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i>美篇号：325279088</i></p><p class="ql-block"><i>图：互联网（诚谢原作者）</i></p><p class="ql-block"><i>文：杨金华</i></p> <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八十年代，在云南省昆明市宜良县北羊街乡与马街乡交界处，散落着几间茅草房，那是一个不似寨子的寨子——老米豆山，寨子里只有三户人家，均是苗族，过着游牧生活。</p><p class="ql-block"> 本文的主题——四元人民币的无息贷款。四元人民币在当下不值一提，但在六十年前，这笔钱可以帮助一农户购买一头小猪或者一只小羊，帮助其发展经济，摆脱贫困。1964年，这类无息贷款由财政委托银行发放，并由银行负责收回。</p><p class="ql-block"> 这种无息贷款指的是不收取利息的贷款，对于个人，贷款额度一般四至二十元；对集体，比如生产队拉照明电、发展农业所需资金，可以申请无息贷款，贷款额度可以高达数百元，乃至上千元。无息贷款实际是政府贴息出资，贷款人只需偿还本金。</p> <p class="ql-block"> 那时我参加工作没多长时间，就被领导安排到主管会计岗位，从账簿上知道了一个叫“老米豆山”的寨子，一户苗族贷了4.00元人民币的无息贷款，二十年过去了一分未还，心里颇不是滋味。心想，有朝一日，我要亲自走访这个寨子，了解该农户还不了四元无息贷款的原因。担任会计三个月未满，就被上级提拔到主任岗位。搞外勤了，有时间下乡调研了。我下村的第一站就是老米豆山，那天在信用社主任朱明华的向导下，我首次走近老米豆山。见几间简陋搭建的茅草屋，这便是三户苗族同胞的家。每户屋内正中间是一个火塘，火塘旁便是地铺，吃睡都在火塘边，屋内挂着一支土制猎枪，猎枪是火药枪，也只能捕猎兔子这些小动物，不过这枪已经是家里唯一的最值钱的家当了。</p> <p class="ql-block"> 寨子周围盛产老米豆，其实不是盛产，而是对他们来说，刀耕火种只能种点老米豆、玉米等懒庄稼。寨子里只有三户人家，均是苗族，过着游牧生活，寨子是移动的，不固定的迁徙，今天在北羊街乡的地盘上砍几棵树，搭成三角架，支撑起绑起架铺上茅草，就建好了房子，不久又到数百米外的马街乡地界建盖新的栖身之地，行政上隶属于那个乡那个村管辖，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一问三不知，仿佛生活在原始社会，四元钱的无息贷款还不了也就不奇怪了。</p><p class="ql-block"> 无息贷款国家既没有核销指标，又要完成上级下达的收贷任务，没办法只有自己拿出三天的工资替他们还了，圆了此事。</p><p class="ql-block"> 四十年过去了，老米豆山这个游动的苗族寨子不知还存在否？估计早已消失了，我还没调离时，政府就曾多次劝说他们搬迁，把他们安排在坝区条件较好的村子，他们就是不愿意去，还是向往他们习惯了的游牧生活。相信通过各级政府这么多年的努力，苖族同胞已在新农村安居了，“老米豆山”将永远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