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个人独自行走,脚下是一片枯萎的树叶,最耀眼的当属银杏,有些叶子黄了。银杏黄了,大地也显得高贵了。黄色,本就是高贵的颜色。每一棵银杏站在那里,就会令人想起最后的贵族。那金黄金黄的叶子,像极了钱币,她把这些钱币似的叶子撒滿周围,像是要收买那些刮来刮去剔骨疗毒的风,却总是无济于事。也许是到了最灿烂之时,正是它的衰落之初。谁也不能更改。</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我站在一个可以看见海的地方,海边的风已经开始有了凉气。拭目再看,岁月不经念,匆匆飞逝间,又过一月,又过了一季。</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笠翁对韵》中说:“晨对午,夏对冬。下饷对高舂。青春对白昼,古柏对苍松。”老梧桐树仍然独自楦立在哪儿,树枝还是执拗地交错着。但是它那硕大的叶子已经没有了气象,正在大片大片地缩减,然后一步三回头,摇摇晃晃地落在地上。更加衰败的是水塘里的荷花。少年不识林黛玉,小时候看《红楼梦》,总觉得林黛玉忧郁、孤傲、小性、事儿多。现在反而发现她不仅有才情,还顽皮伶俐,率真坚强。“秋阴不敢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枯荷是死亡,而残荷只是孤单寥落,却还有一线生机。她看到枯荷里面还有残荷,还在顽强地活着。她看到了残荷的竟志。接着我又想起了铁蛋,铁蛋是我养的蝈蝈,有大铁蛋和小铁蛋。这是两条铁蝈蝈。它们身罩铁灰色的外套,眼睛外凸,两片锯齿,喜食紅萝卜和黄豆。大快朵颐后,背部两个透明的镜片开始摩擦,就有了悦耳的歌声,响亮、清脆、雄厚,尤其月色清朗时,更是清幽酣畅。百日虫的寿命应在百日之内,可是这两个铁蛋已经一百三十天了。现在的肤色像极了残荷的颜色,连原本青绿的肚皮也成了锈铁一样的黑色。但它们还是照样的大快朵颐,虽然那歌声嘶哑苍老了很多,它们仍照唱不误。大有生命不息,歌唱不止的气度。</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渴望有趣是我对生活主要的要求。”(王晓波)做为一个喜欢有趣的人,我当然不会放弃任何获得有趣的机会。这个秋天,我收集了十几种树的叶子,压在十几本书里做成了标本。制做了几十朵干花,准备了标本像册和标本镜框。先期做了几册,被人索取后,竟没想到,却原来是这么的受欢迎。也许这就是艺术的魅力吧。无意中为平淡的生活凭添了许多乐趣。</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什么是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人有人趣,物有物趣,自然景物有天趣。能让人心生快意,心旷神怡的,莫不都是趣。对生活充满了好奇,凡事亲身体验了,知道了究竟,弄了个明白,自然就能找到常人难以发现的乐趣。</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有趣,其实就是找一件自己认为有趣的事情去做罢了。有趣,才是这个世界最好的活法。有趣,就是不断破土而出的过程。万千景色,不如得一闲趣,因为过它的人,正穿越人山人海。</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