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笆园主 7734340 <p class="ql-block"> 2024年10月24日,我乘动车至重庆,再由重庆直奔纳溪,本想借爸爸过89岁生日之际陪他逛逛这个有我们父女俩共同记忆的纳溪,但风烛残年中的老人已经没有力气逛纳溪了,见面我就陪他进了县医院。在县医院住院的这些天里,每天下午趁老父亲睡觉休息的时间我便走出医院,在纳溪的大街上找寻那些旧时往事。</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建设街离爸爸的单位不远,它可通往研究院、泸天化和李子林那边。这条街很独特,街的两头地面都是用方方正正的大条石磊砌而成的阶梯,车辆是进不去的。当年曾多次迈着小短腿用吃奶的力气跟着爸爸经过这条街去研究院的伙食堂吃饭或到李子林上边的大广场看露天电影。</p> <p class="ql-block">这可能是纳溪半个世纪以来变化最小的大街,街道两边的商铺一个接一个,商品应有尽有,这是我不曾记得的景象。顺着街的最高处那条岔路我找到了泸天化。</p> <p class="ql-block"> 我找不到研究院了,泸天化这个扎根在纳溪的企业老大,几十年了,它看上去还是那么红火气派。</p> <p class="ql-block">以前那个看露天电影的广场早已经变成了一个休闲娱乐的小公园了。</p> <p class="ql-block"> 公园的树老的都长了“胡子”了,那露在地面的树根就像年迈的老人脚上长的青筋</p> <p class="ql-block"> 那年高考落榜后,我有段象一粒尘埃跌落深渊的日子。我的妈妈是个农民,我的户口随母亲,作为农民的我们,从小就承受着社会不公平的待遇:我没有资格成为城市的一员,有关城市就业的各种考试,各个招聘都与我无关。无路可走的我接受了一个相同命运的学姐邀约,结伴穿梭在泸州、纳溪、护国、打古、白合做些小买卖:我们从护国、打古、白合收黄鳝、鸡蛋等送泸州交给需要的饭店或商贩,然后从三道拐批发水果到纳溪李子林贩卖。最多的时候,我一下子背过4件鸭梨赶公交车,背上的鸭梨压的我眼珠子都好像要给挤出来似的。那时,爸爸已经不在纳溪上班了,大大家已搬迁。学姐有个妹妹在河那边的丝厂上班,卖完水果后我们就到丝厂学姐妹妹那里借宿。有一次,我们从泸州批发来了香蕉,因所乘的公交车车箱里温度太高,香蕉到纳溪就黑皮了。为了不烂在手里,我们只好赔本处理。甚至不吃饭了,一天三顿都吃香蕉。</p> <p class="ql-block">那时的我们卑微如尘埃,赚的钱只够坐车和简单地填肚子充饥。困顿的生活让我不敢奢望拥有一个正常女孩该有的一切。我们总是天不亮就出来赶车,背着收来的黄鳝、鸡蛋之类到泸州三道拐换成本地没有的各种水果到纳溪李子林贩卖。最惨的一次是:我在带着黄鳝从护国赶往泸州的车上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的黄鳝被中途下车的人偷走了,当时我如被惊雷击顶,整个人都摊了,这一天我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好在有学姐跟着,她卖掉自己带的东西后把本钱分了一半给我。回到家后我大病了一场,发了几天高烧,长了满嘴的泡,嗓子疼得连水都咽不下去,一只耳朵发展成了中耳炎,直到流脓了我才在纳溪一个小诊所处理了一下。期间我始终没有停止我的奔波,为了还学姐借我的那笔钱,我彻底放下自尊和面子,不再象以前那样只死杵在李子林街口买水果,我开始背着背篼在我童年就已经很熟悉的大街小巷吆喝兜售,太累了,我便卷缩在街边挑一些背篼里的水果充饥解渴,感觉自己就是安徒生童话里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中国版……</p> <p class="ql-block">往事如烟已逝,但那份少年时代的青涩酸苦成了我刻骨铭心的终身记忆。而那些给过我温暖的人和事也如黑暗中的灯塔在我人生的旅途中始终闪着光亮。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致敬我的青春岁月!这天赐的一段历练,成了我走进社会的第一堂课。</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