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①</p><p class="ql-block"> 汪老的作品,尤其是写人的这些,篇幅不大,稀松平常的叙述,也没有很多的描写形容,就是叙事,更不加任何评论,却能直击人心,触及人的底线,这是汪老的本事。</p><p class="ql-block"> ——老桃树</p><p class="ql-block"> 西方文学西方绘画,注重描摹,比如女人的衣服和首饰,不厌其烦;中国古典小说如中国的山水画,注重写意,只把环境和人物寥寥数笔意境和人物性格就全出来了。齐白石的《蛙声十里出山泉》不画青蛙而画蝌蚪,但我们似乎已听到蛙声;鲁迅的《药》不写老拴的衣服和外貌,但我们就觉得我们跟老拴那么熟。汪曾祺的小说我们初读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因为他客观地描写,不掺入自己的观点,让观众自己去体味。懒读者不习惯这样的小说。</p><p class="ql-block"> ——铁丁</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②</p><p class="ql-block"> 伟大的作品总是令人遐想,总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孔乙己后来可能是死了,怎么死的?饿死的,病死的,还是被人打死的?孔乙己有没有后代呢?似乎是没有,可我明明看到有人像孔乙己一样,穷如“短衣帮”,却吹牛做派都把自己向穿长衫的靠拢。阿Q有没有后代呢?似乎是没有,吴妈拒绝了他还把他告了,小尼姑骂他断子绝孙;但会不会他随人家偷东西“发迹”后,在城里和贪图他财物的女人留下了“种子”呢?如果不是,为何后人总会说“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吃亏是福”,“我 x 你妈”,“孙子,你奶奶的”……。他们怎么都像阿Q的子孙呢?</p><p class="ql-block"> ——铁丁</p><p class="ql-block"> 许多伟大的文学作品,都留下熠熠生辉的人物形象,从这些人物中,会催化读者进行类比、自比,进而产生触及灵魂的自洽,去修正自己的自我完善,这就是伟大的文学作品的力量。保尔柯察金感动一代人,高加林影响一代人,都是人物形象给予读者人生指导和修缮的典范。</p><p class="ql-block"> 追逐文学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去向,这是伟大作品的魅力。正像是人们常常假设的许多疑问一样,鲁迅活到现在会如何,我要是黛玉会怎么样,给祥子一个车行能不能管好,那个妖精肯定与菩萨有关系,这许多假如,都是作者与读者之间穿越时空的对话,也给了许多“人以群分”的归类,孔乙己们,阿Q们,贾宝玉们,妖精们,甫志高们等等。</p><p class="ql-block"> 鲜活的人物形象激励人,莫泊桑的羊脂球即是让人难忘的底层悲剧人物,而莫泊桑的高明在于不在底层苦难上着墨,而是在她身边人的身上,让读者看到人性的丑陋,不分皮肤差异和语言不通,龌龊是相同的。同一个世界,同一种卑鄙。读书时读,觉得羊脂球在法国;工作时读,觉得羊脂球在身边;老了再读,觉得自己就是羊脂球。穿越时空,聊斋一下羊脂球,哈哈一笑,多乎哉,不多也,穿着孔乙己的长衫,拉着祥子的车,逗逗小尼姑,蚤子就比王胡挤得响。</p><p class="ql-block"> ——老桃树</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