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上海话一一上海的声音,如同上海的新老地标,人文景观,餐饮百货,风土人情一样,是大都市的重要组成部分,当然还有属于上海的地方戏曲:沪剧和滑稽。要是在上海听不到上海话,犹如在广州听不到广东话,在成都听不到四川话,在长沙听不到湖南话,都是完全不可思议的事。上海话是我最早学会的语言,是我的母语和乡音。</p><p class="ql-block"> 早先,上海处处可以听到上海话,无论街头巷尾,商场戏院,车站码头……这些上海话是五光十色的,有滋有味的。除了比较纯粹的本地上海话,还有夹杂着各地方言的别具一格的上海话,比如,富于乐感的宁波味上海话,节奏明快的苏北味上海话,豪放直爽的山东味上海话,婉约柔糯的苏州味上海话……真是南腔北调熔于一炉,海纳百川声声入耳。气韵生动,内涵丰富的上海话是海派文化的活化石,是市民群众的血脉纽带。</p><p class="ql-block"> 随着普通话的推广普及,会说普通话的人越来越多,然而,上海人在非必须的场合仍然习惯于说上海话,中小学生只在课堂上说普通话;广播电台的沪语广播深入人心,当年有一档由万仰祖等沪语播音大师主持的沪语节目"对农村广播",因为家喻户晓,人人爱听,竟成了名副其实的"对全民广播";王盘声、杨飞飞等沪剧大师的演唱,姚慕双、周柏春等滑稽大师的表演,将上海话的音韵优美、多姿多彩发挥到极致;有口皆碑的沪语大师们是当之无愧的传承沪语的金牌导师。</p><p class="ql-block"> 上海话是我的乡愁,在远离家乡时,它是我心底的呼喊和灵魂深处的诉求。我还记得当我漫步在纽约的街道、商场或是波士顿的广场、校区,耳边缭绕的全是洋腔洋调、洋话连篇,可是我最想说的却是上海话,而不是那些耳熟能详的情景英语或交际英语;甚至当我在翡冷翠观赏米开朗基罗的《大卫》时,发出的声声赞叹也是十足道地的上海话(结棍、崭、顶特了、呒没闲话讲),而不是那些能脱口而出的外文单词。</p><p class="ql-block"> 乡音的魅力不仅见之于上海人和上海话。我们在缅怀伟人的丰功伟绩时,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乡音;成功饰演毛泽东的演员不少,却总是以能说一口维妙维肖的湖南话者更受青睐。</p><p class="ql-block"> 岁月无痕,不知从何时起,能听到上海话的场所越来越少了。 超市和菜场的营业员大都只说普通话,接送孩子的老人们得陪孩子一起说普通话,沪剧、滑稽等地方戏曲日渐式微,电台和电视台的沪语节目能有几回听……此情此景令老上海们怅然若失,感慨唏嘘。</p><p class="ql-block"> 所幸,有关部门着力关注,落实措施;前些年由上海老克勒林栋甫先生和老外合作,在“新世界"搭台直播的上海话教学节目风靡一时;沪剧名家徐伯涛、王珊妹等成立了助推沪剧、沪语教学的工作室,有几所中学开设了沪剧和沪语特色课程……振兴上海话大有苗头。</p><p class="ql-block"> 我仿佛看到孩子们开始用上海话讲述每一天的故事,眉飞色舞,灵动优美;我仿佛看到新上海人朋友们纷纷打卡"沪语口语",有板有眼,活泛快乐……</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