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闲情偶寄】，^_/房前屋后小憩园

罗逸

（记于2010年4月25日）

　　房前屋后各有一小块空地，大的一块约30平方米，呈长方形；小的一块不及它的一半，约10多平米，呈直角三角形。顺着矮墙围了花台，装进去一些黄土，栽种一些植物，有的开花，有的结果，有的既不开花也不结果。于是，学着豪门望族自我标榜，也把它称着“憩园”（缩小N分之一版），附庸风雅， 聊以自慰。

▲花团锦族 罗逸 摄

　　小 “憩园”的培植管理基本上是领导的事情，她想栽什么树，种什么花完全由她做主，也不做规划设计。花草树木都是本地常见的品种，有的在市面上用小钱即可买到，有的向熟人朋友讨点种子，或要一两株树苗，有的下乡时“顺手牵羊”，弄回来后挖个坑或弄个钵栽上，而后三天两头浇点水，一年半载施点肥，不懂栽培技术，也懒得费神去研究，基本上是顺其自然，让其自生自灭。还好，多数植物生命力都比较强，虽然可谓杂乱无章，但都长得蓬蓬勃勃。反正花钱不多，也图个闹热。

小小的“憩园”还真让人明显感受到季节的变化。春天来了，迎春花、桃花、梨花、牡丹、栀子花次第开放。进入夏季，玫瑰、蔷薇、月季、金银花吐出芬芳，还有枇杷长满枝头等着你去品尝。到了秋季，桂花馥郁，金菊耀眼，黄澄澄的梨子、灯笼般的石榴、挤成一团的柿子诱得你垂涎欲滴。寒冬凛冽，却有茶花在绿叶间凸起花蕾，腊梅从枝丛中袭来暗香、兰草在树荫下潜滋暗长着花蕾……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在繁杂的公务劳形中，还有大自然的一小爿陪伴着你，不出居所即可见春华秋实，这不能不说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让你先尝 罗逸 摄

　　小小的“憩园”还不时引来“不速之客”造访。“春眠不觉晓”，可离床头不足五米远的枇杷树上，就有小鸟鸣唱把人叫醒。前来光顾的鸟儿还不少，稍大一点的有八哥、水雅雀等，小一点有麻雀之类——遗憾的是，好些鸟我都叫不出名字，闻其声么，有的清脆短促，有的宛转悠扬；有的浅吟低唱，有的引吭高歌，有的羞答答藏在枝叶间，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待你靠近寻找，扑哧一声逃之夭夭……天籁之声不绝于耳，盖过市廛之声纷扰，亦是人生一大幸事！

这无疑是领导的功劳。我只是不劳而获，坐享其成。偶尔看见有花开了，还比较惹眼，就凑近观赏，觉得还可上镜头，就提起相机拍摄几张。这时，领导颇有微辞，埋怨一个水都难得浇一回的人，就轻而易举摘取了胜利果实。此刻，我左耳进右耳出，只管拍镜头，顶多笑笑，只顾“掠妻之美”！

▲秋挂灯笼 罗逸 摄

　　这还不算，因了有几株果树，还可饱饱口福，享受绿色食品。枇杷、梨子、石榴、柿子,还有无花果等按季节依次登场，成熟后想吃就随手从树上摘下来，想吃多少就摘多少，真正的新鲜时令水果！当然，三口之家，三张嘴是是吃不完的，又不便储存，就请人帮忙吃。枇杷、石榴裂口了，鸟儿们不请自到，尖嘴往里啜，吃得津津有味的。最后，人和鸟都吃不完，剩下的就掉在地上坏掉了，也不觉得可惜。

　　不过，也出现过一次意外：从老家山林里挖来的一棵牛荬（俗称，大小形状像牛的奶头），成活后结果了，我数了数，有27颗。果实先绿后黄，渐渐开始发红，人摘下来吃觉得酸涩，一只羽毛绿中带黄的小鸟性急，我在窗户边看见它在牛荬旁边蹦跳，也没管它。一会儿不见它的身影了，我以为它饱餐一顿后离去，便出去看它吃了几颗，哪想到它躺在花台上一动不动了。伸手摸摸，小鸟身子还有点温热，估计是被牛荬咽在气管里憋过去了！“鸟为食亡”，我有些心疼并感到后悔：为什么刚才不赶它走呢？

▲两两成双 罗逸 摄

　　平心而论，说我没有一点付出也还不完全准确。领导不在家时我也给花园浇过水的。忙里偷闲，看见枝条旁逸斜出有碍观瞻，也提上剪子修它几剪，有时修得不符领导的要求，就讨来责怪，帮了倒忙也就只好忍气吞声罢了。

一晃“小憩园”建成有六七年了，一些花木因培植不善或年迈体衰而婉辞于世。又因了面积太小，领导就把一些品种做了新旧更替或改种他木，力求更合心意。春去也，看着落英缤纷，想起人们熟知的“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句子，禁不住把这几年拍下的照片整理出来，凭吊落英，也凭吊逝去的岁月，把它放在刚开始学步的QQ空间里，而后写下了这些文字。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附注：原标题为《我家的后花园》，曾载《贵州日报》2010年5月5日“七色花”文艺副刊，标题改为《凭吊落英》，不久《遵义日报》以《我家的后花园》为题在“大娄山”文艺副刊刊载。本次整理时作者改为现名。

　　（作者系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摄影家协会会员）