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父亲的端午节，——儿时记忆

郭丽燕

时光流逝留下的却是久远而模糊的记忆但是父亲端午节的故事却是那样记忆犹新清晰地凝刻在我的心底 故事发生在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年代里山西不知名的乡间小路上讨饭的男子担着筐内的两个男孩子身边的女人手中牵着瘦弱的女孩子他们衣衫褴褛疲惫不堪挨家挨户地上门乞讨终无所获 无奈之中男人放下担子一家五口人在此停歇筐内最小的孩子哭叫着娘俺饿俺要吃馍馍女人哭泣着抱起筐内哭闹的孩子看看孩子干裂的唇摸摸孩子滚烫的额自言自语的说俺的孩子快不行了菩萨保佑救救孩子吧于是她含着眼泪怯怯地敲开路边的那扇门 善良的主人将他们让到院内女主人捧出一碗米汤讨饭的男女连连鞠躬把这碗救命的米汤分给她的孩子们 朋友你可知道吗在那哀鸿遍野啼饥号寒的时刻一碗米汤胜似千金可是小娃子并不满足依然在娘的怀中呻吟着娘俺要俺还要俺要吃馍馍 这是个安静祥和的农家院落院中的柿子树花黄叶绿并排的两个窑洞门向南敞开着男主人笑呵呵地问老弟率家眷去哪于是讨饭的男子讲述了家乡匪盗横行蝗虫肆虐颗粒无收的灾难惨哪俺眼睁睁看着乡亲饿死在路边而俺无力相救痛啊……… 无奈俺只好背井离乡出外寻条活路可是身无分文只好沿街乞讨飘到哪算哪吧男人叹息了一声指指女人怀中抱着的孩子继续说眼下这个娃太小不满3岁经不起这漫漫长路会死掉的俺看老哥老嫂心醇气和仁厚纯朴是好人求哥哥嫂嫂把他留下来说着扑通跪拜在地久跪不起 唉我这边的光景一天不如一天留下个孩子难哪………在一家人苦苦哀求之下男主人勉强答应着娃暂时留下吧日后你们再回来接他 三岁的娃认生啊不肯离开亲娘的怀抱哭喊着爹娘不要丢下娃娃听话娃不哭了不要丢下娃………这种撕心裂肺的离别目不忍睹善良机敏的女主人回身进窑捧出来个粽子剥开粽叶香味四溢女主人晃动着粽子对娃说让俺抱抱娃尝尝这白白糯米红红甜枣香极了被诱惑的娃立刻扑到她的怀里娃狼吞虎咽吃着平生第一个粽子父母哥姐趁机离开消失在路的尽头隐没在茫茫人海……… 这样的生死离别娃没有哭只是贪婪的吃着粽子这样的生死离别父母的泪却飘洒千里 美餐之后的娃发现爹娘不见了哭喊着爹娘不要丢下娃娃听话不要丢下娃………女主人说我的娃干娘背你出去看看他们是不是来接娃了娃乖乖的趴在干娘的背上站在路边的树下焦急地寻找父母哥姐的踪迹……… 别后的两天三天五天娃不再哭闹喊叫趴在干娘的背上站在路边的树下望着弯弯曲曲没有尽头的路………在娃幼小的心灵里一天不去那等待父母就不会找到自己想念盼望等待成了娃不变的主题 娃时而抽泣着问干娘俺娘咋还不来接娃俺娘是不是被大狗叼跑了不能来接娃了干娘说不会的娃的爹啊很勇敢会用扁担把大狗赶跑保护娘的娃咱们回窑里睡觉娃醒来爹娘就来了娃不肯回去说干娘俺娘和爹爹来了会找不到娃的娃等着 等着盼着娃便在干娘的背上睡着了睡梦中梦见哥姐与他玩耍梦见父母来接他他哭着笑着醒来却还是趴在干娘的背上 一次他对干娘说娃梦见回家了干娘问他你家在哪呀娃说干娘俺住在爹爹的担担中一个是哥哥的窝窝一个是俺的窝窝那就是俺的家俺家有亲娘和爹爹还有姐姐和哥哥……… 就这样一年两年三年望眼欲穿的娃终没有盼来重逢团聚的那一天端午节一别便是娃与父母哥姐永远的离别……… 干爹干娘很勤奋天不亮就上山侍弄祖上留下来的柿子园干爹干娘没有儿子有个女儿已经出嫁时而回家看看帮干娘洗衣烧饭和娃一起斗蟋蟀捉蚂蚱干爹干娘对娃视如己出九岁的时候养父给他起了名字郭海山送他上私塾私塾先生问他生日他说五月初五端午 很多年后我才悟道父亲选择五月初五作为自己的生日是为了感恩亲情感恩遇见 多少年过去了每当端午节这天我们不仅纪念屈原的离去还会纪念父亲的重生 亲爱的朋友这是我父亲的经历一个真实的故事时间虽然久远我还想还想写下来表达女儿对他思念 文字编辑郭丽燕图片摄影郭丽燕2021年五月初五 端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