</p> <p class="ql-block">父亲直到五十多岁了,才从西营盘被放回来,在有色厂变电所工作,直到退休。</p> <p class="ql-block">父亲是个勤劳节俭的人,有色厂原来设计很大,后来下马了,有很多空闲之地。父亲就带着我们开荒,割柴禾。所以,我们就常去有色厂。最吸引我们的是厂里的自制汽水,那是我童年时期唯一喝过的汽水,至今难忘。还有洗澡,家属随便,不花钱。</p> <p class="ql-block">这是儿子从外地邮购给我们的烤鹅,和父辈们的生活比,我们好多了,简直是天壤之别,知足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