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妇人杂病脉证治方（205）11.狼牙汤

子轩

一、狼牙汤条文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即生疮，阴虫蚀疮烂者，狼牙汤洗之。

二、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上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以棉缠筋如茧，浸汤沥阴中，日四遍。

【临证参考用量】狼牙9克

上1味，以水400毫升，煮取50毫升，以棉蘸之，洗涤阴道，日2~4次。

【方论】 本方为下焦湿热阴中生疮之证治。

足少阴肾，肾主前后二阴，阴中为肾之窍。现少阴脉滑为湿，数主热，故为湿热蕴结于下焦，蕴结不散，以致湿热之毒腐蚀而糜烂成疮，痒痛交加，且伴有带下淋漓，因已糜烂成疮，其味腥臭，即所谓“阴疮”是也。

本方证湿热蕴结日久，局部糜烂成疮，故治宜清热燥湿、杀虫止痒。

方中只狼牙一味，其性苦寒有毒，苦能燥湿，寒能清热，洗涤阴中，取其直接治疗局部，以收功效。

狼牙究属何物，迄今无定论。《本草纲目》载狼牙，其性味苦寒有毒，主治邪气，热气，疥瘙恶疡疮痔，治浮风瘙痒，煎汁洗恶疮。《医宗金鉴》认为“狼牙非狼之牙，乃狼牙草也”。而《中药大辞典》未有正载狼牙，只在仙鹤草异名提及狼牙草（辽宁），其性味苦、辛、平、无毒，与《本草纲目》相异，故与本方证不符。据此，狼牙究属何物，近世亦无查考。然而《医宗金鉴》与《金匮要略浅注》均提出以“狼毒代之”，狼毒毒性剧烈，临证宜慎之。《汉药神效方》认为“狼牙即野蜀葵或木兰”，查野蜀葵为鸭儿芹之异名，其性辛苦、平，功用消炎、解毒、活血、消肿，主治肺炎……皮肤瘙痒；木兰性苦寒无毒，治酒疸，阴下湿痒，癞病，痈疽。此二味有一定参考价值。

《金匮要略心典》曰：脉滑者，湿也；脉数者，热也。湿热相合而系在少阴，故阴中即生疮，甚则蚀烂不已。狼牙味酸苦，除邪热气，疥瘙恶疮，去白虫，故取治是病。（尤在泾）

《医宗金鉴》曰：阴中，即前阴也，生疮蚀烂，乃湿热不洁而生也。用狼牙汤洗之，以除湿热杀也。狼牙非狼之牙，乃狼牙草也，如不得，以狼毒代之亦可。其疮深，洗不可及，则用后法也。（吴谦）

总之，本方为治下焦湿热阴中生疮之外治是也。

【禁忌】前人认为狼牙恶地榆、枣肉，勿与之配伍；狼牙有毒，配治时，浓度宜淡不宜稠。

三、狼牙汤功效主治

【功效】燥湿清热。

【主治】妇人阴中生疮，糜烂肿痛，痒甚，重则恶痒恶痛，或痛引腰腹，脉滑而数。

四、类方鉴别

狼牙汤与矾石丸、蛇床子散之别：

三方均外用，除湿止滞，杀虫止痒，治妇女白带病，但三者同中有异，故临证宜鉴别之。

蛇床子散为苦温燥湿之剂，主治下焦寒湿引起之带下。矾石丸、狼牙汤主治下焦湿热引起之带下。矾石丸与狼牙汤之有异，前者为瘀久化热而下白物者；后者为阴中腐蚀糜烂伴有带下淋漓。

五、应用范围

1.治疗湿热聚于前阴，郁积腐蚀，糜烂成疮，脉象滑数者。

2.治下白物，阴中痒，或有小疮者。（《方极》）

3.治阴中痒者，以此汤洗之；眼目痒者亦然。（《方机》）

4.以此方先洗阴中；而后内药，如矾石丸，又治阴中肿痛。（雉间焕)

现代临证，本方用于子宫颈糜烂，阴道白斑，阴肿，阴痒等。

六、临证加减

1.湿重者，加龙骨、牡蛎、苍术。

2.热重者，加双花、野菊花、败酱草。

3.白带浓而腥臭者，加白矾、蛇床子。

七、古今衍方

1.治阴中痒入骨困方：狼牙两把，以水五升，煮取一升，洗之，一日五六度。（《备急千金要方》）

2.崔氏疗阴痒痛不可忍方：狼牙、蛇床子，煮作汤洗，日三。（《外台秘要》）

3.狼牙汤：狼牙三两，㕮咀，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内苦酒和鸡子黄一杯，煎沸适寒温，以绵濡汤以沥疮中，日四五度即愈。治妇人阴蚀，若中中烂伤。（《外台秘要》)

本方临床报道甚少见，故未能选录之。

附：《金匮要略研究》——大塚敬节

【原文】

少陰脈滑而數者，陰中即生瘡，陰中蝕瘡爛者，狼牙湯洗之。(《脈經》，陰中蝕瘡上有婦人二字，分爲別條。)

狼牙湯方

狼牙三兩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以綿纏筋如繭，浸湯瀝陰中，日四遍。

【解读】

少阴脉为足内踝处之脉，诊察肾的功能活动。少阴脉滑而数，阴部生疮如溃疡者，宜用狼牙汤洗患处。

从“少阴脉”至“生疮”难以理解，浅田宗伯认为是后人的添加文字。

关于狼牙，《古方药品考》记述道：“狼牙药材，舶来品中无此药，今以狼牙草（mitsumotoso）代之，亦非常态。又药铺中贩卖者均系水杨梅，非真品。”另可参照九痛丸条。

狼牙汤方

狼牙4.0g

将上一味药物，以水800mL煎煮取100mL，以筷子样物缠绸布如蚕茧状，浸蘸药液，滴沥阴部。一日重复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