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一周了,妈妈仍处于昏迷状态。远在宝鸡的我只能每天一个电话,向在老家的大哥二哥询问一下,以表示牵挂。好在从八月份就做的外地项目快接近尾声,我也有了能回老家的希望。<br> 陕西与河南虽然相邻,近的地方一天能跑多少个来回,但豫南的老家与陕西的西部似有千山万水之遥。以前回去要绕道郑州信阳,每回去一次要花费很长时间。自以沪陕铁路开通后,从宝鸡坐火车可直达老家的县城,时间也只是十二三个小时,碰到好的车次,晚上从宝鸡上车,睡上一觉,天亮了也就到了。那是十几年前线路刚开通那会,车次多,选择的余地大。如今车次整合,只剩下那几趟车,没有以前方便。为了“夕发朝至”,有时要先乘车到西安,再转乘合适的车次。<br> 高铁也有,票价高,不是我们这工薪族想坐就能坐的。每次回去,首选依然是火车。<br> 那天接到大哥的电话恰好是个周五,我在咸阳和在西安上班的孩子商量回老家一趟。孩子听说她奶奶生病,也着急得很,很快就办理好了购票手续。我们十点左右赶到县城的医院,妈妈正在抢救中,吸氧输液心电监控,子女们全部在病床边守候。<br> 由于高龄,医生不建议常规抢救和手术,认为保守治疗更妥当一些,建议我们将老母亲接回家休养。我们自然能“明白”医生的建议,也就很快办理了出院手续,将妈妈接回乡下的老家。<br> 接回老家的妈妈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们姊妹几个轮流照顾着妈妈。由于不能进食,只好给妈妈喂点水,输些营养液,以维持身体所需。同时在大哥的指挥下,我们有条不紊的准备妈妈的后事。虽然我们不愿看到这一幕,这一幕却是谁也躲避不了的。妈妈在世时子女们都很孝顺,尽每个人的可能做妈妈高兴的事,就是在妈妈这最后一刻,我们也尽所能的理智的做着子女该做的事。<br> 由于工作上的关系,我和孩子在家只呆了一天便于周日夜里返回工作地。孩子回到西安的公司,我则回到异地审计的咸阳审计点。<br> 人虽然回来了,心却在豫南老家妈妈身上,想着病塌上的妈妈该是忍受着多么大的痛苦,挣扎在死亡线上,想着在家的兄弟姐妹是如何尽心尽力守卫在妈妈身边。我却以工作为由,逃避或躲避一个儿子身上的责任。每天工作结束回到宾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打电话,问问妈妈的近况。当哥哥说妈妈稍好些时,我的紧张的心也跟着放松和舒展;当说妈妈仍和前几天差不多时,我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br> 不知这次妈妈能不能渡过难关。只要这边一撤点,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老家,陪伴病痛中的妈妈。</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