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记

建伟25025314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生产建设兵团的知青,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军垦战士。知,则参差不齐;青,则年龄不一。然,都是年轻人,敢闯、敢冒险、少瞻前顾后,却是共同的性情。</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一番感慨,是我这一古稀过半、接近耄耋之人今日所发,盖因忆起在兵团捕鱼的一些情景。</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连队近旁一条小河,有着朴素的名字:清水河。河水孕育着一种无鳞鱼,学名叫“裸鲤”,就业职工告诉我们叫湟鱼。此种鱼虽无鳞,鱼身却有鳞片样的花纹,褪去鳞片,是为了保暖吗,不得而知。鱼,这对来自沿海省份山东省的我们,诱惑是太大啦。军垦战士们想尽了各种办法捕鱼。起先是钓,没鱼钩,把大头针弯一下,鱼饵则和点儿面团。河水拐弯的地方,水流漩出了深坑,鱼们常聚集在这里。河水清澈的时候,鱼咬没咬钩,看的一清二楚,那它还跑得了吗?</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钓鱼,我很快地乐此不疲。在水磨劳作,经常是夜班,下了夜班,也不好好睡觉,钓鱼去。钓来三条五条十条八条的小鱼,稍微一做,与战友们分享。</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渔网也很快被我们找到了,那是前劳改农场的就业职工们制作的吧。不知是用什么线织就,网眼不密,一平方厘米大概,整体像个大网兜。网的两边各系在一根木棍上。我们叫它“截网”,对,就这么简单。</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又钓又网,很快,上游的还活在河水里的无麟鱼,已经不多了,只好向下游也就是更远处进行我们的“渔业生产”。得声明:捕鱼行动都是男战士们自发的,并非连领导指挥的。记忆最为深刻的一次,讲给大家听听。</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俺连有一个小小的油坊,三位身体健壮的男战士在这里用土法榨菜籽油。第一道工序,就是用碾子将菜籽碾碎。拉碾子的,是一匹母骡,温驯且能干,驾车也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时的水磨已停产,我是留守人员,一天没啥事,因为距离近,常来油坊玩。这天周六,张来元、杨家孝、张学义加上我,四人想了一个歪点子,明天套上拉拉车(小马车)去清水河下游网鱼去。转天休息不是吗,我们撒了一个小谎,借来母骡套上车,带上那具“截网”和一只水桶,向下游逶迤而去。看看走了约莫三十里路了,天也近午,停下吧。将骡子拴在一丛白刺棵上,丢给它一把干草,就不用管了。<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进入河滩,就是湿地,当时还怕是沼泽,其实不是,密密的绿草中间,才是静静流淌的小河。别看是夏天,河水却也凉得很。他三人照顾我身体弱,不让我下水,提水桶在岸边跟着他们走便行。夏天蚊子特多,我们都用日本尿素袋做的围巾包着头。下水的二人只穿一件衬衣,一条裤衩,蚊子咬也顾不得啦。选一段约两米宽、齐腰深的河道下网,两人各把一根木棍戳到河底的泥里,人一左一右贴住河沿。另一人拿棍子深入水里乱捣,吓慌了的鱼儿自然就钻进了张开了的网里。两个撑网人感觉有“戏”,喊一声“起”,将网子举离水面,但见鱼儿在网里活蹦乱跳,俺们也欢喜的高声“嗷嗷”大叫。还用了一种方法,就是水中二人握紧木棍,往上水齐步推进,这一次,网住了一条足有二斤重的大鱼。鱼大力气大,在水桶里乱蹦,岸边全是草,脚底看不清,我一不留神踩进一个小坑,身子一歪,水桶也歪了一下,让那条大鱼逃脱了!当时心里别提有多懊恼,真是对不起弟兄们。</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为渔获而兴高采烈,也为自己的歪点子而庆幸,这是1967年的夏天,可不敢说英明决定。干了大约两个小时,看看水桶将满,再者也不敢在冷水里久待,来元提议收工回营。擦干身体,换上干松衣服,踏上三十里回程。</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到家就将鱼儿掏去内脏洗净,鱼头可不能丢弃,做熟了,吃起来黏黏糊糊,可香呢。这鱼怎么做?有油吗?守着油坊,还能没油吃?但可不敢放肆地采取油炸这样做法,只是去油桶里擓了一小勺,将早饭炊事班发的四川豆腐乳--就是那种用大头菜叶子包裹的辣味豆腐乳丢进锅里两块,炖将起来,滋味够足就好,过分了,反而有损鱼的鲜味(葱姜蒜都没有,也够寒酸哈)。这一锅鱼,被俺四个年轻小伙儿狼吞虎咽一扫而光。你甭担心俺会撑出个好歹来,对肚里少油水的山东大汉,这不算什么奇事啊。</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一行,有三个不怕:一不怕领导批评,二不怕陷身沼泽,三不怕水凉伤身,下水的三人既没感冒,也没落下腿痛腰痛,我这仅小腿没在水里的“岸边行者”,更是没事啦。那时,大家都十八九岁,年轻啊。搁现在,宁可馋死,也不会下到清水河里去捞鱼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正是:</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清清河水湟鱼多,</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喜煞军垦棒小伙,</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不怕水凉蚊虫咬,</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破网不计看收获。</span></p> 感言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人老了,害怕见到那些龌龊的事物,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回忆知青岁月,如今愿隐藏那些蹉跎、伤痕,努力寻找那蛮荒土地和漠漠草原上那稀稀落落的小花。</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176, 79, 187);">图片采自网络或战友作品。</i></p><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176, 79, 187);">音乐用模板音乐。</i></p><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176, 79, 187);">感谢阅读与评论。</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