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是家中的三儿,上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小学时,无忧无虑。每天起来,疯耍疯逛。过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日子。一觉醒来,上了初中。醒来感觉到的不仅只是初中,而且是我二哥也招工到了大同。这样大哥、姐姐、二哥都工作到了外地。父亲把挑水扁担,递给了我。十三四岁的年龄,挑着两只大水桶。歪歪斜斜,出现在早晨挑水的行列里。离家两华里的大井上,架着辘轳和井绳。头一回,小小的年纪,连井绳上的铁扣,都扳不开。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大哥哥们,绞起一桶桶水后,帮我把水桶挂上。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绞起两桶水。肩上一挑,腿都站不起来。只好各倒掉半桶水,才一步一颤,三步一歇,完成了男子汉第一次为家挑水的重担。</p> <p class="ql-block"> 一来二去,我信心满满,承担起挑水的重任。天有不测风云,一天、我把水桶放下去,才发现脱钩了。真是欲哭无泪,不仅水没担上,连桶也丟井里了。这下可怎整?想起严肃的父亲,那凶巴巴的眼神。“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一只扁担、两只水桶,那可是一个家庭里的重要财产。六神无主之时,来了一位挑水的大哥。看着我沮丧的哭腔,安慰我:不要怕,我给勾。他弯下腰,几乎爬在井沿上。提着扁担,慢慢地在水底下探索。围着井沿,不时换个方位。扁担勾子在水下,不时传来碰到水桶的声音。就是勾不住水桶上的铁环,一阵阵绝望几乎要、要了我的命。“吧嗒”一声,勾住水桶的声音,又找回了我的魂。看着吊起来的水桶,我感激啼零,不能自静。恰好是中秋节后的几天,我包了几个月饼。在大井上,默默地等待那位叫“安子”大哥的到来。</p> <p class="ql-block"> 秋收后,每家每户又要备足冬季取暖的柴火。放学后,半大小子们又成了寻柴火的主力军。在农业社秋后的大田里,你争我抢刨玉米茬子。一块块机耕过的农田,尽是捡起茬子,抖去土的青少年。生怕装不满,红柳编的两萝框。我是第一次拾茬子,汗流浃背,灰头土脸。看着一位位大哥们起身离去,我也忙着挑起茬子。“啊呀”,好重!根本担不动。邻居二田子比我高两个年级,看到我的窘态。挑了挑我的担子,“你这是土没抖尽”。我只好又重新倒下,一个个的抖土。再次装好,挑起担子。走不了两三步,就又得放下,根本就不是我这年纪的体力活。天慢慢的已黑下来,邻居二田子左等右等不见我,又寻回来。“来、我帮你挑一段路”,跟在二田子后边。不多会,就到了二田子的担子旁。</p><p class="ql-block"> 我又挑起我的扁担,走走停停,弯腰马趴往前赶。走了一段路的二田子,不见我了。回头寻过来,又挑起我的担子往家走。赶回到家,我摸了摸生疼生疼的肩膀。扁担呀、扁担!三分之二的路都让二田子替我挑了,我就是这么不挣气。</p><p class="ql-block"> 时光匆匆过 ,年华似水流 。 四十多年过去了,那天、老家来了南元、沙畔的村主任。我还问到杜二田,他们说:二田在县粮食局退休了,过得还不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