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葡萄牙(四) - 萨格里什

杨明

天涯海角...... 从地图上去看葡萄牙，它大致呈一个竖立着的长方形。北边和东边与西班牙接壤；西边和南边与浩瀚的大西洋相邻。在这个长方形的西南角上，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 - 萨格里什(Sagres)。谈及萨格里什，百度百科是这么说的：“萨格里什是葡萄牙最西南端、位于悬崖上的一个小渔村，直到今天，这里依然荒凉无比......" 也许对于世人而言，萨格里什确实是一个不为人知、默默无闻的“荒凉小渔村”，但对于葡萄牙、对于欧洲乃至整个世界，这个荒凉小渔村都曾经发挥过至关重要的作用。现在，就让我们走进这个至今依然荒凉无比的小渔村看看吧...... 古堡拂晓 东方欲晓...... 喷薄欲出...... 初升朝阳 大西洋海岸的黎明 萨格里什本已经是处在葡萄牙最西最南的西南角上了，然而在萨格里什最西最南的端点上，是一条长1公里，宽300米，高40米的陡峭海岬。在这里，矗立着一座坚固的军事要塞 - 萨格里什要塞。踏进要塞大门，长长的甬道尽头显眼处，有一块欧盟的历史遗迹标牌。上面的文字大致是这样的：“萨格里什海岬是航海家恩里克王子的总部，它也是大航海时代至关重要的地点。从这里出发，开始了欧洲文化、科学、探险、以及商贸向大西洋和地中海的扩张，使欧洲文明踏上了向全球辐射的道路，并因此而底定了当今的世界。由于它在欧洲历史和文化中发挥过的重要作用，萨格里什海岬被列入欧盟的欧洲遗产名录。”在葡萄牙南部海岸线的整个阿尔加维地区，萨格里什要塞是访问量最大的历史遗迹。当初规划行程时，咱并不知道这些个细节，只是对这个西南端点感到好奇，所以特意从拉各斯(Lagos)向西折转。增加了一个小时的车程；专门划出了一天的时间来此看看。其间，发生了没有预料到的周折，原本预计下午2点赶到萨格里什，却生生地在午夜之前才疲惫不堪地赶到。即便如此，跑马观花的匆匆一游仍然让我觉得这一趟出自突发奇想的萨格里什之游很值得！ 从这里走向世界 黎明静悄悄...... 旭日耀大海 岁月...... 托内尔海滩 萨格里什渔村的“村中心”，有一座人物塑像。他就是若望一世的第三子、航海大发现时代至为关键的重要人物、葡萄牙航海探险和扩张的推手、“航海家”恩里克王子。具有远见卓识的恩里克王子很早便意识到了航海对于促进商贸、发展经济、以及向全球扩张的重要性。他亲自指挥、亲自部署、亲自推动，筹集重金，于1420年前后在萨格里什海岬建立了世界上第一所航海学院。23年之后，恩里克王子又下令建造了萨格里什要塞。航海学院成立之初，最为紧缺的当属各类人才。恩里克王子不拘一格，聘请了四处流亡的宇宙学家和制图大师克雷斯克斯出任航海学院的院长。这位皈依了天主教的犹太人广接善缘、人脉深厚。在王子的全力支持下，一呼百应，很快就聚集了不同领域的各路神仙。包括了葡萄牙人航海家、意大利人地理学家、犹太人天文学家、摩尔人制图家、阿拉伯人造船家、仪器家、数学家、船长、海员等等......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这里，航海家、造船家、以及能工巧匠们一起集思广益，造出了近海航行的利器 - 卡拉维尔三桅帆船。这是一种头宽、尾高、通常具有三根桅杆、结合了矩形和三角形帆的帆船。它具有速度快、机动性好、载重量大等特点，尤其适合于探险航行。除此之外，还建立了天文观象台、旅行图书馆，以创造优良的观察和研发环境。并在邻近的拉各斯建造船坞，设立卡拉维尔轻帆船的研发制造中心。凭借着着所有人艰苦卓绝的努力，恩里克王子在萨格里什航海学院建起了世界上第一流的船队，培养出一大批一流的航海家，加速了大航海时代的到来。恩里克王子1460年去世，三十年之后，葡萄牙在大航海时代取得的辉煌成就一个接着一个，也让葡萄牙成为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全球海上霸权。这一切，充分证明了恩里克王子的远见。葡萄牙人把他们这位从未出过海的王子，冠以“航海家”美名，足见其对恩里克王子的尊重与爱戴...... 奋桨扬帆破万里数世沧桑轮功绩 黑云终是难蔽日 信仰的力量 岁月如歌...... 斑驳的时光...... 在恩里克王子的大力推动和支持下，葡萄牙人航海探险方兴未艾，涌现出来的杰出航海家也有如群星璀璨。其中的代表人物有两位：巴托洛梅乌.迪亚斯(Bartolomeu Dias)和瓦斯科.达伽马(Vasco da Gama)。巴托洛梅乌.迪亚斯是葡萄牙航海家和探险家，他也是恩里克王子航海学院的学生。1487年7月，他率领着两艘卡拉维尔三桅帆船和一条补给船组成的探险队，从里斯本出发。沿着非洲西海岸向南穿越大西洋。1488年3月，迪亚斯的船队终于抵达了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进入了印度洋。虽然迪亚斯没能继续航行抵达印度，但他抵达好望角的探索航行，对于后来的达伽马来说，犹如打开了大门。好似迪亚斯之前的先辈迪约戈.戈麦斯和迪约戈.考一样。因为恩里克王子曾经要求每一趟出行的探险航行者，都务必要认真记下每天的航海日志，并对所有这些资料妥善保存，以作后来者的借鉴。迪约戈.戈麦斯曾经是恩里克王子的仆人，他也是葡萄牙著名的航海探险家。他领导的探险船队除了发现佛得角群岛之外，还溯河而上，详尽地勘察了起源于几内亚、流经冈比亚、最后从塞内加尔流入大西洋的冈比亚河。迪约戈.考不但是葡萄牙著名的探险家，也是15世纪时世界上屈指可数的伟大探险家。他受若昂二世委托，两次率领船队出海探险。1482年第一次远航，他率领的船队抵达了安哥拉境内的刚果河入海口，并溯河而上详细勘察；1486年第二次远航，他的船队仔细考察了安哥拉、纳米比亚的海岸线，距离南非的好望角仅有一箭之遥了！巴托洛梅乌.迪亚斯就曾经参加过迪约戈.考领导的刚果河探险，有幸亲身接受迪约戈.考的指导。巴托洛梅乌的成就得益于他的前辈，同样地，巴托洛梅乌也成为后来者坚实的奠基石。1497年，瓦斯科.达伽马奉命远征时，巴托洛梅乌就率领一支小型船队为达伽马开路护航，一直护送至非洲西海岸接近南非的地方。好望角这个名字是若昂二世给取的，寓意经此而形成的达伽吗航线从东方为葡萄牙帝国带来了无尽的滚滚财富。当巴托洛梅乌.迪亚斯发现好望角时，他为其取名为风暴角。当巴托洛梅乌.迪亚斯1500年再次率船队远航时，也正是在好望角 - 他自己的“风暴角”遭遇了风暴而遇难，这不能不说也是宿命吧...... 圣玛丽亚教堂(一) 圣玛丽亚教堂(二) 圣玛丽亚教堂(三) 坚如磐石 - 圣文森特要塞圣文森特要塞与萨格里什要塞互为犄角，扼守着葡萄牙西南端的海岸线。 日晷指针？萨格里什要塞内，地面上有一处用石块铺就的圆形结构，呈星状向32个方向向外辐射，名为“风之玫瑰”。据传，这个结构是作为日晷使用的。不知立在这里的这根石柱，可是日晷的指针？只是现今野草丛生，足可没踝，根本就不见“风之玫瑰”的踪影。 在众多的葡萄牙航海探险家中，瓦斯科.达伽马无疑是最为杰出的代表人物。瓦斯科.达伽马出生于一个贵族家庭，打小便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他父亲就是恩里克王子成立的航海学院里的教授，这也使得瓦斯科.达伽马很早就迷上了航海。1497年7月，达伽马率领探险船队从里斯本出发，沿着非洲西海岸南下。年底12月绕过好望角驶入印度洋，这是一片对于欧洲人一无所知的水域。可别以为巴托洛梅乌发现好望角等于为达伽马打开了大门这样的说法，就意味着以后的航行是一片坦途，它的真正含义在于对开启这条东西方之间的航线带来了新的希望！次年三月，达伽马的船队来到了莫桑比克。担心当地的穆斯林对身为基督徒的葡萄牙人怀有敌意，达伽马乔装穆斯林前往拜会苏丹。没多久，当地人就对达伽马和他的手下产生了怀疑。达伽马不得不率领船队仓皇逃离港口，并向城里开炮报复。四月份，达伽马来到了肯尼亚的蒙巴萨，他们是首次出现在这里的欧洲人。由于此时的探险船队已经沦为海盗 - 利用自己船上的重炮，抢劫手无寸铁的阿拉伯商贸船，迎接他们的是深深的敌意！达伽马只得匆匆离去。好在北行不远，来到了肯尼亚的马林迪，虽然这里依然是阿拉伯的穆斯林控制区，但由于他们和蒙巴萨是死对头，所以给予了达伽马和他的船队以礼遇。船队不但得到了急需的给养和喘息，更重要的是得到了一位当地熟知印度洋季风和洋流的航海家！这让达伽马的探险船队如虎添翼，在后来的航行中，相对容易地驶往了目的地。船队最终于1498年五月抵达印度西南港口卡利卡特，同年十月，达伽马率领他的远征探险船队启锚返航。回程的艰辛丝毫不亚于来时路，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很多海员因为患病或营养极度不良而失去了生命，当达伽马1499年回到里斯本时，出发时的170名探险队员仅剩55人，其中也包括达伽马的弟弟保罗.达伽马。达伽马航线这条新航路的开辟，对整个世界尤其是欧洲至关重要。世界各地区、各民族之间扩大了经贸和文化的往来，欧洲加强了与非洲的贸易交往，更与亚洲建立了直接的经济商贸交易，促进了全球文明的传播和交融...... 坚固的城堡(一) 坚固的城堡(二) 坚固的城堡(三) 坚固的城堡(四) 其实，葡萄牙航海探险家中还有一位与瓦斯科.达伽马齐名的人物，他就是第一位作环球航海的探险家费迪南.麦哲伦。麦哲伦也是贵族出生，成年后的麦哲伦是一位出色的海员，他也因此成为了葡萄牙海军亚洲舰队的一名海军军官。麦哲伦向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一世提议：向西，经由美洲开拓一条新的航线至东南亚和印度洋的“香料群岛”。但是曼努埃尔一世满足于达伽马航线所带来的滚滚财源，对麦哲伦的提议不屑一顾，于是麦哲伦转过身去把这提议献给了葡萄牙的老冤家、西班牙国王查尔斯一世。西班牙王室正眼红着达伽马航线让葡萄牙赚得缸满钵满呢，一点也没犹豫立马就同意了！这伊比利亚半岛上的“两牙”啊，千百年来在航海上就一直憋着劲儿，对着干来着。1492年，来自意大利热那亚的航海家、探险家在西班牙王室的自助下，成功跨越大西洋，登陆“新大陆”美洲。在这个强烈刺激下，葡萄牙加快了跨越大西洋进入印度洋的探险，于是很快就得出了达伽马航线的成果。不过虽是较着劲儿掰腕子，这两牙倒还满遵守契约精神的 - 这两个传统上的航海强国订立了一条合约 - 托尔德西里亚斯条约。从航海上把整个世界瓜分了：在拓展各自的势力时，葡萄牙只能向东航行；西班牙侧只能向西。所以曼努埃尔一世没有采纳麦哲伦的建议，并非仅仅是有了现成的财路、或是不愿再花更多的钱。而是按照麦哲伦的做法，那葡萄牙可就是违反了它自己与西班牙订立的条约。麦哲伦在查尔斯一世的授权下，于1518年率领五艘舰船、200船员离开西班牙向西航行。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一世视麦哲伦的行为是对自己的蔑视与侮辱，千方百计阻挠和破坏麦哲伦的行动。甚至在得知麦哲伦出发时，派出葡萄牙舰队追剿麦哲伦的船队，只不过没能成功。麦哲伦率领的探险船队向南横跨大西洋，穿过麦哲伦海峡，从大西洋进入太平洋南海。望着浩瀚平静的大海，麦哲伦将其命名为太平洋。经过艰苦卓绝的跨太平洋航行后，麦哲伦的船队在关岛登陆上岸，之后又继续西行抵达菲律宾。麦哲伦这哥们官瘾不小，但凡每到一地滞留，他都要给自己自封一个总督啥的。而且还积极地为西班牙拓展殖民地，说服要求当地人屈服于西班牙的统治。1521年，菲律宾一个土著部落不从，麦哲伦带领着手下和对方干架，不料却反被对方所杀。之后，麦哲伦的手下胡安.塞巴斯蒂安.埃尔卡诺率领探险船队继续西行，最终来到了“香料群岛”，即如今印度尼西亚东部群岛。在这里，探险船队仅剩的两艘船兵分两路，一艘向东航行，去寻找“新西班牙” - 西班牙在美洲大陆的殖民地，但没有成功。另一艘仍然由胡安.塞巴斯蒂安.埃尔卡诺指挥，依然向西航行。这一路大致就是循着达伽马航线的返程，最终于1522年回到西班牙，完成了人类首次环球航行的壮举！虽然麦哲伦为自己的老对手效力，而且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以，葡萄牙人终归还是承认了自己这位同胞在航海大发现时代对传播文明、开拓航海领域、增进地理学知识上做出的贡献。在里斯本塔霍河畔的航海大发现船形纪念碑东侧，恩里克王子身后第五人、手执圆环者即为费迪南.麦哲伦，他手中的圆环寓意环球航行。 圣文森特要塞灯塔这座矗立在圣文森特角的长程强力灯塔，在整个欧洲都排得上号。它的灯光信号在43公里以外就能看到！ 静静的海岸 棕榈黄花 . 白墙红瓦 渔村度假酒店 品茗茅亭下 . 黄花尤争俏 萨格里什一隅 “航海家”恩里克王子恩里克王子是创立了葡萄牙阿维斯王朝、葡萄牙国王若昂一世与他的妻子 - “兰卡斯特的菲利帕”(英格兰国王亨利四世的妹妹)的第四个孩子。由于他和他的兄弟们在早期葡萄牙帝国历史上卓越的贡献，享有了“葡萄牙杰出的一代”的美誉。在里斯本塔霍河畔，有一座葡萄牙航海大发现船形纪念碑。船上的一众人物，都是在大航海时代做出了杰出贡献的葡萄牙人。站立船头高瞻远瞩、叱咤风云者便是恩里克王子。除他之外，他的两位兄弟以及母亲(纪念碑上唯一的女性)也都恭列在纪念碑上。恩里克王子一生，从未踏上船出过海。但却因为他的卓越见识，策划、组织、实施了葡萄牙的大航海，而成为了葡萄牙当之无愧的第一“航海家”。 “渔村”一瞥 萨格里什地处葡萄牙著名的阿尔加维(Algarve)区域，这里风景秀丽，气候温和，阳光明媚几乎是日日艳阳高照。即便是冬季里，也还是温暖如春。再加上处在大西洋海岬，风高浪急，是冲浪者的天堂。萨格里什要塞前有一片大大的停车场，尽管还是残冬二月，停车场里还是停了大大小小几十辆各式简易房车！这些车主十有八九都是冲浪爱好者。要塞旁边有个不算大的海滩，一大早在这里冲浪的人至少不下百十号之多。不过当天风平浪静，浪高不足半米，实在是没啥兴头。冲浪者的英姿也为止大为逊色，一个个看上去都不过是菜鸟而已。从地面下到海滩一条百多米长的公路上，也是密密麻麻两旁停满了车辆，估计一多半也是赶来冲浪的。一个欧洲大妹子也不避讳，公路边上背过身就脱去了冲浪服，光天化日之下精赤条条地就把更换了衣服！其大胆开放令人咂舌，也让人不得不为这里的治安环境概叹。萨格里什“村”里还有一座规模不大不小的酒店。酒店除了提供住宿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各色服务，比如冲浪教学什么的等等。 户外者的天堂 海滩的早晨 灿烂阳光下...... 风平尤卷五尺浪 金色沙滩上 英姿飒爽 几分潇洒 阳光 . 沙滩 . 海浪...... 弄潮儿向涛头立 惬意...... 阳光下 石头小屋 浪涛拍岸急 远眺萨格里什要塞 宁静的海岸 父与子...... 村庄小屋 忙里偷得几时闲...... 咖啡+焦糖+桂皮 冬日里，乃是葡萄牙旅游的淡季。诺大一个要塞里空空如也，除了我们，另外也只有两拨游客，拢共不过十人吧。一片寂静里，立于大西洋边高高矗立的峭壁之上，远眺一望无际的大海。脑海里仿佛激荡起五百年前的大海上风云变幻，刀光剑影，硝烟弥漫！叹如今，时光将那一幕幕千古绝唱荡拂而去，空余那座曾经上演了一出出精彩绝伦大戏的舞台犹存；还有那眼前踏波逐浪冲浪客们矫健的身影、耳畔倜傥游人的欢声笑语...... 后记：参观萨格里什后的两点感概。感概一. 中国人说“一将功成万骨枯”，那是说的战争。文明的传播和交融该不会有这般的血腥残酷吧？可是现实恰恰如此，尤其是人类早期。古希腊文明不就是全凭着马其顿亚历山大大帝驰骋欧亚、杀伐征服而播撒开来的吗！至于航海大发现时代的葡萄牙西班牙，不也是借助坚船重炮轰开了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给他们带去了所谓的“先进文明”吗？如果说达伽马在非洲东海岸的海盗行径，还是为了自身给养的权宜之计；那他在劫持了一艘埃及商船、获取了所有的财物之后，一把火将整艘船烧为灰烬，连带着船上的300人、包括妇女儿童全部葬身火海。这样丧心病狂的行径居然出自文明传播的领导者，令人难以想象，难以接受，也难以释怀。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族群，都是对先进文明趋之若鹜的，对所谓先进或落后文明的选择，实际上应该是一种对生活方式的选择，应该得到尊重。但是现实中，那些“先进文明”的传播者往往是一副征服者、胜利者、施与者的姿态，不从对方的视角出发不说，还会认为对方受惠却不感恩戴德，全然不顾别人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接受你的“先进文明”。感概二. 相对于美国的工作和生活节奏来说，欧洲人已然是慢了多半拍了，可是不急不躁、平和的葡萄牙人似乎比欧洲人都还要慢一拍！那些个做生意的态度简直好极了，所谓态度好并非是满脸堆笑、极尽奉承，而是态度谦和、诚心实意。谦虚礼貌接待；认真细致介绍；最后是一副“姜太公钓鱼”的态度，买卖成不成无丝毫怨言。在葡萄牙的日子里，我常常感叹：葡萄牙人怎么躺平得如此彻底！他们还是达伽马麦哲伦的后代吗？他们的先辈怀着如此强烈的进取心驰骋四野八荒，甚至可以说是满怀侵略性。而现在的葡萄牙人竟是这般的谦和，几至与世无争。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让他们彻底地顿悟，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