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与我的苏联美术情结

孙以煜

<p class="ql-block">  母亲15岁参加工作时所在的兵工厂是苏联援建的。因此,小时候,苏联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纺织姑娘》、《白桦林》、《红莓花儿开》……成为那个年代的母亲们口口相传的曲调,在空气中弥漫,我的苏联美术情结,就是在这样的潜移默化中生成着……</p><p class="ql-block"> 母亲22岁生的我和孪生弟弟,正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哼唱时节,因此,苏联老歌还是我们童稚时期的摇篮曲,文化启蒙的土豆与面包。</p><p class="ql-block"> 还能约略记得,作为兵工,母亲节假日最爱穿的衣裳,是没有帽徽领章的军服。那是个激情燃烧的岁月,母亲们在兵工厂工作,军装也是她们的时装……</p> <p class="ql-block">  父母所在的兵工厂,在密山和连珠山之间,一色的苏式小二楼,小三楼板房,装满了母亲们的青葱岁月。母亲就在这样的生存环境里,度过了懵懂的春华雪月的(见母亲从参加工作到退休的老照片)。后来,满腹才情的父亲,27岁时因积极能干 肯吃苦,被定为万人大厂的副厂长人选,接受政审,结果家乡人一句“地主资本家,解放前骑在人民头上 ,解放后还骑……”断送了父亲的政治生涯,母亲,由此成为家庭的主载——</p> <p class="ql-block">1969年,珍宝岛中苏领土争端,父母所在的兵工厂因苏联所建,为防意外,上方一声命令,兵工厂,全国疏散,父亲还在劳动改造,因此,一家人随母亲单位举家牵至太原也是苏联帮建的兵工厂。这是一次决定家族命运的迁徙,父亲因了这样的迁徙,结束了因出身带来的阴霾,我却因此有了从中学到插队,到工作,到上学……到满怀苏联情结的莫斯科……</p> <p class="ql-block">  母亲活着的的时候,我还在梦寐中的“苏联”往返,是时,母亲已经年近八旬。人过八十是个坎,在跨向八十的这个坎上,母亲一年中屡遭跌撞之灾,好在如有神助,一一闯过。为此,母亲西去的前一年(2016年中俄跨境电商大会我的苏联老版画收藏首展之际,我在镇江金山法海显灵地,为母亲上了一柱香,道过一声祝福——</p><p class="ql-block"> 母亲在,儿子头上就有一片天呢!</p><p class="ql-block"> 期求母亲健康快乐到永远!却没想,母亲第二年就死了……</p> <p class="ql-block">  人们常用: “鬼话,谁信呢!”这句口头禅来揶揄一些豪言壮语。母亲死后,我常在母亲像前,燃香,祈福!却不由地自嘲: 人话,鬼信么?</p><p class="ql-block"> 然,每每念及母亲,总会联想我坚持二十多年的苏联美术寻访。俗话说,人的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从2002年我懵懂中闯入远天远地的莫斯科,童年萌生的美术情结,蓦地就被激活了,执一事而终一生的执着,由此一发而不可收。就想,这和母亲是否有关呢……</p> <p class="ql-block">应网友提议,加几幅雪中的莫斯科(版画)以及“苏老版”工作室一隅,与同好分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