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文友写留言(370)

马踏清秋

<p class="ql-block">王学明老师这篇散文,生动有趣,情景活灵活现,读后让人印象深刻而又回味无穷。这是那个时代顽童的天性使然。我小时候是在农村长大的。记得61年开始上小学,还是在离我二里地开外的一个叫常村的小村庄。当时教学的老师姓李,印象中很精干,次年入伍去了海军部队,学生们都很留恋他。一时老师接不上茬,村里就派了一个教过私熟的老学究来代课。这位先生,有50岁上下的年龄,当时看着就很老了。他带着一付铜框眼镜,人不苟言笑,学生都有些怕他。有一次我上学迟到了,他没有过多喝斥,只是让我伸出左手,狠狠用戒尺打了我三下,并问我,记住了吗?我含泪哽咽说记住了。这个情节我记忆犹新,终生难忘。</p> <p class="ql-block">附作品:《私 塾》一一王学明</p><p class="ql-block"> 早年间,城市的小孩上学都比较早,我六岁时在天津上了一段私塾,就在家的西北边“韦陀庙”附近,先生姓赵,估计六十来岁,细高个,带着高度的近视镜,样子像个账房先生。学生 们给他起了个外号:赵瞎杆。</p><p class="ql-block">教室就在他家里,一间屋子前面摆着讲桌和椅子,后面是砖砌的大炕。先生在前面讲课,师母在炕上做针线活,兼摆摊卖些零食和玩具。学生们从她那买东西,有的贪玩上课时还在摆弄玩具,被先生发现后,不仅被训斥一番,而且东西“充公”,可是过不了几天,这“充公”的物件又摆在了师母的炕上,当商品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教室,没有“三味书屋”之类的匾额,也没有挂着梅花鹿和古树的画,但是却有孔夫子的牌位。入学那天,我晃悠着后脑勺上的小辫子,背着个小书包,由家长领着到了私塾,先拜了孔夫子牌位,然后再给先生和师母行跪拜礼,就算是正式的学生了。</p><p class="ql-block"> 这段私塾生活虽然不长,却有几件趣事至今难忘。</p><p class="ql-block">有一次,一个年岁略大的同学犯了错,先生拿出戒尺要打他,这个同学却一溜烟地跑了,赵先生更加气恼,拿着戒尺追了出去,屋外是一条长而且窄的胡同,这个同学身手真是了得,两腿劈开向上一蹿,不知上面抓着了什么东西,两条腿撑着墙悬在上面,赵先生看不清,就从他胯下跑了过去。一时惹得赶来看热闹的同学们拍手大笑,齐声喊:“赵先生钻裤裆啦,赵先生钻裤裆啦!”</p><p class="ql-block"> 又有一次,应该是挨过先生板子的同学干的。教室外边有个厕所,其中一个茅坑是先生专用的,因为他岁数大了,蹲着站起来费劲,于是在茅坑前面揳了个木棍,为的是拉着站起来。不知是哪个坏小子,偷偷地将木棍下边横着锯了一半,木棍还是原样子立着。于是有一天,先生入厕后拉它站起来时,木棍一下折断,来了个人仰马翻倒在了茅坑上面。事后,我们都成了嫌疑犯,一个个地被审问,因为那时没有监控,谁也不承认,最终也没有破案。</p><p class="ql-block"> 再有一次是我的事了。儿时我和城里的小朋友们一样,都爱玩鸟,斗蛐蛐。我家不远处有个“马蛐店”,是个花鸟鱼虫市场,我经常去玩。有一天上学路过时,想着家里养的鸟没“活食”了,就进去买了些“油葫芦”、“棺材头”之类不值钱的蛐蛐,人家用纸筒给装好,我付了钱拿着准备放学回家喂鸟。到了教室,马上就要上课了,我忙把纸筒放在了讲桌旁边的一个筛子上。</p><p class="ql-block"> 我刚刚坐下,准备上课,忽然发现这些想逃命的家伙们咬破了纸筒跑出来了。我一看先生还没进屋,就忙着到前面,跪在地上捉蛐蛐。正当我逮这些“逃犯”时,觉得屁股上被狠狠地打了一板子。原来先生进屋后看见了我,他抓住衣领,将我提了起来,当着同学们打了我一顿手板,然后又让罚站。我站在墙边委屈地直流眼泪,倒不是因为挨了打,主要是心疼那些花钱买的蛐蛐都跑光了,Ade我的“油葫芦”们!Ade,我的蛐蛐们!</p><p class="ql-block"> 韩文公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因为那时岁数很小,先生传的什么道,授的什么业,解的什么惑,一概不记得了。只记得每天摇头晃脑地跟着先生一起念:人之初,性本善之类的课文。</p><p class="ql-block"> 时光如箭,七十年前的往事犹如昨日。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学生中有人对先生大不敬的举动真是不应该。即使古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话不足为训,但赵先生毕竟是我们的第一位启蒙老师啊!</p><p class="ql-block"> 很快这一段短暂而有趣的岁月就过去了,我赶上了传承几千年的私塾教育这最后的一幕。而后,我剪掉了脑后的小辫儿,正式上了小学,而后中学、大学,生长在红旗下,开始了新的学习生活……</p><p class="ql-block">2022年11月全城静默时家中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